第42章 刻骨铭心的教训4
“怎么去了这么久?”在我忍着疲惫,忍着身体的疼痛,走出处置室的时候,听了张健这句话,我是真想给他两巴掌啊。
强忍着没哭,我对张健笑了笑:“我有点头晕,我们先回病房吧。”
现在的我又饿又渴又冷又疼,实在没力气跟张健斗嘴。
只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若是这次过后还是怀不上孩子,那我就认命,以后再不来做这些个,所谓的能让我怀上孩子的手术了。
听了我说的话,张健没吭声,护士却在我们身后开口了:“我给她输了一点液,输这个药,病人可能会有点头晕,她若是再去厕所,家属可要陪着她啊,刚扎的针,别弄错位了,又要重新扎。”
听了护士说的话,张健拉起我的左手,看了看我的手背,疼得我想骂人:“怎么这么快就换了,不是说可以用一个星期吗?”
一个星期,听了张健说的话,我呵呵一笑:“一个星期,你听那个医生说的,好一点的留置针,一般都是三至五天换一次,更何况我们用的这个是,便宜的20多块钱一个的。”
听了我的解释,张健许是没那么生气了,只看了看吊瓶:“怎么这么晚了还输液,白天不是输了吗?”
看见张健那个人穷志短的模样,我是真想给他两棒棒,可惜打不过他,于是想了想,给了他一个理由:“这个液体应该有麻醉的效果,就是那种输了这个液,会让人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想起生锐锐时,输的那两大瓶催生药,我只能这么跟张健解释,因为当时疼得厉害,睡也睡不着,输了那个催生药,反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好不容易熬到把液体输完,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输液的时候不敢睡觉,张健心大,我怕输液睡着了,一辈子就这么睡过去了。
输完液又跑了几次厕所,肚子一次比一次轻松,感觉那种想上厕所的感觉,慢慢消失的同时。
又想起之前,在别处看病时用的那个灌肠药,呵呵,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听了护士说的话,张健果然扶我去上了一次厕所,在看我精神还可以,好像没什么事的时候,他又去玩手机了。
看见这个我用生命去爱他,爱到骨子里,可他对我说的话,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对别人说的话,却言听计从,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但我知道,我实在应该感谢这个热心肠的护士,要不然的话,怕是一次,他也不愿意,帮我把吊瓶提到厕所的吧。
做完手术,被人粗鲁的搬回病床上,我心里又羞又气,感到羞耻的是,我所谓的尊严,在医生护士眼里,根本就是矫情。
气的是,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张健却不知去了哪里,害得护士四处找人。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医生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直到,病房里面的人都已经吃过午饭了,我才从迷迷糊糊中,慢慢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张健说:“张健,我想去厕所,你扶我去。”
鼻子里塞着氧气管,左手臂戴着测量血压的布袋,让我十分不舒服。
“就在床上尿吧”
“不,我要去厕所,我自己可以去厕所,张健你带我去。”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疲惫的闭着眼睛,小声的抗议。
“我们给你上了导尿管,你无需起床去厕所。”
“不,我要自己去,我一定要自己去。”从未这么丢过脸的我,怎么样也不允许,自己在床上上厕所。
“我们给你打了麻药,麻药药效还没过,所以你肯定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但是麻药劲过了,你别说下床,就是起床坐着都不行。”
听了医生说的话,张健把我心里面的想法,给说了出来:“那不能再打一针麻药吗?”
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与张健竟然还可以心有灵犀,让我不禁很感动。
听了张健说的话,40出头就已经头发花白的医生,走到我床边,一边说话,一边查看我左手臂上的伤口,无奈的叹气:“你们以为麻药,是能随随随便便说打就打的吗?”
大概是被我烦得没办法了,麻醉科的医生,还是又给我打了一针麻药。
“家属照顾好病人吧,有问题随时找我,我还要去手术室盯着,晚点再过来看病人。”
随着手臂像被蚂蚁叮了一口的感觉, 听到医生离开的脚步声,我着急的想阻止医生离开,却发现脑袋越来越昏沉,我几乎已经无法言语了。
“家属,你找一下,病房里有尿盆,若实在没有,去护士台,问护士要。”
“这不是尿了吗?”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医生如释重负的叹气声,以及微笑着对张健说出来的话语,我羞得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想继续装睡,医生却来查看我的伤口,弄得我只好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
等到这次醒过来,感到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胀痛难受,我才明白,也许病人术后几个小时,要小便,也是有讲究的吧。
等医生走了,张健说出来的话,更让我无地自容:“还说不想上厕所,我都给你接了两盆尿了。”
听了张健说的话,我气愤不已,我是为谁受苦为谁累呀,看见那个小小的尿壶,我不禁气恼不已:“你那个也叫作盆?”
照顾了我不到两天,张健就不乐意伺候我了,以为自己身体已经恢复正常的我,也不愿意再听张健念叨了。
星期一医生来查房,张健询问医生,可不可以下床走动,医生查看了我肚子上的伤口,在确认我的伤口没有感染的情况下,医生说可以把尿管拔了,但依然不建议我有大幅度的动作。
早上九点多,医生查完房,护士果然来帮我把尿管拔了。
身体感到轻松的同时,又不禁觉得好笑,从前只看影视剧里面,病重的人需要导尿管,却不想,为了再生一个孩子,我自己也要受这样的罪。
我能下地走路了,张健更加在病房里待不住了,口口声声说要回去上班了。
听了张健说的话,看着医院催账的账单,我的内心痛苦不已。
张健回陈村上班了,并且不止一次说过,他不会再管我了。
一边忍受着身体的不适,一边一遍遍问自己,张健若是真的再不来医院的话,我该怎么办呢,该何去何从,这段感情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输着液没感觉出身体哪里不舒服,等医院不给我开药,液体少了以后,我才发现,也许之前是我小看,这个术后恢复期的治疗了。
在我哭得几乎晕厥,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抛弃的时候,张健终于来了,带着跟他姐姐借来的一千块钱来了。
张健交了钱,依然不够医药费,看着还欠将近两千块钱的账单,我欲哭无泪。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又去求妈妈,求四娘借钱给我治病吗?
为了再要一个孩子,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我心里想着,要去求谁借钱付清医药费,怎样度过眼下的难关。
我没和张健说话,张健玩着游戏,铁青着脸也没和我说话。
就在我以为走投无路的时候,住院部负责我这个病房的医生来了。
一个40出头,长得微胖的女人,来了我们入住的病房:“你们可以出院了,医药费不用你们付了,你们在这个单子上签下字,就可以去办出院了。”
看着免责出院诊断书,意思就是,我们是自愿出院的,以后身体有什么问题与医院无关。
当我心中松了一口气,欲哭无泪,不知如何是好时,张健已经在那张诊断书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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