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夜色温柔
晚饭直接安排在酒店里。
王炎作为盛世科技董事长，自然也不想落在了南宫集团的后面。
今天的晚餐，就算是他尽地主之谊。
他特意让酒店准备了精致的粤菜，清淡爽口，正适合初夏的南方夜晚。
席间无人饮酒，大家都保持着工作状态。
张卫东吃得不多，更多时候是在听王炎和南宫燕讨论刚才考察的细节。
“那个陈老板，表面客气，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们呢。”王炎夹了一筷子白切鸡，摇头笑道，“我看他最后送我们出门时，笑得比哭还难看。”
南宫燕优雅地用小勺搅动着面前的汤羹，淡淡道：“商人重利，可以理解。不过这种固步自封的企业，迟早要被时代淘汰。”
张卫东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他的心思已经飞到了接下来的布局上。
饭毕，服务生撤去餐具，换上清茶。
南宫燕轻轻放下茶杯，目光转向张卫东，语气认真：“东哥，一会儿你有空吗？我有个事，想去你那里汇报一下。”
她特意强调了“你有空吗”和“去你那里”，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桌旁的人都听得清楚。
张卫东抬眼看她，南宫燕的表情严肃，眼神清澈，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一时也摸不透她是真有正事，还是另有用意。
“我是没事儿，不知道他们有安排吗？”张卫东也煞有介事地转向王炎等人。
“No，No，No，我们没事儿。”王炎立刻摆手，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我们今晚准备放松一下，打两把牌。东哥你们谈正事要紧。”
旁边几个高管也连连点头，一副“我们很识趣”的表情。
看着王炎等人故意“让路”的模样，南宫燕的脸颊不由飞起两抹红晕。
她娇嗔地瞪了王炎一眼：“王炎，你什么意思？”
“燕总，我说啥了？”王炎一脸无辜地摊手，“我就是说我们要打牌啊！”
“你不说啥，比说啥都那啥！”南宫燕又羞又恼，起身走到王炎身边，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我跟东哥真有要事商量！你少在那里胡思乱想！”
“哎哟！”王炎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姑奶奶，轻点！我相信，我相信还不行吗？”
一桌人都忍不住笑起来，气氛轻松了不少。
出了餐厅，众人分作两拨，一拨去了王炎的房间，一拨去了王哲的房间，果然摆开了牌局。
南宫燕没有立即去张卫东房间，而是先回了自己屋里。
她站在镜前，看着双颊犹带红晕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简单洗漱后，她换上一身真丝睡裙——淡雅的香槟色，款式保守，却掩不住姣好的身段。
外面罩了件同色系的睡袍，系好腰带。
确认打扮得体后，她这才来到张卫东房门前，轻轻敲响。
张卫东开门，见她这身打扮，微微一怔。
不等他说话，南宫燕闪身进屋，反手关上门，然后——出乎张卫东意料地——突然扑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踮脚吻了上来。
“你……”张卫东猝不及防，温香软玉满怀，熟悉的沐浴露清香萦绕鼻尖。他下意识地想推开，手抬到一半，却停住了。
这个吻热烈而急促，带着压抑许久的情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良久，南宫燕才微微喘息着松开他，美眸中水光潋滟。
张卫东笑了：“你就不能有个过渡吗？”
“他们都那样想我了，我还过渡个屁？”南宫燕又恢复了那副霸道总裁的模样，理直气壮地说，“我再过渡，都让你把气氛给过渡没了！”
她穿着睡衣的模样确实更加诱人。
真丝面料勾勒出曼妙曲线，沐浴后的肌肤白里透红，发梢还带着湿润的水汽。
再加上她身上那股清雅的芳香，让张卫东很是上头……
“你呀……”张卫东摇头失笑，眼神却软了下来。
他何尝不知道南宫燕的心意？这一路走来，她毫无保留的支持，他都记在心里。
他牵起她的手，走到沙发边坐下，语气温柔了些：“好了，说正事吧。你要汇报什么？”
南宫燕却赖在他身边不肯挪开，靠在他肩头，轻声道：“名单我已经安排人去整理了，最迟明早会有初步结果。我让他们重点盯着精密加工和自动控制这两个领域。”
“效率很高。”张卫东赞许地点头。
“还有，”南宫燕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我爷爷让我转告你，南宫家会全力支持‘基石计划’。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动用海外关系，引进一些……特殊人才。”
她说得含蓄，但张卫东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这是要帮他从国外挖人。
张卫东心中一动。
这确实是条捷径。
很多华裔科学家在国外受限，空有才华无处施展。
如果能吸引他们回国……
“这件事要谨慎，”他沉吟道，“必须确保背景干净，手续合法。”
张卫东是尽量不想授人以柄。
“放心，我们有专业的团队操作，绝对安全。”南宫燕自信地说，“父亲说了，科技无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是时候让游子归家了。”
张卫东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中暖流涌动。
南宫家这份情谊，沉甸甸的。
“替我谢谢老爷子。”他郑重道。
“要谢你自己去谢。”南宫燕狡黠一笑，“父亲可是很欣赏你的，每次通电话都要问起你。”
两人又聊了些细节，不知不觉已近深夜。
窗外月色如水，室内灯光温柔。
南宫燕渐渐安静下来，靠在他肩上，像是睡着了。
张卫东低头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睡颜恬静，与白天的精明干练判若两人。
他轻轻叹了口气。
平心而论，南宫燕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
美貌、智慧、家世、能力，无一不是顶尖。
更重要的是，她懂他，支持他，甚至不惜动用家族力量助他实现抱负。
若说没有心动，那是自欺欺人。
可是……
他脑海中浮现出齐悦温柔的笑脸，还有儿子张晟可爱的模样。
家庭是他的底线，绝不能逾越。
正当他思绪纷杂时，南宫燕忽然动了动，悠悠醒转。
“我睡着了？”她揉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张卫东柔声道。
南宫燕却摇摇头，目光清明地看着他：“东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睡袍，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洒脱：“我南宫燕喜欢你，是我的事。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也不会给你压力。能像现在这样帮到你，陪在你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这番话她说得云淡风轻，眼底却有一闪而过的落寞。
张卫东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太苍白。
“好了，我回去了。”南宫燕冲他嫣然一笑，“明天见。”
她转身走向门口，步伐坚定，背影挺拔。
开门，关门，没有回头。
张卫东独自站在房间中央，良久未动。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淡香，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走到窗前，望着南国深邃的夜空，心情复杂。
感情债，最是难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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