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1章 往水里炸

　　这一天晚上，火营的战船出去寻找宫本家的敌人。

　　夜里，风跟刀子似的，刮在火营的战船上，发出“呜呜”的声响，火营士兵们刚换完岗，正蜷缩在甲板上打盹，突然听见“咚咚”几声闷响，像是有人用锤子砸船底。

　　“谁他妈半夜敲船？”一个弟兄骂骂咧咧地坐起来，刚想低头往水里看，“噗嗤”一声，一把短刀从船板缝里刺出来，正扎在他大腿上，血“咕嘟”往外冒。

　　“操！是水忍！”有人喊了一嗓子，整个战船瞬间炸了锅。

　　弟兄们摸起家伙往船边涌，可船底的窟窿跟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海水“哗哗”往里灌，脚底下很快积了半尺深的水。

　　林凡从船舱里冲出来，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一动就钻心疼。

　　他往水里扫了眼透视眼，后脊梁直冒冷汗。

　　船底起码趴着二十多个水忍，手里的凿子正疯狂凿船板，还有几个举着炸药包，看样子是想把船炸沉。

　　“扔手榴弹！往水里扔！”林凡吼着，自己先摸出一颗，扯了弦往水里砸。

　　“轰隆”一声，水花溅起丈高，浮上来三具水忍的尸体，可没等高兴，船身突然剧烈摇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是水忍在水下用凿子凿穿了船底的龙骨！

　　“首领！船要沉了！”老鬼趟着水往这边跑，手里的砍刀还在滴血，“速忍和鬼忍在后面！他们驾着快船追上来了！”

　　林凡回头一看，果然，三艘快船跟幽灵似的飘在后面，船头站着个黑铁塔似的鬼忍，手里的铁链子缠着铁锚，正准备往战船上甩。

　　船舷边还趴着十几个速忍，跟壁虎似的往船上爬，动作快得根本看不清。

　　“灵儿！烧快船！”林凡急得嗓子冒烟，生锈的剑劈翻一个刚爬上来的速忍，那家伙的血溅了他一脸。

　　火灵儿指尖的火球“嗖嗖”往快船飞，可速忍反应太快，举着盾牌挡在船头，火球砸在盾牌上“噗”地灭了。

　　反倒是一个速忍瞅准空当，手里的短刀带着毒，“嗖”地飞向火灵儿，幸亏小李眼疾手快，冻住了半空的刀，不然火灵儿就得交代在这儿。

　　这功夫，那个鬼忍的铁链子“呼”地甩过来，缠住了战船的桅杆，猛地往回拽。

　　战船被拽得倾斜了三十度，甲板上的弟兄站不稳，“噼里啪啦”掉进水里，刚浮出水面就被水里的水忍拖下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

　　“鹰眼！打那鬼忍！”林凡指着快船船头，生锈的剑死死抵住一个速忍的刀。

　　鹰眼趴在船舷上，枪响了三枪，子弹全被鬼忍用胳膊挡了，那杂碎跟没事人似的，还咧嘴冲这边笑。

　　“首领！船要撑不住了！龙骨断了！”老鬼趟着齐腰深的水过来，脸上全是血和泥，“弃船吧！再不走都得沉这儿！”

　　林凡往周围看了一眼，心跟被刀剜了似的。

　　甲板上躺了十几个弟兄，有的被速忍的毒刀划中，脸紫得发黑。

　　有的掉进水里没上来，水面上漂着一层血沫子。

　　火灵儿被两个弟兄护着，小李冻住了船底的几个窟窿，可新的窟窿还在冒，根本堵不过来。

　　“撤！往救生艇上撤！”林凡咬着牙喊，声音都在抖。

　　他知道这一撤，战船就算彻底没了，可再不撤，所有人都得陪葬。

　　弟兄们互相搀扶着往救生艇挪，可速忍和鬼忍哪会给机会。

　　鬼忍的铁链子“呼”地扫过来，打翻了一个救生艇，上面的五个弟兄全掉进水里，瞬间被水忍拖得没影了。

　　速忍跟疯了似的往人堆里钻，短刀专挑软柿子捏，几个伤号根本没反抗的力气，转眼就倒在血泊里。

　　林凡断后，生锈的剑舞得跟风车似的，可速忍太多，砍翻一个又上来俩，他胳膊上又添了道新伤，血顺着袖子往下滴。

　　老鬼想过来帮忙，被他吼了回去：“别管我！带弟兄们走！”

　　好不容易把剩下的人送上最后两艘救生艇，林凡刚想跳下去，那个鬼忍突然从快船上跳过来，一脚踩在他后背上，把他狠狠摁在船板上。

　　铁链子“哗啦”缠上来，勒得他喘不过气，肩膀上的旧伤彻底崩了，疼得眼前发黑。

　　“林凡！这次看你往哪跑！”宫本二郎的声音从快船上飘过来，带着股得意的笑。

　　林凡咬着牙，摸出怀里最后一颗手榴弹，扯了弦往鬼忍脚下一塞。

　　“轰隆”一声，鬼忍被炸得后退两步，铁链子松了半寸。

　　林凡趁机滚进水里，拼命往救生艇游，老鬼伸手把他拽上来，救生艇“嗖”地划向岸边，身后的战船“轰隆”一声沉了下去，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到了岸边，弟兄们瘫在地上，没一个说话的。

　　清点人数时，老鬼数着数着就蹲在地上哭了。

　　出发时四十六个人，现在就剩二十一个，还个个带伤，铁塔被鬼忍的铁链子抽断了肋骨，趴在地上直哼哼。

　　鹰眼为了掩护大家，被速忍的毒刀划中，正发着高烧说胡话。

　　林凡坐在沙滩上，望着远处沉没的战船，海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冷得像冰。

　　他知道宫本二郎这招有多阴。

　　派水忍凿船，速忍和鬼忍前后夹击，打完就跑，根本不恋战，等他们想追的时候，快船早就没影了。

　　“这杂碎……太滑溜了……”老鬼抹着眼泪骂，“跟泥鳅似的，抓不住，甩不掉，专挑咱们疼的地方戳……”

　　林凡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他清楚，这次损失太惨重了，不仅丢了战船，还折了这么多弟兄，宫本二郎就是想打垮他们的士气。

　　可他偏不让对方如愿。

　　他扶着沙滩站起来，声音沙哑却透着股狠劲：“弟兄们，都给我站起来！船沉了可以再造，人没了……咱们就用宫本家的血来偿！”

　　二十一个弟兄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虽然个个带伤，眼神里却全是火。

　　火灵儿指尖的火苗重新亮起来。

　　小李攥着冻得发红的拳头，咬着牙不吭声。

　　“回去！”林凡往火营的方向走，“给伤员治伤，给死去的弟兄立碑，然后……咱们再想办法，把这笔账连本带利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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