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上山的人，和山顶的神

嘈杂的酒吧内，陆涛看见秦妙妙出现，露出了一个笑容：“刚在外面跑完业务，回店里做汇报，顺便过来看看你，不打扰吧？”

“这有什么打扰的，我整天做的不就是这个工作么，想喝什么，我请你。”

秦妙妙笑着坐在了一边：“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喝了不少，还能喝么？”

“男人不能说不行，我来这，就是为了喝酒的！”

陆涛莞尔一笑：“今天我谈成了一笔大生意，点店里最贵的酒，我请你！”

“你疯了？店里最贵的酒八千多一瓶，而且不知道真假，你在夜店点最贵的酒，不成了冤大头啦？”

秦妙妙打了个响指，将最近的服务生叫了过来：“今天晚上，想泡小佳的那个暴发户，是不是又来了？”

“没错，他们就在三号卡包！”

服务生点了点头：“妙姐，需要送点什么过去？”

秦妙妙皱眉说道：“送个屁，我看见那个色胚就恶心！开一瓶黑方，拿两打百威，挂在那家伙账上，再拿点小食，上个果盘。”

“怎么，现在不崩老头，崩客人了？”

陆涛笑着看向了秦妙妙：“这些客人，可全都是你的财神爷，这么弄，不怕他们跑了？”

“出来混，得懂得看人下菜碟，这样的客人，我巴不得他跑了，但你放心，他不会跑的！我旗下陪酒的女孩，卖的是情绪价值，但总有人觉得，夜场就得跟窑子画上等号，拿我们这当怡红院了！”

秦妙妙笑了笑：“我一直跟手下的女孩说，遇见这种主动贴上来的猪头，就得在他们身上狠狠敲一笔！”

陆涛微微撇嘴：“那在你看来，我该不会也是那种主动贴上来的猪头吧？”

“想当猪头，至少得有钱才行，你一个个小小的销售，每个月才能赚多少钱？”

秦妙妙咧嘴一笑：“不过你长得挺帅的，当个小白脸也不错，有没有兴趣做夜场，等遇见合适的富婆，我帮你介绍一个？”

“那我谢谢你了！”

陆涛莞尔一笑，等服务生将酒送来，剥开一粒开心果丢进嘴里：“你张嘴闭嘴总说自己是出来混的，混多久了？”

“呦，那可很久了。”

秦妙妙回忆了一下：“我爸以前就是个混子，所以我妈十七岁就生下了我，后来我爸失手把人打死，被判了无期，在我的印象里，我妈一直在KTV工作，后来跟一个有钱人拍了，把我丢给了我爷爷奶奶，我从上学开始，就得靠自己赚零花钱，初中毕业后，就一个人去社会上闯荡了。”

陆涛有些动容：“一个小女孩，那么小的年龄下了社会，吃了不少苦吧？”

“吃苦是假的，毕竟我出来混，就是为了能够轻轻松松的不上班，不过吃亏倒是真的！外面那些野男人，见我有几分姿色，而且没什么背景，总想着要占我的便宜！最开始我怕他们，总是用一些小聪明，让自己被少占便宜，但后来我发现，我越是软弱，他们越是欺负我。”

秦妙妙熟练地调了两杯洋酒，推给了陆涛一杯：“后来啊，我觉得这么下去不行，所以就开始反抗！谁欺负我，我就跟谁打架，和他们拼命！”

陆涛跟秦妙妙碰了下杯：“你这小体格子，连九十斤都不到吧？能打过那些男人？”

“所以没少挨揍。”

秦妙妙呲着小白牙，尴尬的笑了笑：“我虽然是个女孩，但性格特别要强，你别看我是个女孩，但我从来不服输，那时候身上总是装着一把小刀，反正我想的很简单，他们打我可以，只要别睡我就行！”

陆涛看着这个一脸倔强的小女孩，开口问道：“你当时那么小，靠什么糊口？去网吧和游戏厅抢那些孩子的钱，或者到学校收个保护费什么？”

“你说的这种方法，才能赚几个钱？”

秦妙妙以一副老江湖的口吻说道：“我们当时在夜场卖处方药，就是曲马哆跟美莎什么的，竞争特别激烈，因为那些都是大混子才做的事，几块钱一盒买来的药，到夜店门口就可以卖十几块，甚至几十块一粒，当时我未成年，警察抓到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陆涛笑了笑：“你那时候赚钱的门路，的确比我小时候强多了。”

“所以啊，我现在是个大姐，而你只是个销售。”

秦妙妙似乎也挺喜欢对面前这个一点“江湖规矩”都不懂的小白，吹嘘自己的光辉历史：“后来我在外面混久了，认识的混混什么的也越来越多，发现我跟他们对着干，吃亏的永远是自己，于是我就开始利用他们，挑拨这些人对着干！

后来那一片卖药的几个大混子，因为我的缘故，闹出了很大的矛盾，害死了一个人，被警察全给扫了！我就成为了那一片势力最大的人！

不过后来这行越来越严，摆明是干不下去了，而我也得对身边的一群兄弟负责，所以就开始带着他们崩老头！再之后的事情你也看见了，以前这些在夜场里陪酒的姑娘，都特别瞧不起我这样的人，可如今姐成领班了，励志吧？”

陆涛想了半天，也没觉得秦妙妙这种混在最底层的小太妹，人生有什么励志的，但还是笑着问道：“你之前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应该也赚到了一些钱吧？就没想过脱离这个圈子？”

“赚得多，花销也大呀，我手下还养着一群兄弟呢！如果没有钱，谁愿意跟我一起混？江湖事很复杂，你不懂！”

秦妙妙端起了酒杯：“你刚刚进来就说要点最贵的酒，这是谈成了一笔大生意？”

“算是吧，为了这笔生意，我准备了很多年。”

陆涛点了点头：“我的生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同样有人欺负我，所以我只有跟你一样，不断的向上爬，才能不被人踩在脚下。”

“谁欺负了你，告诉姐！”

秦妙妙拍了拍胸脯：“你还是个上山的人，但姐已经到山顶了！把你仇家的名字告诉我，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再敢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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