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高德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是……”

林川环视队列，声音陡然提高：“你们以为赢了54人就值得骄傲？看看你们的战术衔接！突入指挥中枢时，爆破支援慢了2.3秒；在西北仓库牵制时，狙击手的狙击掩护晚了1.8秒；在油井设伏时，居然没给队友留撤退路线！”

“这叫胜利？”他指着远处的雷达站方向，“这叫一群天赋不错的孩子，靠着对手的轻视和运气，勉强完成了任务！真到了实战，你们的疏漏足以让整个小队陪葬！”

二十名学员的头埋得更低，队列里传来压抑的呼吸声。

观摩团的将领们彻底哑火了。

5集团军军长张了张嘴，想起自己刚才还在感慨“奇迹”，此刻只觉得脸上发烫；

王贺望着林川紧绷的侧脸，突然想起四年前天狼夺冠后，林川也是这样当着全军的面，把四十名队员骂得抬不起头——

正是这份近乎苛刻的严苛，才让天狼成了不败的传奇。

红方的选手们更是臊得无地自容。

曾家杰突然对身后的队员低声道：“看看人家的总教官……咱们输得不冤。”

李昊和袁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念头：若是自己当年有这样的教官，或许能走得更远。

林川的目光终于柔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战场没有第二次机会。今天的胜利，是你们用汗水和勇气换来的，但绝不是你们骄傲的资本。”

林川的话音落下，停机坪上的空气仿佛被冻结。

二十名少年学员的脊背挺得更直，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在下巴处凝聚成珠，却无一人敢抬手擦拭。

总部首长缓步走上前，布满老茧的手掌轻轻拍在林川的肩膀上，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老将军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笑意：“行了，差不多就得了。”

他抬眼扫过队列里那些泛红的眼眶，声音里多了几分温和：“这群孩子，已经超出所有人的预期了。决赛54对5，能打出这种战术配合，换作四年前的天狼，没有你的参与的话，不可能做得到。”

林川沉默片刻，目光掠过赵平凡战术背心上那枚被李昊别上的国际勇士徽章，最终微微颔首。

当总部首长转身面向学员队列时，他默契地向后退了半步，将主导权交还给老将军。

阳光恰好穿过云层，落在总部首长银灰色的发丝上。

老将军缓缓抬手，示意全场安静，原本躁动的议论声瞬间平息，数百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少年们。”老将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刚才林教官的话，或许苛刻，但你们要记住——在战场上，苛刻的训诫，比任何赞美都更能保命。”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炽热：“但今天，我必须代表总部，代表全军，向你们说一声：打得好！”

“54对5！”老将军猛地提高声音，右手重重砸在自己的大腿上，“在全军对抗赛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哪支队伍，能用这样悬殊的兵力差距，打出如此漂亮的战术穿插！”

队列里的少年们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赵平凡的指尖下意识蜷缩——

这是他们第一次，从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军口中，听到如此直白的夸赞。

“1号！”

“到！”赵平凡向前一步，皮鞋跟磕出清脆的响声。

“你在指挥中枢用电磁脉冲瘫痪红方数据链的战术，堪称教科书级别的‘信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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