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2章 抉择后的放弃
天景帝禅位，周铮登基！
京都和平，皇宫有序。
一时间，消息就像是涨了翅膀一样，疯狂的扩散开来。
而那些原本汇聚在皇宫之中的无数目光，此时也变成了震撼和惊呼。
谁也没想到，原本以为的会发生的剧烈流血冲突，会以这样的和平方式演变，也没有人想到，周铮尽然只用了一天一夜便是重新掌控了局势。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不相信，认为这是谣言。
直到他们见到羽林卫开始在京都之内巡逻和维护秩序的时候，见到城墙上的精锐开始有条不紊的交班的时候，看到不少的人开始清理城墙上的尸体与鲜血的时候，他们总算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随之而来的，就是天景帝的禅位诏书，被开始四处张贴。
他们甚至见到京都衙门的人四处吆喝，显然是要将这个消息传遍整个京都之内。
如此一来，整个京都之内众人心神复杂。
有人欢愉，毕竟大战之下，真正遭罪的是这些平头百姓。
也有人眼中绽放出来了光芒，因为他们最希望的是周铮继续当皇帝。
当然同样有人此时一脸焦虑，甚至神色都压抑到了极致，这些人乃是世家大族，达官显贵。
他们比谁都清楚，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才是真正的麻烦和危险。
一个不慎之下，他们将会被彻底铲除。
“该死的！”
无数的达官显贵和世家大族的府邸之内，此时都被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死亡弥漫，哀鸣无数。
这些都是曾经在京都跺一跺脚都会让大地抖动三分的强大存在，如今却是热锅上的蚂蚁，冷汗直流之下，更是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感。
与此同时，京都府尹之内，第五孤独听到了外面的消息，终究是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若是自己一开始就听信下面小厮的建议，联合世家大族出手，只怕此时的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周铮与他的约定，在第五男人看来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但凡自己有一丝丝的妄动，他敢肯定，自己就不可能活着离开京都。
“大人！”
就在第五男人还沉寂在自己正确的选择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声音便由远而近急匆匆传来。
“何事？”
眉头紧皱，第五男人压低声音沉声呵斥。
虽说现在的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有以往的嚣张与跋扈，但终究是上古五大世家在世俗间的话事人，该有的那种姿态是不能少的。
“大人，诸多上古世家大族和达官显贵，此时都在门外等候。”
“他们大声嚷嚷着，希望求见您。”
小厮跪在地上，连忙将此时府邸之外的变化，悉数的说出来的。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五男人瞳孔猛地缩成针孔大小，他低眉之际，眼眸同样多了一丝复杂之意。
双手背立，来回踱步，这些都表明了第五男人此时心绪的波动。
他自然是知道这些世家大族和达官显贵的目的，可是此时一旦做出了选择，自己同样是没有后退之路。
“大人，这些世家大族说......”
