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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成王败寇


寅时三刻,晨钟划破孝陵的宁静。

书院宿舍内,十二岁的赵铁柱一个翻身坐起,利落地叠好军被。

作为阵亡将领赵德胜的孙子,他始终牢记着祖父“闻鸡起舞”的家训。

“铁柱,今天《算学》要小考,你复习了吗?”同寝的徐辉祖揉着惺忪睡眼问道。

这位魏国公长子初来时还带着勋贵子弟的骄纵,如今已被书院严谨的作息磨平了棱角。

“昨夜复习到子时。”铁柱将洗漱用具摆得整整齐齐,“复式记账法的借贷平衡,我已经掌握了。”

“厉害!你可能是我们这批学员里最用功的了。”

“没办法!幸运的获得了这难得的机会,我必须要为赵家博一个前程。”

……

卯时正,三千学子整齐列队在演武场。

晨曦微露中,学生们开始晨练。

这是苏宁特意安排的课程,要求文武兼修。

“一!二!三!四!”教官的号令响彻云霄。

中学部的蓝斌一边打着军体拳,一边对身旁的冯诚低语:“你说皇孙为何要我们学这些?咱们将来都是要继承爵位的。”

冯诚是宋国公冯胜的侄子,他沉稳地收拳回应:“昨日《格物》课上不是说得很明白?水车之力在于枢机,治国之道在于明理。皇孙是要我们明白这些道理。”

“噢?冯诚你又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我伯父教授的。”

“什么?宋国公?”

……

辰时,钟声再响,学子们有序进入课堂。

蒙学部的孩童们朗声诵读《三字经》,小学部的学生在练习珠算,而中学部的课堂里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辩论。

“学生认为,商鞅变法过于严苛,秦朝二世而亡正是明证!”一个清瘦的学子起身发言。

他叫李守忠,是书院从民间选拔的寒门才子。

“不然!”徐辉祖立即反驳,“若无商鞅变法,秦国何以强盛?治国当用重典!”

授课的刘三吾抚须微笑,并不急于评判。

这是苏宁特意要求的教学方式,鼓励学生思辨。

这时,教室后门悄然开启,苏宁在马和的陪同下静静聆听。

学生们正要起身行礼,被他用眼神制止。

如今的苏宁虽然只有五岁,但是在孝陵学堂绝对是一言九鼎。

“继续。”他轻声说道,在最末排坐下。

“诺。”

……

巳时三刻,是《格物》课时间。

今日的课程在书院后山的试验田进行。

格物先生陈瑜指着新式水车讲解:“这是皇孙设计的龙骨水车,比旧式水车效率提升三成。你们要明白其中原理……”

学生们围在水车旁认真记录。

来自农家的学子王老实壮着胆子提问:“先生,这水车能在山地使用吗?”

“问得好。”陈瑜赞许地点头,“这正是你们今日的课业,分组设计适用于不同地形的灌溉工具。”

……

午时的膳堂人头攒动。

书院实行“同灶共食”,勋贵子弟与寒门学子同桌用餐。

“今天的红烧肉真香!听说这些大肥猪都是皇孙的养殖场喂养的。”蓝斌狼吞虎咽地说道。

他刚入学时还嫌弃膳堂粗陋,如今却最爱这里的伙食。

赵铁柱细心地将肉分给同桌的李守忠:“守忠,你多吃点,下午还要去编撰馆帮忙。”

“谢谢。”李守忠感激地点头。

他因家境贫寒,原本无缘读书,是书院的“勤工俭学“制度让他得以继续学业……

白天上课,晚上在编撰馆协助整理书稿,换取食宿费用。

其实学堂里像李守忠这样的少年不在少数,他们都是已经把苏宁当成了主子。

相信多年之后,只要苏宁振臂一呼,到时候已经深入各行各业的他们一定会效忠。

……

未时,各个工坊开始热闹起来。

木工坊内,学生们在工匠指导下制作教具;酿酒坊里,格物课的知识被用于改进工艺;印书坊中,最新编撰的教材正在批量印刷。

“皇孙请看。”马和引着苏宁巡视工坊,“按照您的吩咐,印书坊已经改用活字印刷,效率提升十倍。”

苏宁拿起还带着墨香的新版《算学》,满意地点头:“很好。告诉周先生,下一批教材要加入更多图示。”

