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1章 哪有钱

“差不多，“老李头说道，“到时候正好过年，每个孩子都能吃上鸡蛋，还能吃上鸡肉。“

孩子们欢呼起来。对他们来说，能每天吃到鸡蛋，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秦渊和许思远在一旁看着这些孩子，心里暖暖的。这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孩子们脸上洋溢着希望的笑容。

鸡苗被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鸡舍。崭新的鸡舍里铺着干净的稻草，装着充足的饲料和水。小鸡们叽叽喳喳地叫着，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

老李头开始了他的工作。他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先到鸡舍喂鸡，打扫卫生，检查鸡的健康状况。中午再来一次，晚上又来一次。虽然辛苦，但看着这些小鸡一天天长大，他心里也很有成就感。

“这可是给孩子们吃的鸡蛋，“老李头经常这么说，“我得把它们养好了，不能让孩子们失望。“

刘校长也经常来检查养殖场的情况。他特意在学校的墙上贴了一张大大的倒计时牌——“距离吃上鸡蛋还有XX天“。每过一天，就更新一次数字。孩子们每天都会去看那个牌子，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着。

但是，在鸡苗到达的第五天早上，意外发生了。

那天早上，老李头像往常一样去鸡舍喂鸡。但当他打开鸡舍的门时，整个人愣住了。

“怎么...怎么少了？“他惊呼道。

鸡舍里的鸡明显少了。老李头赶紧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对，不对，“他喃喃自语，“昨天晚上明明还是两百只，怎么现在只有一百九十八只了？“

他仔细检查了鸡舍，没有发现死鸡，也没有发现鸡跑出去的痕迹。最后，他在鸡舍的后墙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洞——那里原本堆着一些杂物，被人挪开了，墙上有个不太明显的破洞。

老李头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立刻跑去找刘校长。

“刘校长，不好了，“老李头气喘吁吁地说，“鸡被偷了！“

“什么？“刘校长大吃一惊，“被偷了？怎么回事？“

“少了两只鸡，“老李头说道，“而且鸡舍后面的墙被人弄了个洞，明显是有人翻墙进来偷的。“

刘校长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些鸡可是要给孩子们吃的，怎么能被偷呢？而且这才刚刚开始养，就出了这种事，以后还怎么管理？

“走，我们去看看，“刘校长说道。

两人来到鸡舍，刘校长仔细检查了那个洞。洞不大，但一个成年人弯着腰是可以钻进来的。洞口周围有些新鲜的泥土痕迹，明显是最近才弄出来的。

“肯定是有人昨天晚上趁着天黑翻墙进来的，“老李头分析道，“这个洞原本被杂物挡着，我也没注意到。“

“这可怎么办？“刘校长焦急地说道，“这些鸡是基金会花钱买的，是给孩子们吃的，怎么能被人偷走呢？“

正说着，秦渊和许思远也过来了。他们今天原本是要回县城处理一些基金会的事务，路过学校时听说了这件事。

“刘校长，我听说鸡被偷了？“秦渊问道。

“是啊，秦先生，“刘校长苦着脸说道，“昨晚被偷了两只鸡。我们正在查看现场。“

秦渊走到那个洞旁边，蹲下身仔细观察。他看到洞口周围有鞋印，还有一些布料的纤维挂在破损的砖头上。

“看样子是晚上翻墙进来的，“秦渊说道，“而且不是第一次进来。这个洞不是一次就能弄成的，应该是提前就挖好了，昨晚才动手偷鸡。“

“那会是谁呢？“许思远皱眉道。

这时，村里的一些人听说学校的鸡被偷了，也都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肯定是外村的人干的，“有人说道。

“也可能是路过的乞丐，“另一个人说道。

“我看啊，“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还不如先查查学校里的学生。“

说话的是村里的王婶，五十多岁，出了名的嘴碎，什么事都要插一脚。

“王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校长脸色一沉。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王婶撇了撇嘴，“学生们天天在学校，对鸡舍最熟悉，偷起来也最方便。说不定就是哪个嘴馋的孩子，想吃鸡了，就偷了两只回家。“

“不可能！“刘校长立刻反驳，“我的学生不会做这种事！“

“谁知道呢，“王婶阴阳怪气地说道，“现在的孩子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有些家里穷的，指不定就动了歪心思。“

“你胡说！“刘校长气得脸都红了。

但王婶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水面，激起了涟漪。围观的人群里开始有窃窃私语。

“说的也是，学生确实最方便......“

“我听说李家的孩子最近总说想吃肉......“

“还有张家那小子，前几天还说想抓只鸡......“

流言开始在人群中蔓延。很快，几个“嫌疑最大“的学生的名字被提了出来。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孩子们陆陆续续进了教室。但是课堂上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对劲。几个被怀疑的孩子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人。其他孩子也窃窃私语，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刘校长站在讲台上，看着这个情况，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这些孩子，他们都是好孩子，绝对不会偷鸡。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被贴上了“嫌疑人“的标签。

“安静！“刘校长拍了拍桌子，“都给我安静！现在开始上课，其他的事情下课再说。“

但是整个上午，课堂上的气氛都很压抑。孩子们心不在焉，老师也讲得心烦意乱。

中午放学后，秦渊把几个被怀疑的学生叫到了一起。一共有五个孩子，年纪都在十岁左右，都是家庭比较困难的。

“别紧张，“秦渊温和地说道，“我只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五个孩子站成一排，都低着头，不敢看秦渊。有两个女孩已经眼眶红了，看起来快要哭出来。

