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朱由榔
“陛下，该上朝了。”
永明宫中，庞天寿透过面前的流苏看向寝殿内天子道。
眼见过了好一阵，里面仍未有动静传来，他不得掀开流苏，走近几步，又道：
“陛下，该.......”
“朕知道。”
朱由榔转过身，随手拿起案上的善翼冠戴上，又随口问道：
“大伴，葡兵一事，你准备的如何了？”
“回陛下，佛朗机人人太少，亦不堪大用，奴婢与他们理会数日，仍不得其心。”
庞天寿走上前，低头替朱由榔理着龙袍：“再者，那罗马教皇远在万里之外，岂会倾全力来救我朝？他们拉拢奴婢，不过是想依靠奴婢在东方传教。”
“可朕听闻，昔年大伴你在福州会见葡萄牙教士何大化时，他称你为教会柱石，亦把你当作耶稣教会在东方的使者，可有此事？”
“是。”
“所以，大伴你看。”
朱由榔抬手指了指窗外那边的寝殿，道：
“太后，皇后，与朕的皇子公主们都受洗入教了，这是朕的意思，还有朝中包括瞿阁部等人都是受了朕的意思受洗入教，这些，那罗马教皇都应该知道吧？”
“回陛下，知道。”
“那大伴你看，是否可以再请罗马教皇他派兵........”
“陛下！”
庞天寿抬起头，神色一顿下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奴婢以为，陛下现在仍据南方半壁天下，朝中上下一心，李元帅亦起兵北伐，收复故地指日可待，陛下何须去求佛朗机人？”
“朕.......”
朱由榔也顿了顿，颔首与他对视，亦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你何苦瞒着朕呢？”
“朝中上下一心....若真是如此就好了，朕前日听说，端州城内外，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啊。”
庞天寿心中咯噔了一下，却依旧面不改色的问道：“奴婢斗胆，敢问陛下听谁人所言？”
朱由榔捏着衣袖看着他，好一阵才道：“马戎政...他说，李指挥使欲造反.......”
“陛下信了？”庞天寿眼角一抽。
“朕当然不信。”
朱由榔笑了笑，捏着衣袖的手却越来越用力：“朕只是在想，他为何要调动在端州城外的人马，当然，这虽是朕赋予他的权力，那是他的兵，他自然也有权调动，但，为何不提前跟朕说一声呢？”
“当然，要说他想造反，朕当然是不信的，大伴你与马戎政手里也有兵，他想造反前也要掂量掂量不是？当然，朕还是相信李...李指挥使不会造反的，他今日也会来上朝不是？”
庞天寿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明白皇帝话中的意思：
“陛下是害怕他今日来...逼宫？”
“不，朕还是相信他不会.......只是朕今日有些乏了，不想坐朝.......”
“陛下！”
庞天寿又打断了皇帝的话，小声道：“请陛下给奴婢两个时辰的时间，奴婢必定查清此中缘由，将所有心怀叵测之人依法查办！”
“大伴...你行吗？”朱由榔有些哑然。
“行！”庞天寿语气坚定道。
“好啊。”
闻言，朱由榔这才松开了自己衣袖，又拉住他的袖子，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也不必两个时辰，朕给你两日时间，查清之后再向朕禀报，如何？”
闻言，庞天寿却摇了摇头：
“军国大事不可耽误，还请陛下今日临朝，不过推迟两个时辰，奴婢先去见李元胤，若他真有反意，奴婢即刻将其拿下送予陛下当朝处置！”
“忠臣呐！大伴你是朕的左膀右臂啊！”
朱由榔将他扶起，不由感叹出声，眼角已然湿润。
“陛下皇恩浩荡，奴婢万死不能报！”
庞天寿亦泪涌如泉，顿首再拜，几步一回头的出了宫殿。
~~
与此同时，一群打着灯笼的官员已零零散散地聚集在了御书楼前。
