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7章 败了，理所应当。
随着莫杀的身影消失。
只剩下那无头的尸体悬浮着。
这片星空，一时间，有些沉寂得可怕。
在这压抑的气氛中，一名弟子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圣女，他们究竟是谁？凭什么这样做事！？”
身为星辰宗弟子，他们实力超群，身份显赫，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宾。
可那名女子，非但要他们下跪，而且，不跪，便杀。
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
周若止默然。
若是只有那名女子。
她必定要为这位死去的星辰宗弟子讨个公道。
可再加上一个他——
她回想起那种恐怖的气息。
他根本都未出手，便令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她缓缓开口：
“他，是圣灵帝朝的少帝。”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在内宇宙，流传有这样一句话。
重瞳本是无敌路。
其所指代的，正是两位重瞳者。
其中一位，是那身世、来历，都无比神秘，游走于黑暗之中的......陌九幽！
他天生重瞳，本就堪称无敌。
更有传闻，他乃是天生地养，宇宙诞下的杀道魔胎，杀性之重，杀力之强，古往今来，无人能比！
另一位。
便是那圣灵帝朝，有着少帝之名的，帝殷！
他是圣灵大帝亲子。
传闻降生之初，神龟驼碑为其赐名，真龙降生为其护道。
更有那位传说中的至圣帝师，全心全意地辅佐......人人皆说，他将来必定能超越圣灵大帝，成就无上绝巅。
谁能想到，他，居然在外宇宙？
那些原先还在义愤填膺的星辰宗弟子们，就像是被骤然泼了一盆冷水，一个个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直接蔫了下来。
难怪连圣女都无法出手阻拦，原来是帝子亲临。
在这世间，天骄的最高称号是什么？
那就是帝子级！
何为帝子级？
足以和帝子争锋，问鼎乾坤，在这灿灿大世，共搅浮沉！
帝子级如此，遑论帝子本身！
只是......
“难道就因为他是帝子，就能随意打杀我星辰宗弟子么？怎么不见他打上我星辰宗，找紫神论道呢？”
有人愤愤不平，这样开口，还是咽不下心中的那道气。
紫神。
那是一个称号。
她是星辰宗年轻一代的扛鼎人物，紫极大帝的亲女，真正的帝女。
在众人心目中，她，无比神圣，无所不能，哪怕面对那帝殷，也必定能战而胜之。
周若止轻轻摇头：
“神女早已踏入劫境，不可能对他出手。”
众人闻言，大为吃惊。
紫神向来行踪无定，许久不曾现身，原来，已经位列尊者了！
只是这不免这让众人有些小小的失落，身为帝女，已经是劫尊之身的紫神，不可能对一名还在源境的帝子出手。
这口气......
恐怕是出不了了。
周若止美眸闪烁，她身为圣女，比众人知晓的更多，思虑也更为深远。
既然帝殷出现在外宇宙，那是不是说明，那位至圣帝师，也在外宇宙？
她本就在想，对圣人而言，劫尊，不过是弹指可灭的蝼蚁，但想要做到‘天下无尊’，将外宇宙所有尊者全部隔绝，这可不是一般的手笔。
毕竟，被收走的，可不仅仅是外宇宙劫尊，内宇宙诸多势力的尊者，也被收走了！
这会对外宇宙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会改变怎样的大局？根本无从预测。
因此。
纵使是一位大圣也不一定有魄力这么做。
她对那位至圣，略有耳闻，他所修的，乃是扶龙道，曾经辅佐圣灵大帝登基称帝。
她在推衍，忽然，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曾听人提起过，说是渊天宗图谋甚大，但她并未放在心上。
苏渊的确很强，近乎无敌，毫无争议的帝子级人物。
可他如何统一外宇宙？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这无关实力，而是涉及到内宇宙诸多霸主级势力的博弈，甚至诸位帝者，也不可能让外宇宙被某一家统一。
内外宇宙迟早要连通，届时不可能维持原状，她相信苏渊不是傻子，不会去做白白的无用功。
可若换做帝殷呢？
那位至圣，人人都觉得，他本该成帝，但却未成，不知缘由，不知所以。
若是他辅佐帝殷统一了外宇宙，达成了古来从未有人做到过的事，能否迈出这一步？
若是成功，那圣灵帝朝，可就是一门双帝，再加以纵横捭阖之术，外宇宙未必不能保持统一。
想到这，她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这外宇宙的风波......恐怕，才刚刚开始。
其余星辰宗弟子，没有她想的那么深远，他们还在愤愤不平：
“当初傲慢之嗣踏足葬星大陆，也不见他现身，现在倒是来耍起了威风......哼。”
“你们说，他不会是专门来找无道源君的吧？”
这话一出，让不少人陷入了思索。
对啊。
如果他是来探索这座遗迹的，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而若真是如此，无道源君......他能不能挡得下？
有人看向周若止：
“圣女，你说，无道源君能不能胜他？”
周若止沉默许久，脑海中浮现出苏渊的身影。
一般而言，所谓帝子级，和真正的帝子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这就好比，人人都说，那位至圣帝师，足以和帝者论道，但若真正交起手来，谁都清楚，帝者，才是这宇宙真正的主宰。
只不过......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凡事，都有例外。
或许，苏渊，就是那个例外。
一流、顶尖、禁忌、双禁、帝子级......他用一次又一次的战绩，刷新了人们对他的认知。
而至今，尚未触及上限。
没有人知道，他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她看向那遗迹入口，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期盼。
她没有开口，没有给出回答。
可那眼神，却出卖了她。
她很清楚，若帝殷当真是来找苏渊的，那么这一战，必定会很艰难。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
她收回目光，轻声道：
“败了，理所应当。”
“若胜——”
“夺尽同辈风华，名传万古，为世人传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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