“诺。”

……

申时,是学生们最期待的选修课时间。

有的学生选择去校场练习骑射,有的留在课堂学习琴棋书画,还有的跟着工匠学习手艺。

徐辉祖和蓝斌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军阵课。

教官是常森特意从军中请来的老校尉,正在讲解鸳鸯阵的演变。

“皇孙为何要我们学这些?”蓝斌忍不住发问,“咱们又不会真的上阵杀敌。”

老校尉意味深长地说:“为将者不知兵,如何统帅三军?皇孙是要你们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

……

酉时,暮鼓响起,学生们这才结束了一天的课程。

但书院的灯火并未熄灭。

编撰馆内,李守忠正在协助陈瑜整理《农学》教材;图书馆里,赵铁柱在查阅《九章算术》;而苏宁的书房内,一场重要的会议刚刚开始。

“各地加盟商反映,肥皂在北方销量很好,但花露水却滞销。”马和汇报着商行情况。

周先生补充道:“老朽建议,可以在北方推广香皂,加入当地特色的药材。”

苏宁仔细听着汇报,突然问道:“书院下个月的预算够吗?”

“皇孙放心。”马和笑道,“商行这个月盈利十二十万两,足够书院开支。”

“很好!看来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

戌时三刻,熄灯钟响。

书院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夜侍卫的脚步声偶尔响起。

寝室内,赵铁柱在日记中写道:“今日皇孙亲临课堂,言‘学问之道,贵在致用’。吾当谨记……”

而在孝陵享殿内,苏宁对着马皇后的牌位轻声禀报:“皇祖母,今日书院又有一百二十名学子通过考核。孙儿相信,他们将来定能成为大明的栋梁。”

这个年仅五岁的皇孙,正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为大明培养着新一代的人才。

当然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在大明艰难求生,毕竟成王败寇可是万界的至理名言。

……

卯时初刻,南京城在晨曦中苏醒。

但明熥商行总号后院早已灯火通明,二十辆马车整齐排列,伙计们正将货物装车发往各地。

“小心些!这车花露水要发往苏州沈家。”大掌柜周先生站在台阶上指挥,“那车白酒是西安秦王府订的,用软草垫好!”

账房内,十余名学徒正在核对前日账目。

新式的复式记账法让账目一目了然,但学习过程颇为艰难。

“借贷必相等……”一个小学徒挠头苦思,“这笔运费该记借方还是贷方?”

“记借方。”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初露气势的马和含笑走进,“运费是支出,自然记借方。你们要记住,皇孙教的这套记账法,关键在平衡。”

“见过马管事。”小学徒们慌忙起身行礼。

“免礼!”马和摆摆手,径直走向周先生:“周掌柜,今日要发往北平的货备齐了吗?”

“马管事放心。”周先生递过货单,“燕王府要的三百坛白酒、五百块香皂都已装车。另外,杭州沈家刚传来消息,要求再增订一千瓶花露水。”

马和仔细查验货单,突然指着一项问道:“噢?这二十箱琉璃瓶为何要走漕运?”

“这是皇孙特意吩咐的。”周先生压低声音,“说是要在运河沿岸展示咱们的货物,相当于移动的招牌。”

巳时正,商行前厅开门营业。

等候多时的顾客蜂拥而入,其中不乏各地来的客商。

“周掌柜!”一个山西口音的商人急切地说,“俺们那儿的香皂都断货半个月了,这次说什么也得给俺五百箱!”

“李东家莫急。”周先生笑着安抚,“新工坊下月就能投产,到时优先给您供货。”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原来是几个波斯商人带着翻译前来,指着货架上的花露水比划不停。

通译解释道:“这几位波斯客商想订购三千瓶花露水,运往撒马尔罕。”

周先生心中暗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三千瓶要等三个月,而且需要预付三成定金。”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每瓶二两银子的价格成交。

这笔生意仅定金就收了一千八百两。

午时,马和来到后院工匠坊。

这里与商行一墙之隔,便于随时改进产品。

“李师傅,新式香皂的模具做好了吗?”

“马管事请看,”老工匠李福呈上新模具,“按皇孙画的图样,刻了梅兰竹菊四君子花纹。”

“很好。”马和仔细端详着模具,“皇孙说,要在重阳节前推出这批新品。”

未时三刻,周先生正在核对各地加盟商的账目,忽然伙计通报:“应天府衙来收税了。”

税吏笑着走进来:“周掌柜,这个月生意兴隆啊!”