马启明打了个呵欠，看着一同前来上朝的万思远，忽然道：“大哥怎么还不来？”
万思远神色凝重道：“马戎政被那小贼子气的不轻，某出府前见他仍在堂中，不知再等什么。”
说到此事，马启明也皱了皱眉，又问道：“你说都到这种时候了，连二爷都被马戎政指派去了为他做事，他怎地还要跑？”
“他要是真跑了谁也不见都好，马戎政只怕他跑去见李元胤。”
“有什么好怕的？”马启明道：“李元胤倒行逆施，擅自调动兵马，说他要造反也不为过！祁京跑去他哪？正好一巴掌全部拍死！”
万思远神色一顿：“你忘了李成栋？”
“那又如何？”马启明道：“他不是远在赣州？朝中之事关他屁事？”
“说话注意分寸，好歹是个六品官，满嘴粗鄙，成何体统？”
“我要他娘的分寸？”
马启明越说越气：“你有没有被他拿刀抵住脖子？你有没有被他指东指西？你有没有被他耍的团团转？我今日上朝不他娘把他和李远胤一参到底，我就不姓马！”
“哪轮得到你？”
万思远嗤笑道：“说你一句六品，你还真把自己当个官儿了？那次上朝不是站在门槛边上？你看到得到皇上吗你？还一参到底？小心走出来别被门槛绊个狗吃屎！”
“不是，你到底哪边的？”
万思远不答，只抬手指了指后面逐渐赶来的官员，问道：“你真以为马戎政要在这次朝会动手？”
“不动手干嘛去围了刑部府邸？”马启明皱眉小声道：
“何东明死了你知不知道？这事儿不往楚党与李元胤身上靠，不把他也扣上造反的帽子，难不成说大哥也在动兵造反？”
“不。”万思远摇摇头：“此事其实还有缓和的余地，马戎政与朝中诸公谁都不想得罪李元胤，最多在外造点势，败一败他在陛下那的名声就可，真把他逼急了，他要真造反了谁挡得住？派你这张铁嘴去挡吗？”
马启明一时哑然。
要说李元胤会起兵造反，他自然是不信的。
不说他老子李成栋正在赣州北伐，就说他们父子俩归还两广地界这件事，其实已算是功德无量了。
放着清廷的两广总督不做，跑来当这个有名无实的惠国公，放他来，他肯定做不到。
想到这，他竟也有些理解大哥对李元胤的感觉了....又喜又恨。
喜的是，他们两父子为大明朝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两广，自己跟大哥的地位随着大明疆域的扩大水涨船高，官位升的更高，贪的钱也更多了。
恨的是，他们两父子偏不站在大哥与自己这边，还硬要在朝中当忠臣，还到处硬塞自己人，挤死他们这些原来的旧臣，这是不给人活路走啊。
渐渐收拢住思绪，他看向万思远，接着问道：“那大哥现在的意思是什么？什么都不做了吗？”
万思远却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他，道：“这事儿到现在，你竟还没看明白？”
“我看明白什么了？都他娘乱成一锅粥了，这个打那个，那个要诬陷这个，还有人从中跳来跳去，谁看的明白？”
“都看不明白，就让底下人出来扛。”
万思远忽然道：“我说这个，你能明白吗？”
马启明愣了好一阵，忽然凑过来，小心瞥开官帽上的帽翅道：“你的意思是，何东明哪里，要二爷出面扛下来？”
万思远点点头，“他死的太蹊跷，估计是有人想故意嫁祸二爷，但在这个时间出事，谁也保不住二爷了。”
“他娘！”
“这事儿不是祁京让二爷去的吗？不推到他头上，让二爷来替他背这口黑锅？”
“所以他跑了啊。”
万思远摊了摊手：“马戎政原本的意思其实是，招揽他过来扛下所有的罪名，怎料啊，没有唬住他啊.......”
闻言，马启明顿时心中一惊，喃喃道：“所以，说给他什么官身，什么玉佩，都是假的了？”
“你我为官数十年，见过天上掉馅饼吗？”
万思远扬了扬手上的灯笼，眼神看向面前御书楼的大钟：
“他一个死囚碟子，凭什么一来就朝中大员平起平坐？一个两个的，不都是要他为自己在北京城里的那些旧事与现在朝中诸事扣下一个让自己高枕无忧的帽子？”
“只是马戎政后知后觉，做的倒有些勉强了.......”
