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 当场打脸
苏晓冉接到赵芊芊电话时，正和团队成员激烈讨论直播脚本。
听到微讯直播首秀可能由自己团队负责，她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真的吗？芊芊姐！谢谢！我们一定不会让张书记失望！”
挂断电话，她立刻召集全员，将张卫东办公室的讨论要点反复推敲。
团队连夜奋战，结合微讯社交属性与直播功能特点，设计出一套融合科技互动、趣味PK和公益带货的综合性方案，甚至精心设计了与张卫东“硬核代言”风格呼应的环节。
然而，风暴总在不经意间降临。
被赵芊芊暂时搁置合作的顶流男星庞文晏，迟迟未收到正式合同，心生不满。
其团队凭借过往经验，认定这是资方惯用的压价手段，决定主动出击，反施压力。
庞文晏带着一种被怠慢的怒气，竟未提前通知，便带着浩浩荡荡的助理、保镖团队，以及一接到风声就闻讯赶来的大批娱乐记者，突然驾临江城盛世科技总部大楼。
一楼大厅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
闪光灯狂闪，粉丝的尖叫与记者的提问混杂一片。
庞文晏戴着墨镜，一身高奢品牌最新款，下巴微扬，被保镖簇拥着，派头十足。
他对前台接待人员语气傲慢：“通知一下你们张总或者赵总，我庞文晏来了。谈谈接下来的合作细节和接待安排。”
前台姑娘哪见过这阵仗，一时有些慌乱。
闻讯赶来的行政总监试图控制局面，礼貌地请他们到会客室稍等，并表示需要先行请示。
庞文晏的经纪人却直接打断，声音尖利，刻意让周围的媒体都能听到：“请示？我们文晏的时间是以分钟计费的！之前和你们赵总都谈得差不多了，我们这才亲自过来落实细节！赶紧安排吧，按照之前提的要求，总统套房、专用化妆间、接待车辆规格，还有后续的发布会流程，都得今天就定下来！”
这番话，坐实了“庞文晏即将代言微讯”的传闻，记者们更加兴奋，长枪短炮对准了盛世科技的行政人员，仿佛对方稍有怠慢就是天大新闻。
消息很快传到张卫东那里。
他正在审阅苏晓冉团队提交的直播方案，闻言眉头一皱：“庞文晏？谁同意他来的？还带了记者？”
略一思索，他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这是想借媒体和粉丝之势，造成既成事实，逼宫签约。
“让他上来吧。记者如果想拍，选两家正规媒体代表上来，其他的，请在大厅等候。”张卫东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很快，庞文晏在一众簇拥下，如同帝王巡幸般来到张卫东的办公室外间。
他挑剔地打量着场地的装修，对助理低声抱怨：“啧，这装修风格也太性冷淡了，不符合我的调性，后续拍摄得让他们重新布置。”
办公室门打开，张卫东站在门口，神色淡然：“庞先生，请进。”
庞文晏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心修饰过的脸，他打量了一下穿着普通衬衫西裤、气质沉稳却年轻的张卫东，似乎并未将其与“张总”划等号，态度依旧轻慢：“你们赵总呢？怎么是你来谈？合作细节她都清楚。”
“赵总在外地。项目的事，我可以负责。”张卫东侧身让他进来，随后对想跟进来的庞大助理团和记者淡淡道，“办公室小，容不下这么多人。几位就在外面等吧。”
庞文晏顿时不悦：“你们盛世科技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楼下院子场地宽敞，要不，庞先生咱们一起下去？”张卫东也毫不客气，让对方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庞文晏皱了皱眉，虽然感觉被拂了面子，但他也不想马上闹翻了脸，所以还是示意其他人留在外面，只带了经纪人进去。
落座后，庞文晏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地开始提出一系列要求，从拍摄时的灯光角度到休息室的零食品牌，事无巨细，仿佛合作已是铁板钉钉。
张卫东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
他上一世没有接触过这些所谓的明星，原以为传说中的明星耍大牌，都是娱乐记者们故意编造出来抹黑他们的，却没想到，这个庞文晏竟然过之而无不及。
经纪人在一旁补充，语气强势：“文晏下个月的档期非常满，这次能挤出三天时间给微讯，已经是极大的诚意了。所以希望贵方也能拿出百分百的诚意，配合我们的所有要求。尤其是代言费，我们坚持这个数，一分都不能少。”
她比划了一个手势，正是之前那份天价报价。
张卫东一直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轻点桌面，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表演。
经纪人见张卫东始终不表态，只是微笑，心中愈发不快，觉得对方不够重视庞文晏，语气就忍不住加重了许多：“张总是吧？我觉得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文晏现在的商业价值。他微博粉丝五千万，每条动态转发评论都过百万！有他代言，微讯直播功能上线就能爆！这带来的流量，可不是那点代言费能衡量的！”
“哦？流量？”张卫东仿佛刚被这个词触动，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庞先生确实很红。不过，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庞先生的粉丝里，有多少是能真正转化为微讯直播用户，并产生持续消费行为的？有多少是为了刷数据存在的‘僵尸粉’？又有多少，是今天跟你到楼下，明天就可能去追另一个明星的‘墙头粉’？我们花天价买来的，究竟是实实在在的用户增长，还只是一场虚幻的数据狂欢和短暂的热搜？”
这番话，如同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浮华的泡沫！
庞文晏和他的经纪人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经纪人猛地站起，声音尖锐，“你是在质疑我们文晏的数据造假？侮辱谁呢！”
外面的记者似乎听到里面的争吵声，更加骚动起来。
张卫东不慌不忙，也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门外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他目光扫过庞文晏团队和那几家被允许上来的媒体记者，声音清晰有力，足以让每个人听清：
“没什么意思。只是经过综合评估，我们认为庞文晏先生的气质与微讯直播想要打造的‘真实、互动、有价值’的社区氛围并不相符。因此，我们决定，终止与庞先生团队的一切合作洽谈。”
他顿了顿，在庞文晏和经纪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以及记者们惊愕的表情下，抛出了最终决定：
“微讯直播功能的代言和首秀，我们已另有安排。我们将选择更契合平台调性、更能代表积极创新精神的合作伙伴。感谢庞先生今天专程前来，请回吧。”
话音刚落，满场哗然！
庞文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愤交加！他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尤其是在媒体面前！
“你……你们……盛世科技就是这么办事的？！耍大牌是吧？好！你们会后悔的！”经纪人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
张卫东却只是淡淡一笑，对行政总监吩咐道：“送客。以后与合作无关的人员，不要随意放上楼。”
说完，他不再看脸色铁青的庞文晏一行人，转身走回办公室，关上了门。
门外，只剩下庞文晏团队在媒体的包围下，狼狈不堪，场面一度极其尴尬。
而门内，张卫东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赵芊芊的号码：
“芊芊，通知苏晓冉团队。微讯直播首秀，交给她们了。告诉她们，机会给了，我要看到配得上这份机会的场面。”
电话那头的赵芊芊，心中虽仍有波澜，却立刻专业地回应：“明白，张总。我立刻安排。”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以一种谁也未曾料到的方式收场。
天价流量被当众拒之门外，而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红团队，却意外获得了顶级平台的开幕机会。
微讯直播的未来，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张卫东式的强硬与不循常规。
真正的流量在哪里？张卫东用行动给出了他的答案。
而此时的庞文晏却还不死心，想以此挽回自己的颜面，对着记者大声说道：
“你们盛世科技不舍得花钱请我，这必将是你们的重大损失！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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