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审问谢家兄弟

黄锦前去传旨之时，京师之中无数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

京师，徐府

正在书房读书练字的徐阶感受着笼罩在整个京师的压抑气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严重。手中攥着的毛笔一会拿起、一会放下，毛笔更是润了又润。

许久，强自镇定的徐阶端着毛笔用堪比印刷的馆阁体开始撰写青词，准备以献青词的名义去见皇帝。

徐阶青词刚写一半，就听见敲门声，随即门外传来徐府管家的声音：“老爷，兵部丁部堂来访！”

徐阶动作顿了顿，随即说道：“请丁部堂进来！”

说完徐阶发现笔尖滴下的墨点将青词污损摇了摇头叹了气道：“自从张居正去了南直隶，我这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

“徐部堂因何叹气啊？”

丁汝夔刚进书房便听到徐阶的叹气声，于是出言问道：“徐部堂可是在担心东南之事？”

“大章，请坐！”

徐阶伸手引丁汝夔坐下说道：“谁能想到夏言竟然没死，还摇身一变成了督税司指挥使，这东南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丁汝夔也是苦笑着说道：“谁能想到陛下手里还藏着夏言这张牌，前些日子京师保卫战那张圣旨只怕就是夏言的手笔。

依照当今圣上的脾气，如今夏言去了浙江，加上锦衣卫指挥佥事骆椿，闽浙两地的官员都别想好。”

徐阶叹了口气道：“就怕那边闹翻天，一旦被倭寇抓住机会，东南立马就是一片大乱！”

丁汝夔沉默片刻后说道：“我虽不喜朱纨，但有他朱纨巡抚东南，倭寇只是癣疥之疾，闹不出什么乱子！”

徐阶语气幽幽地说道：“我看东南之事绝不会小，前些日子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叫朱聪的皇室宗亲，被陛下封为吴王，尽管只是虚封没有封地，但陛下对其无比信任，竟然赐尚方宝剑，还派了宣武卫随其下东南……”

丁汝夔无奈一笑道：“朱聪、吴王……呵，真是一点都不掩饰……”

这时，徐府管家敲了敲书房门，说道：“老爷，有急事禀告！”

徐阶眉头一皱出言道：“进来说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走进来后看了眼丁汝夔，没有直接答话。

徐阶挥了挥手说道：“有什么事，直接说！”

“老爷，下面人发现有刚刚内卫一人三马离开京师，看模样似乎是八百里加急……”

徐阶和丁汝夔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三个字“出事了！”

宁波督税司衙门

就在内卫八百里加急向东南疯狂赶路之时，朱聪直接开口说道：“骆椿。”

“王爷有何吩咐？”

“带本王去见谢家兄弟，至于这个王先生，把他知道的榨干，所有跟谢家有牵连的海商一律查办。”

“下官明白！”

骆椿回了一句后跟身边向身边锦衣卫吩咐起来，

“夏部堂，这边善后的事就交给你了，本王把内卫留在这保护你，督税司和市舶司这边不能乱。”

“王爷放心，夏某会处理好这边的事。”

朱聪吩咐一番后便在骆椿的带领下往锦衣卫衙门赶去。

到了锦衣卫衙门，朱聪也不迟疑直接就往目的地快步走去。

“咔咔咔……”

随着一阵锁链的响动，朱聪来到了谢正和谢丕的牢房。

看着整洁的牢房以及坐在牢里一脸平静的谢氏兄弟，朱聪率先开口问道：“你应该认得本王是谁，本王就不自我介绍了。

既然到了锦衣卫衙门，你们兄弟就别想着有人能捞你们，老老实实交代你们谢家跟倭寇、西夷勾结的事，还能少吃些苦头！”

谢正一脸淡定说道：“什么勾结，王爷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当年佛郎机人还有倭国海商慕义而来，郭勋和汪鋐那两个臭丘八，竟然将别人赶了出去，人家分明是来做生意的……”

此言一出，从锦衣卫卷宗里知道佛郎机人和倭寇恶行的骆椿先忍不住了，出言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们这些读书人，仁义道德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那佛郎机人抓我大明百姓给他们修堡垒，多少百姓被他们折磨至死，还有那些倭寇，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多少百姓死在他们刀下，多少女儿家被他们掳走，成为他们接种的生育工具，你竟让说他们是来做生意的？”

谢正一脸鄙夷地说道：“不过是些贱民，死便死了，不过是些无足挂齿的草芥罢了，二十年后东南各省又会是人丁稠密，有什么可惜的？”

此言一出，骆椿火冒三丈，就要上去动手，却被朱聪拦住。

“他是在寻死又不敢自尽，所以故意激怒你，想让你杀了他。以你如今的身手，愤怒之下一脚就能把他这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踹死！”

朱聪拦住骆椿后，问道：“告诉本王，这次将东南海防图送给倭寇的事，还有谁参与了？海防图是怎么放出去的？倭寇的行动路线又是什么？”

见朱聪问起海防图之事，谢正嘿嘿一笑道：“还有谁参与？嘿嘿，东南各地有几个官员跟倭没有来往？我就是告诉你，你还能把他们全杀了？

至于怎么传出去，东南各地哪个大牢中没关过倭寇，想要把布防图传出去又算什么难事？至于倭寇的行动路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听得谢正此言，朱聪摇了摇头说道：“死到临头还在嘴硬，大明真是对你们太仁慈了。”

见谢正不肯配合，朱聪将手按在谢丕脑袋上说道：“我数五声，老实答话！”说话间，朱聪右手手指弹出五根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锐利指甲，

“五……”

朱聪数了一个数，指甲刺破谢丕的头皮，猩红的鲜血开始往外冒……

“啊……哥，救我救我”

数息之后，见谢正无动于衷，朱聪继续开口念道：“四……”同时，指间用力，锐利的指甲好似一根根钢条插进谢丕的皮肉中。

“三……”

朱聪手指继续用力，中指的指甲已经凿开谢丕的颅骨……与此同时谢丕痛呼声更加凄厉。

“够了，放过我弟弟，我说！”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朱聪对骆椿说道：“动用锦衣卫，最快速度分头向各县各地传讯‘倭寇、西夷入侵’，让他们盘查警惕一切可疑人员……本王现在就领宣武卫出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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