~~
“干爹，这事儿做的，是不是有些勉强了？”
庞天寿身边的一个贴身小太监忽然问道。
“勉强什么？”
此时庞天寿才出了宫门，闻言便皱起了眉。
“儿子的意思是，一个端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查这事件的时限当然越宽松越好，干爹您怎么跟陛下说只需两个时辰........”
“迟则生变。”
庞天寿转头看了身旁的几个小太监一眼，又道：“何况，你们几个不想升官了？”
“儿子们当然想，但如今真要去寻那李元胤...问他是不是真要造反？”
庞天寿想了想，道：“去，流程还是要走的。”
闻言，那几个小太监瞬间缩了缩头，齐声道：“可...儿子们不敢，儿子们听说他最恨太监，杀太监不眨眼.......”
庞天寿眼角一抽：“怕什么？去署司传个信儿，让葡兵护送你们去！”
“干爹...不是说葡兵不堪大用...万一........”
“我对陛下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庞天寿忽然问道。
几个小太监顿时一愣，道：“干爹您...连陛下都.......”
庞天寿点点头，长叹一声：
“陛下他只是听信谣言，心中害怕，才有如此反应，你们却不必惊慌，李元胤要反早反了，拖到如今，不过是想要干爹与马吉翔几个的老命，关系不到你们.......”
“而勇卫营不堪大用，干爹就这么点家底儿，全为大明朝送出去了，谁来保干爹的命？”
说到这，他又自顾自的挥了挥手：“去，他必不敢动你们。”
闻言，他身边的几个小太监这才施施然然往宫署外走去。
而庞天寿眼见他们远去，这才看向御书楼那边的方向，低声喝骂了一句：
“马吉翔这个没卵的混蛋——”
“害死人——”
“此事若败，咱家迟早把你阉了拉进宫来当干孙子——”
情绪一上来，他也便收不住的开始喝骂还待在府中那位盟友，不过才怒发冲冠了骂了几句，身后就有一道声音忽然喝住了他。
“庞公公！”
庞天寿脸色顿时一僵，低头用袖子抹了抹眼，将整个眼眶摩擦的通红，随即又垮下脸，转过头道：
“张公公，还有何事？”
张福禄气喘吁吁的弯下身，好一阵才抬头道：
“庞公公真是公忠体国啊，这都快走到御书楼了竟还在为陛下流泪........”
“皇上让咱家来问庞公公...可否再派些侍卫拱卫永明宫.......最好是在皇上临朝时贴身护卫.......”
“咱家手下的勇卫营里都是些泼皮无赖，万一惊扰陛下圣驾，如何使得？”
“这...咱家也只是替皇上传达这个意思，庞公公不愿意，自然也就算了。”
张福禄笑了笑，转身便走。
而庞天寿却越来越疑惑，只得轻声道：“慢着！张公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以为，庞公公该是知道的。”
张福禄又转过身，平静道：“葡兵一事，皇上不是才问过庞公公？”
庞天寿脑中“嗡”了一声，呆愣在原地。
这几个小崽子，转头就把他卖了？！！
而张福禄却没再管他，直直转身踱步而走。
再次来到永明宫的寝殿之外，他却没选择再进去，而是对着一旁开了口：
“散了，陛下交代这两个时辰，不要任何人值守。”
“是。”几个守殿的小太监立即从旁退去。
而张福禄看着这一幕，似乎仍显得不放心，又走到殿前亲手关上了殿门，而后便一个人值守在外。
看着黎明的微光逐渐从天边泛起，一行行成队的值守与引路太监从眼前辗转而过，他低着头，只喃喃了一句：“快三更了。”
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殿内的交谈之声。
“李卿...马戎政说你欲造反.......”
“不过朕当然是不信的.......”
“........”
