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嫁衣

腊月初六是个顶好的日子！

万事皆宜，尤其适合嫁娶。

牧府。

吉时将至，顾宁端坐在镜台前，嫁衣上的金线凤凰在晨光下展翅欲飞。

婶子们作为娘家人，正在房内帮忙。

顾婶儿正替他系腰封，顾宁本就生的好看，穿上这喜服后，更显得面如冠玉，目似寒星。

大红的喜服非但不显俗艳，反将他清俊的眉眼衬出三分秾丽，金线山河纹在烛光下流动时，仿佛有万里云霞落在他肩头。

不愧为他们顾家村最好看的哥儿。

顾婶儿轻轻抚过袖口的云纹赞叹：“这嫁衣真好看，还闪着金光。”

锦绣坊的绣娘闻言解释道：“这金线里掺了孔雀羽，动起来就像淌着光河！”

这衣服不好绣，是她们所有的绣娘一起动手才加急绣出来的。

她们今日过来，就是怕哪里不合适，好及时做修改。

顾宁的喜服摒弃了凤冠霞帔，取状元红袍为基，融西域戎装之韵。

玄色锦缎为底，用金线绣出大夏山河图，衣摆处浪花翻卷成并蒂莲纹，

喜服上连绵的并蒂莲是用金线绣制而成，莲心缀着细小的东海珍珠，轻轻摩挲便泛起温润光泽。

摒弃珠翠，改用赤金螭纹发冠，冠侧垂下的红缨微微晃动，让人失神。

窗外乐声渐近时，顾宁最后对镜理妆。

镜中嫁衣突然流光溢彩，阳光恰好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满屋瞬间流光溢彩。

顾宁在满屋光影之中，犹如仙人。

乐哥儿和小牛也如愿做了送亲郎，俩人身着崭新的靛蓝色锦袍，衣摆绣着嬉戏的鲤鱼的纹样。

乐哥儿有点紧张扯腰封，小牛却得意地晃着缀银铃的发带，那是顾宁特意用嫁衣边角料给他们制的。

俩人一左一右站在顾宁身边，恰似日月同辉映星河。

顾宁身着大红喜服如玉山映霞，左侧乐哥儿似修竹清隽，右侧小如青松挺拔。

好看的脸旁边还有更好看的一张脸，惹得人眼前一亮又一亮。

顾婶儿和喜姐儿俩人，一个看着自家的小儿子，一个看着自己的弟弟，原来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

当牧野骑着雪鞍白马而来，顾宁起身出门那刻，满城惊见凤凰虚影冲天而起。

嫁衣上的金线反射朝阳形成的奇景。

百姓纷纷撒出花瓣，那些落在衣襟上的花瓣竟被金纹吞没，化作刺绣的一部分。

洞房花烛下，嫁衣更显神秘。烛光摇曳时，金凤凰的眼珠会随光线转动；交杯酒溅上的酒液，在衣料上晕成葡萄缠枝纹。最奇的是当两人靠近，嫁衣竟发出清越的鸣响——原是织入金线的玉片在共鸣。

晨光熹微时，顾宁发现嫁衣内襟多出一行针脚细密的诗句："天孙织就九霞裳，为报人间共白头。"牧野笑着指指自己婚服内衬——那里用银线绣着对应的下联："金针度尽鸳鸯谱，从此朝夕沐春风。"

这件巧夺天工的嫁衣，后来成了大夏婚服的典范。

只有顾宁知道，最珍贵的金线，其实是牧野偷偷熔了祖传金牌，亲手捻进丝缕里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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