“托皇上的福。”周先生递上账本和税银,“这是本月税款,共计两千三百两。”

税吏清点后出具税票,忍不住感叹:“你们明熥商行可是纳税模范,要是其他商号都像你们这般诚信纳税,咱们衙门的差事就好办咯。”

申时,马和召集各地管事开会。

偌大的议事厅内,挂着大明疆域图,上面标注着明熥商行的各个分号。

“西安分号上月盈利四千两,但运费过高。”马和指着账目说,“建议改走漕运到洛阳,再转陆路。”

“北平分号的肥皂销量不佳。”北平管事回禀,“北方天冷,百姓沐浴次数少。”

“那就推广香皂。”马和当即决定,“主打洁面洗手功能,包装要更精美。”

这时,一个伙计匆匆进来:“马管事,孝陵送来了新方子。”

马和展开一看,是苏宁亲笔写的香水制作方法。

他立即吩咐:“让工匠坊连夜试制,第一批样品三日后我要见到。”

“是!马管事。”

酉时,商行正式结束营业,但工作远未停止。

库房里,伙计们在盘点存货;账房内,学徒们在整理票据;工匠坊里,新产品的试制正在进行。

周先生揉着酸胀的手腕,对马和感慨:“马管事,老朽经商四十年,从未见过发展如此迅速的商行。这才一年光景,分号就开了三十多家。”

马和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意味深长地说:“这才刚刚开始。皇孙说过,明熥商行要做大明的招财童子。”

……

孝陵,苏宁正在审阅商行送来的报表。

当他看到香水试制成功的消息时,嘴角泛起笑意。

“告诉马和,”他对前来送信的伙计说,“香水定价要十倍于花露水,专供王公贵族。另外,让商行开始收购生丝,下一步我们要涉足纺织业。”

“是。”伙计恭敬应答,“周掌柜让小的请示,杭州的丝绸商人想与咱们合作,是否答应?”

“可以合作,但要控股。”苏宁毫不犹豫,“明熥商行必须掌握主动权。”

“诺。”

夜色渐深,明熥商行的后院依然人声鼎沸。

新到的货物正在入库,发往各地的车队整装待发,工匠坊的炉火彻夜不熄。

而在商行二楼的议事厅内,马和与周先生还在规划着商业版图。

墙上的大明地图,正被一个个代表分号的红点逐渐填满。

“明年要在广州设分号,专门经营海外贸易。”马和指着地图说,“皇孙说过,大海的对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周先生抚须感叹:“老朽现在才明白,皇孙要做的,从来都不只是生意。”

“当然!此时能够跟随皇孙是我等的荣幸。”

的确,明熥商行表面上是个商业帝国,实则是苏宁布下的一盘大棋。

每一家分号都是耳目,每一条商路都是脉络,而赚取的巨额利润,正在悄然改变着大明的未来。

……

暮色笼罩下的东宫,吕氏坐在妆台前,任由宫女梳理着长发。

铜镜中映出的面容依旧端庄温婉,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郁。

“太子妃,该用晚膳了。”贴身宫女轻声提醒。

吕氏摆了摆手,目光仍停留在镜中:“太子殿下今日又在批阅奏章?”

“是,殿下说要在书房用膳。”

吕氏起身,特意换了身素雅的宫装,亲自端着参汤来到书房。

只见朱标正对着一份奏报出神,连她进来都未察觉。

“殿下。”吕氏柔声唤道,将参汤轻轻放在案上,“可是朝中又有烦心事?”

朱标这才回过神,揉了揉眉心:“是允熥那孩子……明熥商行这个月又纳了两千多两税银。”

吕氏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随即露出温婉笑容:“允熥如此能干,是殿下的福分。只是……”

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朱标抬头看她。

“臣妾是担心,”吕氏轻蹙眉头,“允熥毕竟才五岁,独自在孝陵那种地方,身边连个贴心人都没有。听说他整日与工匠、商贾为伍,这实在……有失体统。“

她观察着朱标的脸色,继续柔声劝道:“所以,既然已经守孝一年时间,如今不如让允熥回宫来?臣妾定会好生照料,让他像允炆一样,跟着大儒读书明理。”

朱标沉默片刻,轻轻摇头:“不必了。”

“殿下!”吕氏忍不住提高声调,“允熥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难道就任由他在外受苦?臣妾听说他连件像样的冬衣都没有……”

“够了。”朱标打断她,语气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允熥在孝陵很好,这是父皇的意思。”

吕氏心中一凛,强笑道:“既然是父皇的意思,那臣妾自然不敢多言。只是允炆时常念叨着想见兄长,孩子们总该多亲近才是。”

朱标的目光重新回到奏报上,淡淡道:“允炆的功课要紧。你且退下吧!”