“陛下穆赞了，这实乃臣分内之事。”
“忠臣呐！李卿你才是朕的左膀右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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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整本书写到这里，其实已经算是写的非常崩了。
作者对着这本书的热情也已经消耗殆尽，之所以到今天才更新，是因为看到还有催更和评论。
虽然很少，准确来说开书到现在所有评论只有376条，但还是很谢谢读者们，鞠躬——
以下是一些想说的话：
1.对于这本书的主线，一开始也其实就有很明确的规划，只是写崩了。
回顾这个故事的前段，大致是：祁京随韩文广北上，沿路结识人，杀人，到最后完成任务回归，正式开始抗清。
这是设想的第一卷的内容，但有很多写的不满意的地方，比如芦苇杀人那一段，就写的很毒，还有看到信阳邱志仁那一段时，又发觉把他这个人写的太扭捏了，可以有更好的表现方式。
最让我不满意的，是祁京到京城那五十张，写的完全脱离了设想，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雨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在表达什么。虽然铺垫了很多，但到最后杀范文程也是一个很毒的点，再让我写一遍，完全不会这样干。
2.再说说现在以及以后的剧情，算是对看到这里的读者有个交代。
在现在这一段回归南方的剧情里面，设想是以北上得到的情报为楔子，展开南明朝里面吴楚两党的斗争，前几章我觉得展开的很好，但从韩文广没死那一章开始，就有点收不住的崩掉了。
因为现在才发觉到，可以让直接他死掉的，以此省略掉后续一大段不属于主线的剧情，但当时脑袋一热，就让他没死成了。
而直到现在，我回顾这五十章回到南边的内容，发现比起京城的五十章还要烂........
泪崩了。
可即使写崩了大概五十多章，我的本意其实都是想写的好一点的，比如最近这几张繁杂的与前文文笔完全不一样的剧情，就是想将人物弧光拉长一点的改变。
一个没有名字的小人物由北边到南边，跨越数千里，出生入死，带着一份可有可无，随时会变成废纸的情报，递给这个摇摇欲坠的南明王朝，然后在一个角落死掉了，没有人记得他。
当时写完挺自我感动的，但现实证明，这样的尝试完全是失败的。
诸如一开始朱天麟的出场也是太过扭捏的把他塑造了一个哭哭啼啼的老家伙，可在一开始设想里他明明是能改变和能统筹全局的人，这里又崩了。
还有主角祁京，到前几章里已经崩的不能再崩了，现在坐在屏幕前，一提到这两个字，都不知道往哪开始写。
刚开始始于祁京从北边回来时进马吉翔府第的那段，写那里时，已经开始流汗了。
当时想的是，这种程度的剧情怎么会让我流汗呢？
后面写完一看，好家伙，换裤子！
从这一开始，剧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过毕竟是自己写的，还是要解释解释，说说后续的剧情（强行当串子）：
182这一章的剧情铺垫了皇帝站在李元胤这边，而后面剧情大致是，因为牵扯的太深，每家都找了几个人出来背锅，吴党这边是王登阁与严峥，楚党那边是丁时魁，马吉翔这边则是自己的二弟马雄飞。
但因为前文崩掉的里面又写了丁时魁是内奸，所以他串联了李元胤与张同敞，甚至还并联了吴党的朱斗桓，算是三面间谍，顶级的背锅人选，大家都想让他出来顶锅。
所以，祁京与韩文广在他上朝路上干掉了他。
然后之前劝说王登阁与严峥的洗脑铺垫也起了作用，没选择出来替背后的大人物背锅。
而后，朝堂上就变成了这几个幕后黑手亲自下场互撕，闹的沸沸扬扬。
最后的结局是，李元胤联合张同敞与楚党在朝会上击倒了庞天寿马吉翔以及吴党，当大家都以为党争结束，李元胤与楚党要彻底掌控朝局的时候，李成栋在赣州坠马溺亡，北伐失败的消息传来了。
于是局势瞬间逆转，楚党失势，吴党雄起，皇帝又跳反清算，李元胤魂不守舍等等。
再说主角，因为此前对李元胤的帮助与欣赏，祁京会在端州城拿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然后跑去云南沐王府赴任，借着沐天波在云南的残存势力与威望，在很快的时间内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军队，最后又凭着势力与军队去接触大西军里的李定国等等，以此彻底展开后面抗清的剧情。
