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钦差到来，公审开始

保护夏言的四名内卫脸色一冷，只见六人中分出两人从轿中取出特制镀铁盾牌，一前一后护在夏言身旁。

这时夏言出言提醒道:“留活口！”

轰

另外四人脚下用力，反复夯实过的土石地面被内卫踏碎，掀翻的地面如同一朵朵绽放的莲花。

四名内卫脚踏禹步，如同鬼魅一般窜到这些刺客身边。只见内卫手臂挥舞，双手或拳、或掌，短短半盏茶时间就将这十几名刺客拿下。

见刺客已经被拿下，护在夏言身旁，手持盾牌的两名内卫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人说道:“夏大人，看样子应该是白莲教的人！”

夏言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两名手持盾牌的内卫对视一眼，有些不确定夏言的真正意图。

就在两人分神之际，一名身穿青色百衲衣、头戴发箍头陀模样的人，迈着奇异的步伐，从两人的视线盲点，于光影交错中悄摸摸地靠近夏言。

在距离夏言五丈外的一处阴影中，青衣头陀手臂一甩，顿时数枚莲子状暗器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向夏言袭去。

咻……咻

暗器的破空声惊动了

“小心！”

“快趴下！”

守护在夏言身前的内卫反应极为迅速，第一时间扑将夏言扑倒在地。

噗……噗……

随着数声暗器入肉的闷响，夏言发出一声痛呼。

这电光火石之间，四名离夏言较远的内卫已经分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将那名身穿百衲衣的头陀围了起来。

“动手，别让他跑了！”

随着站在头陀正对面的内卫一声暴喝，四人分别以擒拿手、长拳、分筋错骨手、鹰爪手的手法向头陀攻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在一阵拳脚相击之下，头陀被内卫成功活捉。

“嘿嘿，捉了我又怎样，中了我的暗器，夏言死定了！”

然而下一刻现实打了这些刺客的脸。只见夏言在内卫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在头陀睚眦欲裂的目光下，将怀的特制内甲取下。

“怎么会……”

夏言看着百衲衣头陀，掂了掂手中的内甲说道:“很惊讶我会穿内甲？”

头陀似乎明白了什么出言问道:“你知道有人要杀你？”

夏言点点头：“知道！”

头陀沉默了片刻后问道:“我们当中有内奸？”

夏言摇了摇头说道:“何须内奸，有时候人心比内奸更有用！”说完夏言便在内卫的搀扶下回到了督税司衙门。

接下来几天，督税司指挥使、前内阁首辅夏言在督税司衙门前被刺杀之事就传遍了整个宁波府，甚至台州、金华、绍兴等几个州府乃至整个浙江都知道了这件事。

同时，与此事一同传出去的消息就是夏言要公审勾结海盗、倭寇、佛郎机人的官吏。

也正是这几天的时间间隔，朱厚熜派来的钦差已经带着朱九和一百九十六名宣武卫来到宁波督税司衙门。

一行人刚到督税司衙门，夏言和庞天寿便迎了出来。

见众人出来，朱九率先开口道：“夏部堂，密信传到宫中之后，陛下便第一时间挑选了钦差，并调遣宣武卫来宁波，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朱九指向一旁身穿深色云纹长袍，头戴铜制束发冠、手持一柄由盘旋交缠双龙组构成剑锷的宝剑，面容刚毅威严的中年人。

向夏言和庞天寿介绍道：“这位是陛下派遣来处理东南官场之事的钦差朱聪。”说完又补充一句：“皇室宗亲，陛下亲封的吴王！”

‘吴王’夏言心中一动，饱含深意地瞧了看了一眼朱聪拱了拱手道：“见过王爷。”

见状，朱聪明白夏言多半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于是笑了笑说道：“夏部堂无需多礼，本王来此就是为了处理东南之事，陛下还赐下了尚方宝剑，允本王便宜行事之权。”

说着朱聪抬了抬手中酷似后世某部电视剧中‘凌霜剑’的尚方宝剑。

夏言点了点头道：“夏某明白了，明日便是公审之时，届时请王爷主审！”

朱聪笑着说道：“好！”

次日，宁波府衙内外围了不少百姓，将整个衙门堵了个结实。

从大门向里看去，身穿绯红官袍的夏言坐在左侧，身后站着锦衣卫指挥佥事骆椿和内卫统领庞天寿。

而朱聪则是坐在正对着大门的主位上，身后站着朱九以及一名宣武卫。

夏言对朱聪拱了拱手道：“王爷，时间差不多了”

朱聪点了点头道：“开始吧！”

得到命令的夏言点点头后朗声道：“来人，带许氏兄弟、宁波知府魏良贵、巡察御史左绮、慈溪县令周旺、奉化县令胡秀等人。”

不多时，许氏兄弟中幸存的许栋、许楠以及魏良贵、左绮、周旺等人便被押了上来。

朱聪见几人跪在衙前，开口喝道：“许栋，许氏走私海商领头人，自嘉靖十九年，擅自违反朝廷海禁走私，甚至勾结倭寇劫掠百姓，自尔等可认罪？？”

眼底透着血丝，被‘长生烟’侵蚀得满脸枯槁的许栋平静地回答道：“走私的事我认，勾结倭寇的事我也认，但罪我不认！”

“大胆！”

朱聪冷喝一声道：“你承认走私、勾结倭寇却不认罪，你是在耍本王吗？”

许栋惨笑着说道：“走私是因为活不下去，贪官污吏横征暴敛，加派修河堤的徭役更是催命符，不出海走私就得饿死，所以我不认罪！”

“那你勾结倭寇也无罪？”

“嘿嘿，闽浙各地有多少真倭寇，你不知道？再说了，但凡在闽浙干得不错是官员，有几个不通倭的？”

许栋冷笑着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跪在我身边的这几位大人，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倭寇，有多少人是假海盗，问问他们有几个不‘通倭’的？”

许栋此言一出，魏良贵、左绮、周旺等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指着许栋大声呵斥道：“放屁，姓许的，你这勾结残害百姓的丧心病狂之徒，还在这里胡言乱语！”

“魏大人所言极是，这许栋满口胡言，我等读书人怎么可能勾结倭寇！”

“对，你这刁民，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搬弄是非！”

“哈哈哈哈哈……”

许栋大声笑了出来嘲讽道：“读书人？不过是一群贪财好色的畜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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