“昨天晚上，你们都在哪里？“秦渊问道。

“在...在家里，“一个叫二狗的男孩小声说道。

“我也在家里，“其他孩子也纷纷回答。

“有人可以证明吗？“秦渊问道。

“我和我爹娘还有弟弟妹妹一起睡的，“二狗说道，“我们家就一间房，都挤在一起。“

“我也是，“另一个孩子说道。

秦渊点点头，继续问：“你们知道鸡被偷的事情吗？“

“知道，“孩子们点头。

“那你们有偷吗？“秦渊直接问道。

“没有！“五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急切。

“我们真的没有偷，“二狗的眼泪流了下来，“秦叔叔，您要相信我们。那些鸡是要给大家吃的，我们怎么会偷呢？“

“是啊，秦叔叔，“一个女孩哽咽着说，“我们虽然想吃鸡，但是我们不会偷的。我们知道这是学校的，是大家的。“

“而且，“另一个孩子说道，“昨天晚上我们都在家里睡觉，根本没有出来过。“

秦渊看着这五个孩子。他们的眼睛是清澈的，眼泪是真诚的，话语是恳切的。作为一个经历过无数任务的老兵，秦渊很擅长判断一个人是否在说谎。

而这五个孩子，他们没有说谎。

“我相信你们，“秦渊说道。

五个孩子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您...您相信我们？“二狗不敢置信地问道。

“对，我相信你们，“秦渊蹲下身，和孩子们平视，“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们没有说谎。而且，我了解你们。你们都是好孩子，不会做这种事。“

“秦叔叔......“几个孩子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些天来，他们承受了太多的怀疑和指责。同学们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村里人在背后议论他们，甚至有人当面指责他们。他们想辩解，但没有人相信。他们很委屈，很难过，但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现在，秦渊说他相信他们。

这句简单的“我相信你们“，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照进了他们黑暗的心里。

“好了，别哭了，“秦渊拍了拍孩子们的肩膀，“回去上课吧。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我会还你们清白。“

“谢谢秦叔叔，“孩子们擦着眼泪，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许思远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感慨地说道：“秦先生，你就这么确定不是他们？“

“确定，“秦渊站起身，“我见过太多人，会说谎的，不会说谎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孩子，他们是清白的。“

“那会是谁呢？“许思远问道。

“我有些想法，“秦渊说道，“走，我们去查查。“

秦渊首先回到鸡舍，再次仔细检查了那个洞。他注意到洞口下方的泥土上有一些痕迹——那是鞋印。从鞋印的大小和形状来看，应该是一个成年男性。

“不是孩子，“秦渊说道，“这个鞋印的大小，至少是42码以上，而且很深，说明此人体重不轻。“

然后，他检查了洞口周围的环境。在洞外面，他发现了一些踩踏的痕迹，还有一根折断的树枝。

“看这个痕迹，“秦渊指着地面，“小偷是先爬到墙外的那棵树上，然后从树上跳到墙头，再从墙头钻进来的。“

“那我们沿着这些痕迹追下去，说不定能找到线索，“许思远说道。

两人开始沿着痕迹追踪。痕迹一直延伸到学校外面的一条小路上，然后就消失了。小路是石子路，很难留下明显的足迹。

“看来小偷对这一带很熟悉，“秦渊说道，“他知道怎么走不留痕迹。“

“那现在怎么办？“许思远问道。

“走访，“秦渊说道，“挨家挨户问。偷了两只鸡，总要处理掉。如果是拿去卖的，肯定有人看到；如果是自己吃的，那就更好查了——最近谁家吃了鸡。“

两人开始在村里走访。石头沟村不大，只有三十几户人家。秦渊和许思远挨家挨户地问，有没有人昨晚看到可疑的人，最近有没有谁家吃鸡。

大部分人家都说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但是当秦渊问到村东头的一户人家时，得到了一些信息。

那是村里的赵大爷，七十多岁了，耳朵有点背，但眼神还很好。

“昨晚啊？“赵大爷想了想，“好像是有点动静。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什么时候？“秦渊立刻问道。

“大概半夜两三点吧，“赵大爷说道，“我还以为是哪家的人出来方便，也没在意。“

“看到人了吗？“

“没看到，太黑了，“赵大爷摇头，“不过听脚步声，好像是往村西头去的。“

“村西头......“秦渊若有所思。

他们继续走访，来到了村西头。这里只有三四户人家，都是村里最穷的。

秦渊敲开了第一户的门。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色蜡黄，身材瘦削。

“您好，我们是基金会的工作人员，“秦渊说道，“想问问您，昨晚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

女人摇了摇头：“没有，我昨晚睡得很早。“

“那您家最近有吃鸡吗？“秦渊问道。

女人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但还是摇头：“没有，我们家哪有钱吃鸡。“

秦渊注意到了她眼神的变化，但没有多说什么，继续问了几句就告辞了。

“刚才那个女人有问题，“出来后，许思远小声说道。

“我也注意到了，“秦渊说道，“但还不能确定。我们继续问。“

第二户，第三户，都说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也没有吃鸡。

最后一户，是个低矮的土房子，看起来比其他房子还要破旧。门口堆着一些柴火，还有几个破旧的农具。

秦渊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瘦削的男人探出头来。

“干啥？“男人的语气很警惕。

“您好，我是基金会的工作人员，“秦渊说道，“学校的鸡昨晚被偷了，我们在调查。想问问您，昨晚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

“没有，“男人立刻说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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