还有大同的姜镶的那条线，起先设计的是，让姜之升会在朝会之后离开，北上大同，让姜镶放弃固守大同城，转而撤军南下四川接壤大西军，最后与祁京会合，以此增强力量。
总之，按照设想这本书到后面才算能真正爽起来，而且都到了永历年了，再出去种田养兵已经不现实了，毕竟历史上这会儿清军差不多都算要统一全国了，只能让他凭借原有历史里的人物与之前铺垫剧情快速起势。
3.以上，就是现在对后续内容的所有设想，如果还有读者老爷们想看这本书的后续，还能接受作者前面的蜜汁操作的，请在这一条里留言...呃,如果超过十个人，作者就提起裤子，擦干眼泪继续写，毕竟写这本书前就没想过赚钱。
4.有新书，这几个月已经构思好了，过几天就会再开一本，也是写明朝的，不过朝代放在了天启年，主角一穿越过来就是阉党骨干跟着魏公公混，最后把魏公公坑死了...算是一本娱乐官场文...这本想赚点。
5.一点感悟。
今早一起来，才恍然发觉网文的本质是爽，自己以前完全搞错方向了。
现实已经有太多的压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了，我凭什么还要在你的书里被你写的东西压在身上？
你又不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御姐。
网文的本质其实一个制造情绪宣泄的空间，里面包含了诸多情绪，心态，环境以及精神试炼场的元素。
有的读者带入主角后喜欢看种田一类的一步步壮大，发展自己，最后变成了一个无人可敌庞然大物，有的读者则喜欢直接带入某个著名的历史人物，改变以前那段令人呕心的历史，成就一个更好的结局。
所以作者的任务其实是编造一个又一个困境，让读者带入的主角一步步打破，以此来塑造更多的爽感以及成就感。
这一点可以在网文的主线中形成套路，小套路套大套路，大套路换个形式又去套更大的套路。
所以现在火的文里面，随便点开一章都会有一个类似于奖励，玩梗或者有成就感的地方。
而以上，我写的大概70万字里面几乎很少，或者说根本没有，大致的情节都是主角才松了口气，危险又又又又来了。
把你折磨了这么久可真是抱歉了祁京——
这个念头在前几个月断更的时间内回荡在脑中很久。
可有时候仔细想想，他只是一个小说人物而已，我是作者，我才是他的爹地，也没有什么抱不抱歉的啦。
准确来说，是我从一个个自动生成的人物名字里把他挑出来，为他撒上盐，注入了灵魂和人设（自动带上墨镜弓手撒盐~）
而在这之前，他不过只是一个躺在数据库里的，空有名字的木偶而已。
但因为是初哥，没有临床经验的原因，导致这个木偶里面的灵魂一开始就是残缺的，说话走路啊什么的都有些不协调，只能咿咿呀呀和跌跌撞撞踏上我给他规定的，这条注定会崩掉的道路，想来还是挺唏嘘的。
不过他出来活动了一下，在70万字的框架下引起了376条吐槽，已经很值了。
至少证明还有一捏捏的人能够看到且带入他的。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薯条徐师傅和一个叫汪无明的读者，前者的评论我以前每条都看，且都很有代入感，有时候还会帮我洗地，虽然冷门到根本没有抬杠的人，不过...谢谢！鞠躬——
后者则是在我断更期间一直为爱发电，这个我看过，每次都要看几十秒的广告，一天只能看三次，他看了大概快一个半月，谢谢！鞠躬——
虽然已经过快大半年，这条感谢也大概不会被他们看到了，但还是必要谢谢其他所有刷礼物读者，90度鞠躬——
也是直至现在，我看小说最大感慨其实是，大家其实都是希望在主角身上看到自己想要活成的样子。
毕竟现实的压力这么大，柴米油盐，妻子儿子，老师同学，工人领导，职场下属，各有各的烦心事，总要有这么一点时间来松一口气，讲个笑话，点一根烟，又或是幻想自己很久以前想过的，那个从未到达的远方。
可惜，现实不是网文，没人能在里面飞天遁地为所欲为，因为有刑法。
但同样的，网文也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游乐场，它是属于一群灵魂相连的人，在精神上的全面狂欢。
6.写的什么东西啊你，根本没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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