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寻找巴图

听到赵小五要去看贤者，巴特尔的脸瞬间像被寒霜打了的草，一下就蔫了。

他攥着衣角，眼神躲躲闪闪，一会儿瞟向远处的蒙古包，一会儿又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子尖，半天没敢接话。

“这……这事儿……”

他磨磨蹭蹭半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脸上全是纠结。

赵小五心里“咯噔”一下，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往前凑了两步，一把抓住巴特尔的胳膊：

“巴特尔，你别支支吾吾的！是不是贤者他出啥事儿了？你跟我说实话！”

赵小五认真的盯着巴特尔躲闪的眼神，心一点点往下沉，语气里也越来越焦急。

巴特尔的胳膊被赵小五抓的生疼，知道自己肯定是瞒不住了，他声音低沉的说道：

“阿亥……你先……你别太难过……贤者大人……在去年，就去陪长生天了。”

简简单单的话，他却半天才说出来。

说完，他的肩膀轻轻抖动起来，不敢抬头看赵小五的表情，只觉得喉咙和心里都堵得慌。

赵小五闻言，抓着巴特尔胳膊的手慢慢的松开，整个人僵在原地，像是没听清这话。

过了片刻，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嘴里反复念叨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走的时候，贤者身子骨还硬朗的很......

这才两年啊，怎么就……怎么就走了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完全没法接受这个消息。

巴特尔抬起头，看着赵小五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声音放得又轻又缓：

“哎......阿亥，你不知道，贤者大人的岁数其实已经很大了，只是他身子骨一直硬朗，大家都忘记了他的年龄。

这次是寿终正寝，走的时候很安详，没受一点罪。

族里的老人都说，这是长生天心疼他，让他去天上享清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拍了拍赵小五的后背，想帮他顺顺气。

赵小五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心里的悲痛，他眼眶通红的看着巴特尔，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那老巴图呢？他一直跟着贤者，贤者走了，他现在怎么样了？人在哪儿？是不是也……也出啥问题了？”

赵小五攥紧了拳头，心里既担心老巴图的状况，又怕再听到什么坏消息。

巴特尔听到赵小五问起老巴图，脸上的难看之色又重了几分。

他低下头，慢慢的说道：

“老巴图……在贤者大人刚走后，把自己关在贤者住的毡房里，除了每天出来拿点吃的，就再也没怎么说话，也不愿意见人。”

他顿了顿，抬起头看了眼眼眶泛红的赵小五，补充道：

“我和阿爸去过几次，想劝劝他，可他就坐在毡房里的羊毛垫上，要么独自发呆，要么就对着毡房顶念叨，谁跟他说话都没反应。”

“之后，他就疯傻了，一直在草原上流浪，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赵小五的心沉得更厉害，贤者的离世已经让他难以接受，老巴图这样的状态更让他揪紧了心。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说道：

“巴特尔，明天我打算去草原上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老巴图。

等我离开草原的时候，会回来看看你们的。”

说完，赵小五就钻进了蒙古包里。

巴特尔知道自己小五阿亥重情重义，要是不让他去寻找老巴图，他是不会死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赵小五早早的起床，然后给文秀说了自己的打算。

他们来巴特尔家，满打满算也才一天半的时间，这么快就走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还很折腾，文秀不仅没有不高兴，还很支持的说道：

“小五哥，我支持你，就是不太好跟婶子说，咱们才刚来了一天就要走，估计婶子会伤心的。”赵小五知道不好说，但还是想去找失踪的老巴图。

当他找到巴特尔阿爸和额吉时，两人正坐在蒙古包门口等他，巴特尔站在一旁整理马鞍。

见赵小五过来，巴特尔阿爸苦笑着招手道：

“小五，过来坐。”

赵小五却没坐下，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阿爸，巴特尔应该跟您说了，我今天想去找老巴图。

他跟着贤者这么多年，现在一个人在草原上流浪，我实在放心不下。”

巴特尔阿爸早就知道是这种情况，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重情义，贤者走的时候，你没在跟前，心里肯定不好受。老巴图这样，你去寻他，是应该的。”

他抬头看向赵小五，眼神里满是理解。

“草原大，但只要老巴图还在走，总能寻到踪迹。路上多带点肉干和水，夜里要是赶不回来，就找背风的地方扎帐篷。”

一旁的巴特尔也接话道：

“小五哥，我本来想跟你一起去，但马倌那边没有人了，我......”

赵小五也理解，拍了拍巴特尔的肩膀。

他们说话的时候，文秀已经收拾好了他们的东西，巴特尔额吉也把给他们准备的食物和水拿了出来。

“小五哥，都收拾好了，婶子刚才还拿了食物和水袋给咱们。”

没多耽搁，赵小五把背包放进卡车后座，又跟巴特尔阿爸和额吉道别。

额吉拉着文秀的手，反复叮嘱路上小心，还往车里塞了两罐马奶酒，才不舍地松开手。

发动机启动，卡车缓缓驶离营地，赵小五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蒙古包和挥手的身影，心里满是感激。

他先去了苏赫巴鲁那里，把买的六条草原大细狗装在车上，随后才离开这附近。

赵小五握紧方向盘，目光投向辽阔的草原，想着先去贤者曾经住的地方去看看。

可当他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到达曾经的草场时，这里已经完全没了人类活动的踪迹。

当晚，赵小五在这里停车，准备过夜，他在系统地图中查看了一下情况，还没有黑狼王的踪迹。

这说明黑狼王距离赵小五的距离还很远，不能利用狼群找人，算是一种浪费。

六条草原大细狗在傍晚的时候被赵小五契约了，他们守在解放卡车的边上，时刻保护者一家人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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