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6章 以一敌五
“这五个人，看起来都不简单。”
椒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秦风身后，抬手搀扶住他。
虽然她现在也只是勉强触碰到秦风，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担心。
“你师父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毕竟，那可是五名渡劫期啊。
饶是莫问渊本身也是渡劫期，也不可能在同境界内以一敌五。
一个人面对五个，怕是有点托大了。
秦风神色未动，视线仍旧盯着莫问渊的背后。
后者背影虽然显得清瘦，可是在那五人巨大的威压之下，却是巍然不动。
他未曾开口，声音直接传给了椒夏：“没关系。既然师父带我来了，就说明，他一定有把握。”
“无论把握大小，但我相信，他可不是自傲托大之人。”
“他叫我别出手，那我们就等着就行。”
“正好，渡劫期大修行者的对局，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得到的。”
看秦风这么相信莫问渊，椒夏也不说什么了。
只不过，俏脸出奇的严肃。
秦风刚说完，门扉之内，莫问渊那声“让开”，余音还在死寂的荒原上回荡，而那五名早已被执念侵蚀心智的守门人，便如同被触怒的凶神，出手了！
莫问渊仍旧站在原地，一抬手，以屏障将秦风隔绝开，冷眼看着扑面而来的第一人。
正是那名手持罗盘的道人。
莫问渊冷嗤一声：“三千五百年前，玄灵宗先辈玄机子。”
“一把锁魂罗盘，堪称当时道修第一人。”
“后来，据说飞升失败，堕为散仙，下界游历失踪。”
“没想到，你也来这里，寻求登神捷径？”
“真是让人失望啊……”
莫问渊面无表情，同时看向另外几个人：“妙音仙姥，两千年前的鸣音台圣女；磐石尊者，两千三百年前无相宗九乘长老；幽冥老人，玄幽宗最鼎盛时，你可是他们的开山老祖；幻璃仙姑？出身天山，你居然也来了这里……”
他说着，摇了摇头，对身后的秦风道：
“徒儿，你仔细看看。”
“这些人，曾经可都是在仙门之内所向披靡、引领万千追随着的大乘修行者。”
“可是，他们出现在这儿……本就是对仙道的一种侮辱！”
秦风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莫问渊不需要他的回应。
但，他的想法和莫问渊是一样的。
葬神冢，如他之前想的那样，就是神骨的囚牢而已。
所谓镇守在这里的人，都是曾经口口声声要“顺应天道”之人。
可他们的前人建立了这个地方，欺瞒天道。
所谓的守护，只是不过他们为自己寻求登神捷径的一个借口罢了。
只可惜，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
正如同现在，他们时隔千年、几千年都未能登神。
反而，离“神”这条路越来越远了。
莫问渊的话，彻底触怒了这五个人。
在说话之间，杀机已至。
“胡言乱语！登神飞升，不问来路，轮不到尔等凡人置喙！”
只见，那玄机子手中裂纹罗盘血光大盛，无数扭曲的卦象符文，眨眼间化作遮天蔽日的血色枷锁，封锁万法，直扑莫问渊！
“放肆！我等名讳，你怎敢直呼！”
妙音仙姥十指狂舞，那断弦琵琶爆发出撕裂神魂的尖啸，肉眼可见的灰黑色音波，如同亿万冤魂哭嚎，席卷而来！
“狂妄！尔等今日，休想活着离开！”
磐石尊者咆哮一声，巨斧抡起，简单直接，却蕴含着开天辟地般的蛮力，斧刃过处，天地震颤。
幽冥老人一言不发，但杖头黑雾沸腾，化作无数狰狞幽魂，带着吞噬生灵的死意，无声钻过来。
“杀、杀……”
幻璃仙姑的神情最为呆板，甚至眼睛都没有聚焦看向莫问渊。
她周身镜片急速旋转，折射出无穷无尽的扭曲幻境，真假难辨，惑乱五感，直侵人识海……
五名渡劫期大修行者的含怒一击，威势足以瞬间湮灭一方宗门，让日月无光！
狂暴的能量洪流席卷而来，将大地上那些苍白的骨骼都冲击得嗡嗡作响，昏黄的天空仿佛都要被这股力量彻底撕碎！
秦风只是看着，都忍不住瞳孔微一震。
他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是他，他能挡住么？
面对这震撼人心的围攻，莫问渊依旧静立原地，甚至连衣角都未曾拂动。
他并未取出任何神兵利刃，居然只是并指如剑，对着前方汹涌而来的攻击，轻轻一划。
“风儿，看好了。”
忽然听到这个称呼，秦风微微一怔。
抬眸望去的时候，莫问渊的背影，好像变成了龙道陵。
他的身边，也从神骸埋葬之地，变成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幽冥监狱底层。
此时他不是站在战场上，而是坐在龙道陵的禅房之内。
龙道陵第一次和他说起内劲的时，也是这般沉静。
和现在的莫问渊，语气几乎一模一样：“风儿，看好了，这是为师教你的第一课……”
再睁眼，龙道陵变成了莫问渊。
他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仿佛不是在生死搏杀，而是在庭院授课：“剑之极境，并不仅仅依凭外物。”
“心中有剑，则万物皆可为剑。”
“这便是——无剑之境。”
随着他指尖划过，一道剑意凭空而生。
剑意飞出的瞬间，并没有毁天灭地的架势，反而落入空气中后，就好像溶解在空气之中一样。
但，这道剑意明明无形无质，秦风却能感受到，这道剑意仿佛能斩断因果、分离清浊一般！
没有璀璨的剑光，没有呼啸的剑气。
但那缠绕而来的血色卦象枷锁，在触及这无形剑意的瞬间，便如同遇到了克星，纷纷断裂。
那撕裂神魂的魔音，被从中劈开，从莫问渊身侧分流而过，未能伤其分毫。
那开山巨斧的磅礴力量，被这无形剑意引导偏转，狠狠劈在了一旁的空地上，炸起漫天尘土。
那吞噬生机的狰狞幽魂，如同泡沫般幻灭。
那无穷幻境，更是如同镜花水月，在绝对清晰的剑意面前，不攻自破！
一指之间，五大守护者的联手一击，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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