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如今陛下回宫了，贵妃也坐到下面，这些嫔妃是坐不住了。

“娘娘，选秀是祖制，如今陛下下旨说罢了选秀，岂不是，岂不是有违祖制？”

皇后皱眉，冷冷看着说这话的人，随后开了口：“温修仪言语犯上，自行掌嘴吧。”

陛下要如何决断那也是陛下的令，听从便是，说什么有违祖制，可还记得如今天下是谁的天下。

沈珈芙看过去，只见温修仪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地认错，随后伸出手，狠狠一巴掌打在面上。

好大一声响，温修仪面上落了几根红色的指印。

在这宫中，伤人面是为极其侮辱的行径，更何况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的嫔妃了。

可皇后也没打算让温修仪打多少下，一巴掌下去就叫了起，叮嘱她日后小心说话。

温修仪诺诺道了声是。

这下是没人再敢问选秀之事了。

沈珈芙看得一阵佩服。

选秀一事再怎么闹了半月也毫无转圜之地，就这么到了除夕。

这已经是沈珈芙在宫里过的第三个除夕了，一开始还觉得新奇有趣，就算是看看舞乐也觉得新鲜，可第二年也是这么些舞乐，没什么新意，渐觉无聊了。

但一年到头，宫中热闹的时候也不多，除夕算是一个，第一年除夕她发了高热，也没坚持到守岁，第二年被颖妃算计，整个除夕夜都提心吊胆，哪有什么心思看舞乐，今年希望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阿难还小，除夕夜宴沈珈芙不打算带他去，以防意外，她还在玉芙殿中留了许多人，这才往太央宫去。

走的时候天色还明，到太央宫的时候天已经暗下去了。

沈珈芙上了台阶，一步步踩得稳当。

她今日来得不早，殿中也只剩下祁渊还没到。

沈珈芙上前给太后和皇后行礼，随后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没一会儿，祁渊也过来了。

眼看着时辰到了，祁渊下令开宴。

好在整场除夕宴下来都没有意外发生。

沈珈芙正儿八经地看了一场乐舞，等到子时，随众人一起去殿外看了烟火。

她等着同祁渊一起回去，在御辇上的时候就已经昏昏欲睡，到地方的时候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儿，瞧见祁渊要抱她下去，安心地又把眼睛闭上了。

除夕的冬夜里安安静静地下起了小雪，雪下了小半夜才停下。

殿中，沈珈芙迷迷糊糊睡醒了，睁开眼，发现祁渊在身旁，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她还没动一下，祁渊似乎发现她醒了，揽在她腰上的手稍稍收住，用了些力气，声音也带着些呢喃，轻飘飘的，落在沈珈芙耳边：“继续睡。”

沈珈芙反而睡不着了。

她抬起头，帐中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

祁渊感觉到温润的触感在颈侧磨蹭着，本以为沈珈芙在撒娇，任她像小猫似的乱挠，可沈珈芙闹得时间久了些。

黑夜里，祁渊倏地睁开了眼。

他伸手按住沈珈芙的手腕，声音粗哑，含着笑意：“珈芙，做什么呢。”

沈珈芙没反应过来，她看不见祁渊的脸，只能听见声音，一时有些羞怯，老老实实说：“方才醒了，想亲亲陛下，没亲到。”

亲他？

祁渊笑出了声。

这一声不太妙，周遭安静了一瞬。

祁渊紧接着又问：“珈芙为什么想亲朕？”

他松开了沈珈芙的手腕，手往后探进了她的亵衣里，问得一本正经，却又不怀好意。

沈珈芙没说出话来。

祁渊的话也不停：“大半夜不睡觉，珈芙，你好胆色。”

沈珈芙发誓，她就是单纯想亲近祁渊，没想着做别的，但祁渊不这么想。

本就只穿着亵衣和肚兜，现在好了，一件也不剩。

“珈芙是有话要同朕说，是不是？”祁渊轻轻抚着她的肚子，将她从被子里提坐起来，他餍足一回以后才有功夫想刚刚沈珈芙的反应，无缘无故趁他睡着了亲他，想来是有话要和他说的。

沈珈芙手脚都发颤，含糊地轻轻应了一声，说想睡觉。

祁渊不动声色地看她，稍一用力，不理睬。

“不是不是，我不是…不是说这个……”沈珈芙都要哭出来了，她本来只是想亲近亲近祁渊的，没想让他这样。

祁渊笑了笑，沈珈芙都自己送上门了，他哪里会拒绝？

“乖，明年，后年……往后每一年，朕都会陪着你的。”祁渊不至于猜不出来沈珈芙的念头，无非是夜半时分醒了，心中不安，这才着急寻个安心。

这下好了，让她彻底没功夫不安。

殿中终于叫了水，烛火重新点亮，宫人们安安静静进了殿中收拾床榻被褥，祁渊抱着沈珈芙去侧间沐浴。

浴池中的水波轻晃，祁渊忍不住垂眸，扫过沈珈芙赤裸脊背上留下的点点红痕，伸手轻轻碰了下。

怀中的身子朝他的方向缩了下，于睡梦中也轻轻皱着眉。

祁渊吻了吻她的眉心，轻悠悠道：“叫你来撩拨朕，真是不长教训。”

不过，他倒宁愿沈珈芙不长教训的次数再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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