“诺。”

待吕氏离开后,朱标才长叹一声。

他何尝不知吕氏的心思?

只是父皇的布局,他不能点破。

......

回到寝殿的吕氏,脸上的温婉瞬间消失无踪。

她屏退左右,独自坐在黑暗中,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娘娘。”心腹嬷嬷悄声进来,“老奴打听到,今日永昌侯又往孝陵送了一批军中子弟。”

吕氏冷笑:“蓝玉这是要把全部赌注都压在允熥身上啊。”

“可不是嘛,”嬷嬷低声道,“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议论,说皇孙小小年纪就如此了得,将来必成大器。连魏国公、宋国公都争着把子弟送去孝陵……”

“够了!”吕氏猛地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本宫原以为他是个不成器的,没想到……”

她想起苏宁在宫中时的顽劣模样,再对比如今在孝陵的作为,只觉得背脊发凉。

这孩子的心机,远比她想象的要深。

“允炆近日功课如何?”她突然问道。

“小殿下很是用功,太傅们都夸他聪慧。”

吕氏神色稍霁,但很快又凝重起来:“还不够……传话给吕家,让他们在朝中多联络些清流文臣。那些言官不是最重礼法吗?就让他们好好议论议论,皇孙经商是不是有违祖制!”

“老奴明白。”

......

次日早朝后,朱标特意留下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毛骧,孝陵那边,近日可有什么异常?”

毛骧躬身回禀:“回殿下,皇孙一切如常。倒是昨日有几位御史去了吕家……”

朱标眼神一凝:“仔细说。”

“据眼线回报,吕家旁系家主吕泰昨日宴请了几位御史,席间谈及三皇孙经商之事。”

朱标沉默良久,最终只挥了挥手:“继续盯着。”

“是!太子殿下,不知要不要汇报皇上?”

“哎!汇报吧!吕家的行为是瞒不了父皇的。”

“诺。”

……

太子朱标独自走在宫道上,心中五味杂陈。

一边是自己的继室,一边是亲生骨肉,而父皇的布局更让他左右为难。

“标儿。”朱元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果然已经得到了吕家的消息,“听说昨日吕氏让你召允熥回宫?”

朱标连忙行礼:“父皇明鉴,儿臣已经回绝了。”

“你做得对。”朱元璋望着孝陵方向,“现在让允熥回来,那些牛鬼蛇神还怎么现形?”

“可是吕氏她……”

“哼!妇人之见!”朱元璋冷哼一声,“另外,你以为她真是心疼允熥?她是看允熥如今声名鹊起,担心动摇允炆的地位!”

朱标低头不语。

他何尝不知这其中利害?

只是……

“记住,”朱元璋意味深长地说,“现在跳得最欢的,往往就是最沉不住气的。让他们继续表演,朕倒要看看,这出戏能唱到几时。”

“父皇,你真的看中了允熥?”

“哼!标儿,这不是朕考虑的问题,毕竟你才是未来的大明皇帝,选谁做继承人,只能由你做主。”

“……”

而此时在东宫,吕氏正温柔地教导朱允炆功课。

“炆儿要记住,你是太子嫡子,将来要继承大统的。这些经史子集,必须都要烂熟于心。”

年幼的朱允炆乖巧点头:“儿臣明白。母后,听说兄长在宫外办了个书院?”

吕氏笑容一僵,随即恢复如常:“你兄长那是小孩子玩闹。你要专心读书,将来做个明君。”

望着儿子稚嫩的面容,吕氏在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如何,她都要为儿子扫清一切障碍。

即便是那个突然开窍的朱允熥,也休想动摇她儿子的地位。

深宫之中,暗流愈发汹涌。

而远在孝陵的苏宁,对此浑然不觉,依旧在按部就班地推行着自己的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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