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异变突生

“二十年前，你怎么从艾尔文家族那场大火中逃出来的？”艾吉尔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地狱般的回响，“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玛德琳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艾文家族的秘密”这几个字比眼前的酷刑更让她恐惧。

她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下意识地想要回避。

艾吉尔没有催促，只是用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同时，手缓缓握住了插在她丈夫身上的那把匕首的柄。

“不！不要！”玛德琳尖声叫道，精神彻底溃散，“是因为预言！那个古老的预言！”

监控室里，苏以沫和顾谨川同时坐直了身体。

预言？

“继续说。”艾吉尔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艾尔文……家族里一直流传着一个预言……”玛德琳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断断续续，“当双月交叠之夜降临，家族的嫡系血脉中将诞生一对双子……她们……她们一个将带领家族走向前所未有的辉煌，另一个……则会引来彻底的毁灭……必须……必须在双月之夜前，将那个代表着‘毁灭’的孩子送走，越远越好，并且不能让她死去，否则诅咒会反噬……”

艾吉尔的眼神冰冷如刀，“毁灭的孩子？”

“……是……是祭师的判定……”玛德琳颤抖着，“黛利安神女明明在双月之夜产下的是双胞胎女儿，虽然其中有一个出生便夭折，但她却向家族隐瞒了这件事，宣布只生了一个……”

玛德琳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继续吐露，“事情败露，家族长老放言要烧死小神女，那晚铺天盖地的大火烧得犹如白天，我……我当时怀孕不久，神女放了我的假，正好逃过一劫……”

监控室的苏以沫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

玛德琳在说谎！

事情恐怕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

“哼！”艾吉尔的声音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你在骗我！”

艾吉尔的手指微微用力，匕首在丈夫的伤口中拧动了半圈，昏迷的男人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哼。

“我说！我说实话！”玛德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是我……是我告发了神女！我偷听到她和贴身女仆的谈话，知道了双胞胎的秘密！”

她急促地喘息，仿佛要将埋藏二十年的罪恶一口气吐出。

“长老们承诺……只要我作证，指认神女隐瞒双胞胎之事……事成之后就免去我保姆的身份，并且会给我一个高贵的身份和荣耀……可我不知道他们会放火！我真的不知道会烧死那么多人！”

监控室里，苏以沫和顾谨川交换了一个眼神。

虽然玛德琳现在说的话更接近真相的版本，但她直觉玛德琳还有事瞒着，半真半假没有完全说实话。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傻？”艾吉尔追问，匕首仍未离开，“很好骗？这个男人是谁你以为我不道？”

艾吉尔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匕首的尖端在男人伤口边缘轻轻划动，带出新的血珠。

玛德琳的呼吸骤停，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死死盯着那柄决定零一生死的凶器。

“他……他……”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让她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让我来告诉你，玛德琳。”艾吉尔俯下身，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冰冷地钻进她的耳朵，“他不仅是你的情人，还是当年艾尔文家族旁系的一个不起眼的失宠公子，名叫亚伦艾尔文，对吧？”

玛德琳浑身剧震，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而你身边这个可怜虫，”艾吉尔的目光扫过那个因失血和痛苦而意识模糊的男人，“他在家族中一直不受宠爱，一直想要上位，你对于他来说不过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玛德琳徒劳地否认，但惨白的脸色和涣散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监控室内，苏以沫的红唇抿成一条锐利的直线。

顾谨川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眼神锐利如鹰。

玛德琳下意识的反应不会骗人，看来，被艾吉尔猜中了。

苏以沫眸色微沉，肯定是玛德琳把偷听到的一切告诉了艾伦艾尔文，然年后亚伦艾尔文想要家族的核心权力和地位，和长老联合起来夺权。

只是还有一点，她不明白。

艾伦艾尔文为什么会成为普罗修斯研究所的初代完美体？

并且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因实验事故确认死亡？

这其中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会不会跟无名大师说过的神秘组织有关？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艾吉尔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握住匕首的手猛地抬起，作势就要狠狠刺下！

“都是光明会干的！”玛德琳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心理防线彻底化为齑粉，“零一他没有利用我！那晚，不知道光明会的人为什么会出现，是他们放的火灭的口！是他们杀死了神女！跟我和零一有什么关系！我们想活！我们只是想活着离开那个地方！”

“神女她……她太傻了，她到死都还相信我是去救她的……她把护身符给我，是让我去救她的孩子！可我最终没有去！我和零一因为有着神女的护身符最终逃出了那个如地狱一般的地方……”

她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嚎啕大哭，二十年的愧疚、恐惧和午夜梦回的煎熬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监控室。

苏以沫再一次从玛德琳嘴里听到神女两个字。

她心中她心中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心脏，连呼吸都滞涩起来。

神女……

孩子？

那个被烈火吞噬的夜晚，那个被所有人讳莫如深的禁忌，真相的碎片正伴随着玛德琳崩溃的哭嚎，一片片拼凑出骇人的轮廓。

苏以沫的指尖冰凉，她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飞速运转。

玛德琳话里的信息量巨大，几乎推翻了他们之前的许多猜测。

光明会？

竟然是光明会动的手？

那个隐藏在历史阴影深处，势力盘根错节的古老组织？

他们为什么要杀神女？

而最关键的是——神女的孩子！

神女的女儿在当时那样惨烈的灭口行动中，活下来了吗？

如果活下来了，现在又在何处？

无名大师提及的神秘组织，是否就是光明会？

无数疑问如同旋涡，将苏以沫紧紧包裹。

她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谜团的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而玛德琳的供词，只是掀开了冰山一角。

监控屏幕里，艾吉尔显然也被“神女的孩子”这个信息冲击到，举着匕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杀意未褪，却又染上了巨大的惊疑。

“光明会……”艾吉尔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波动，但转瞬即逝，重新被冰冷覆盖，“孩子……神女的孩子呢？”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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