见到第五男人心神不灵的样子，小厮的声音也多了一抹淡淡的慌张之感。
“说！”
眉头紧皱，第五男人有些烦躁的让他开口，毕竟现在可没有更糟糕的消息出现了。
“他们说，他们自古以来，都是以上古五大世家马首是瞻，从头到尾都不敢忤逆。他们与上古五大世家同生死共进退。”
小厮只能将这些话语一一说出来。
嗡嗡嗡！
而听到这些话语，第五男人也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他自然知道这些世家大族此时说出此等话语的愿意，这不是阿谀奉承，而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天下世家大族，都是以上古五大世家为主，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千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可以说，上古五大世家就是一颗巨树，而天下的世家大族就是这一棵巨树的根茎，蔓延交错，盘根错杂。
看似上古五大世家并不在意世俗界的变化，甚至不在意这些世家大族的生死，但实则， 他们是不在乎某一个或者数十家世家大族的生死。
自古以来，柔弱强势，世家大族终究会被不断的取代。
可若是这些世家大族一次性被清晰干净，那么上古五大世家也会失去营养补给，将会真正的面临着危险。
京都之内的世家大族不同于其他世家大族，是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这个世界，世家大族的演变，是有一个过程的。
从小地主，到大地主，再到百年家族。
只有百年家族之后，才能被称为世家，而百年家族中的大家族，有影响力的家族大家族，才能逐渐成为世家大族。
他们掌控着大周不同地方的经济和人才甚至是军事力量，可以说雄霸一方。
可这些世家大族，无一不是希望进入到京都，成为京都世家大族。
因为一旦进入到了京都之内，便是意味着拥有了一定可以左右朝堂的能力。
而在京都之内可以雄踞百年的大家族，更是世家大族中的佼佼者，他们也几乎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也是最有机会与上古五大世家交流的世家大族。
若这一次，京都之内的世家大族出事情，上古五大世家不出手，甚至不庇护他们，那么其影响之恶劣，将会超乎想象。
毕竟，身为京都世家大族都不能完全的自保，都不能在关键时候得到上古五大世家的帮衬和兜底，那么这个天下的其他世家大族又有什么资格请求上古五大世家的我帮衬？
一旦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么曾经他们所依赖的一切以上古五大世家为主的信念，就会轰然倒塌。
从此，天下的世家将不再将希望寄托在上古五大世家之中。
如此带来的后果和结果，就是上古五大世家，对于天下世家大族的掌控会越来越弱，甚至可能直接将天下世家大族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去。
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上古五大世家，或许距离被颠覆的时间，也就是不远了。
花如百日红，人无再少年。
即便是强如上古五大世家，也不可能真正的与天地同寿，屹立不倒班。
难道，这一次真的是上古五大世家的劫数？！
想到这里，饶是第五男人也面色有些发白。
他呼吸急促，整个人呆滞在原地，眼珠子不断的转动，整个额头上也忍不住渗透出来汗渍。
他知道，现在的一切，都开始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可第五男人更清楚，一旦自己此时打开大门，便是意味着自己站在了这些世家大族的一边。
若是平日里，第五男人不会有任何的慌张和迟疑，可这一次不一样。
整个京都之内的力量，想必都是被周铮掌控了。
换言之，周铮现在一句话，就可以血洗整个京都。
就算是这些世家大族还有一定的反抗之力，但是在火枪之下，一切都是毫无意义。可第五男人不想死也不能死。
他打开这道门，不仅仅是自己要死，连带着上古五大世家在整个京都之中的千年经营也会毁于一旦，这样的结果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两害取其轻的道理，他如此精明的人如何会不明白。
“如今，大势已去，没有再见的意义和必要性。”
“你传话回去，让诸位世家大族好自为之吧。”
许久后，第五男人终究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而他此话一出，小厮同样是瞪大了瞳孔，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比谁都清楚，第五男人如此开口，便是意味着，上古五大世家，在这一刻彻底的放弃了这些京都的世家大族。
如此之大的损失，将会对上古五大世家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他抬起头，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是见到第五男人那孤独的背影和决绝的神态的时候，他知道，这便是第五男人的选择。
当真是，可笑啊！
堂堂上古五大世家在世俗界的话事人，竟然会有朝一日做出如此的选择。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选择，若是传回了上古五大世家，会带来何等疯狂的震撼结果。
“京都世家，完了......”
就连这位小厮都知道如此的结果。
“上古五大世家的根基，或许也会被彻底的松动。”
他心中喃喃自语之际，眼中的光芒也开始退散而去。
身为上古五大世家的家丁，他从来都是认为上古五大世家才是屹立在这个世界的巅峰，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上古五大世家，更没有任何势力可以与上古五大世家抗衡！
但这一次，他知道，这个自己引以为傲的上古五大世家，似乎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也有不够强大的时候，也有......走向衰败的时候。
只是这一切，都不是区区一个小厮可以掌控的。
兴衰不由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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