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并非永远迟到
“我这样做对吗？”
在目送库拉离开之后，柚子茫然的转身，看向张钊，想要征询他自己是否做对了。
“你希望她死吗？”
张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换了个问题。
柚子犹豫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虽然她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阴影，我很痛恨她，但是毕竟是活生生的性命，如果要她死，跟我杀个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而且她现在也算是你的人了，就算她只是口头承诺，在演戏，恐怕也要演一辈子吧。”
库拉顶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她那个慷慨赴死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有一种凄美的感觉，她确实动了一些恻隐之心。
“如果我没有这种手段呢？”
张钊有些好奇的继续问。
柚子的后半段话让他有些没想到。
“那当然她最好还是死掉吧，毕竟她如果不死对我甚至是其他人可能有风险来着。”
柚子一脸认真的说出了一个答案。
听到如此回应。
张钊点点头。
很是欣慰。
原来以为柚子放过库拉是单纯的善良，甚至是有点圣母了，没想到她考虑的还挺周全的。
“我是不是有一点坏了？”
见张钊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柚子眨着眼睛，有点担心的询问。
“这哪算坏了？如果这样算坏的话，世界上上恐怕就没有圣人了吧。”
张钊摇摇头。
“而且稍微坏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坏一点更惹人爱吗？”
“？”
柚子的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怎么还有有人期待自己变坏的？好奇怪啊。
自己变成坏女人，是什么样子呢？
嗯？
而后，她突然反应了过来。
自己变成坏人的样子，那不就是从前的库拉以自己的样子本色出演就好了吗？
在想通了这一关节之后。
柚子的脸“唰”地红透了，不是羞的，是气的。
柚子猛地别过脸，不去看张钊。
一声不吭的。
她把自己陷在沙发角落，膝盖抵着胸口，双臂环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像只把自己裹进硬壳里的蜗牛。
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了？
生气了？
张钊先是坐到了柚子旁边的沙发上。
没有反应。
张钊往她身边挪了挪，沙发轻微的下陷让柚子几不可察地往旁边缩了缩，幅度小得像怕被发现，却又带着十足的抗拒。
张钊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她睫毛飞快地颤了颤，却没抬头，只是把脸往膝盖里埋得更深了些，露出的耳廓泛着淡淡的红。
半晌，她忽然站起身，没看张钊一眼，径直往卧室走，脚步放得很轻，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走到门口时，抬手“咔哒”一声反锁了门，把所有声响都关在了门外。
张钊敲敲门。
“饭还没吃呢，你自己做的，一起吃啊。”
“不吃了，让你的坏女人去给你做吧。”
“啊？哪里来的坏女人啊？我不知道呢？在还就我的了？”“”
张钊有些没明白柚子在说什么。
“不是刚刚从这里离开吗！这就忘了？
那可是你的手下，你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让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呢！”
“她会做个什么饭啊，我不是说了她连跟我们上桌吃饭都吃不了吗？”
张钊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她现在才明白柚子是在莫名其妙的吃库拉的醋。
他没有犹豫。
意念一动。
下一刻。
他就出现在了房间里面。
一扇门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形同虚设。
“啊……”
突然出现的张钊让柚子有些吃惊。
但她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仅仅是脸转向，不去看张钊。
“我来解释吧，非常简单的一个道理，怎么说呢，那个所谓的你让坏一点，这个基础是在你身上啊，跟库拉应该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我只是觉得你平时有点太听话了，太懂事了，让你更加过的随性一点，不用想那么。”
张钊的逻辑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不然也不可能从街头混到刑警。
犯罪心理学他也是很精通的。
思路一打开。
结合一些发生的事情。
他就大致的知道柚子的心路历程是什么样子了。
基于此，他就能够高效的，便捷的做出解释。
“呃……”
柚子的肩膀松了松，却依旧背对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睡衣袖口的蕾丝花边。
那点蕾丝被她捻得发皱，像她此刻乱糟糟的心绪。
她感觉刚刚自己的反应好像确实有些过激了。
如果从逻辑上来分析的话。
确实张钊的解释十分的流畅。
半晌，她才闷闷地转过来半张脸，鬓角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眼睛。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抿紧的唇，唇瓣还带着点被自己咬过的红痕。
“真、真的？”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尾音却微微上扬，透着点藏不住的试探。
“当然是真的，要不我现在还是把库拉给杀了吧……”
张钊耸耸肩。
“不……不用了。”
见张钊点头，她忽然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嗯”了一声，肩膀却轻轻颤起来，不是哭，倒像是在笑，又怕被发现似的，赶紧用枕头捂住了嘴。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么她刚刚的行为属实是有点奇怪加无理取闹了。
“那，下去吃饭？”
见状。
张钊转移话题，让柚子不再尴尬害羞。
“那……那饭凉了没？”
柚子回道。
说着，她飞快地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瞥了他一眼，脚步有点踉跄地往外走：“算、算你解释清楚了……下次再乱说话，我还锁门。”
“嗯，这就对了，这不是已经开始变坏了吗？”
张钊笑了。
柚子转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了方才的生气，只剩点羞赧的嗔怪：“才没有。”
……………………
“对了，我是不是没有见到库拉本来的样子，也是长的跟我很像吗？”
饭桌上，柚子突然问道。
“是的。”
张钊点点头。
库拉变回阿瑞斯人时候的模样，和柚子也很像的。
“好看吗？”
柚子突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不好看。”
阿瑞斯人的长相，和人类的审美实在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张钊只是身体不当人了，他的审美还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那你就是说我长得不好看咯。“
柚子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咳咳……”
张钊差点把刚吃进去的饭给喷了出来。
他没想到柚子竟然会这样给他挖坑。
“没有，没有，这不是一回事。”
库拉这件事确实让柚子的性格变得更加的活泼一点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我能回答你最开始的问题了，我觉得留库拉一命或者杀死她并没有什么对错之分。
她是你小时候的心魔，而一个人在童年时期的创伤其实很难修复，成年以后，将那个时候作恶的源头根除，其实并不能将所有的创伤给修复。
不在畏惧，不在畏畏缩缩，直视库拉。
而后做出选择，你就成功了。
重要的不是做了那一个选择，而是你有做选择的勇气。”
张钊突如其来的call back让柚子始料未及。
“那我要谢谢你咯。”
柚子突然展露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笑容。
“对的，谢谢我。”
张钊也笑了。
饭桌上一下子变得异常的和睦。
而餐桌上的另一位食客艾轩却觉得她此刻不应该在桌上，而应该在桌底。
不过她的脸上却也满是笑容。
毕竟如果没有张钊，她或许早就离开这个世界前往天国了。
“为了心中的梦，浴血奋战像一阵狂风……”
一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切的氛围。
张钊疑惑的从口袋中的两个手机中拿出了响起来的那一个。
这个世界有他电话的人不多。
“喂……嗯？啊？哦……”
那边说了几句后就挂断了。
留下张钊一副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的。
“怎么了？”
柚子见状疑惑道。
他少见到张钊这个表情。
“就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张钊解释道。
“是坏事吗？”
柚子当然知道张钊一切都是有计划的，意料之外可能会出问题。
张钊摇摇头。
“不是，本来我想明天去单位跑一趟，没想到现在就要去了。”
“单位？”
"对的，刚刚我好像小手确实有点重了，小天他们三个倒在地上一直没醒来，虽然不是在大战的地方，但是因为那个地方也有一些战斗痕迹，所以他们被警察带走了，因为是和特殊事件有关系，所以分到我的部门了。”
虽然警察总是会迟到。
但这一次好像没有那么的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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