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找精神病

周雨晴站在公司大楼的屋檐下，望着如注的雨水砸在地面上溅起无数水花。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整栋办公楼几乎全黑了，只有她所在的楼层还亮着几盏灯。又一个加班到深夜的日子。

"算了，淋雨回去吧。"她叹了口气，把包举过头顶，冲进了雨中。

雨水很快浸透了她的衬衫，冰凉地贴在后背上。转过两个街区后，周雨晴突然注意到街角有一家她从没见过的店铺还亮着灯。那是一家古董店，招牌上写着"古今斋"三个褪了色的金字，在雨中显得格外神秘。

鬼使神差地，她推开了那扇雕花木门。

门铃清脆地响了一声，店内温暖干燥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檀香和陈旧纸张的气息。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青花瓷瓶、铜镜、木雕、泛黄的字画...在柔和的灯光下，每件物品都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需要什么吗，姑娘？"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周雨晴这才注意到柜台后面坐着一位白发老者，他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眼睛却异常明亮，像是能看透人心。

"我...只是避避雨。"她有些局促地回答。

老者笑了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随便看看吧，也许有缘能遇到你喜欢的东西。"

周雨晴点点头，开始在店内闲逛。她的目光被角落里一个玻璃展柜吸引——里面陈列着一个青铜面具。那面具做工精美，呈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部分是两个深邃的空洞，仿佛能吞噬人的灵魂。

"这是什么？"她不由自主地问道。

老者慢悠悠地走过来："商周时期的祭祀面具，据说能沟通阴阳两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周雨晴一眼，"不过，它已经很久没找到新主人了。"

"多少钱？"周雨晴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有些东西不是用钱能衡量的，姑娘。"老者抚摸着玻璃柜，"它选择主人，而不是相反。"

周雨晴感到一阵莫名的吸引力，她几乎能听到面具在呼唤她。"我想买下它。"

老者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命运。三千块，不还价。"

这个价格对刚工作不久的她来说不算小数目，但周雨晴几乎没有犹豫就刷了卡。老者将面具小心地包在一个红木盒子里，递给她时突然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记住，不要在月圆之夜佩戴它。永远不要。"

周雨晴感到一阵寒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回到家，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面具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青光，那些精细的纹路仿佛有生命般流动着。周雨晴鬼使神差地将面具举到脸前...

"就试一下。"她对自己说。

面具贴上皮肤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周雨晴惊叫一声想摘下面具，却发现它像生了根一样牢牢粘在脸上。镜子里，她的脸已经完全变成了那个青铜面具，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拼命抓挠着脸，终于把面具扯了下来。脸上火辣辣的疼，但镜子里的自己又恢复了正常。

"幻觉，一定是太累了。"她喘着气安慰自己，却不敢再看那面具一眼，匆匆把它锁进了抽屉。

那晚，周雨晴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她站在一个古老的祭坛上，四周是戴着同样面具的人影在跳着诡异的舞蹈。火焰映照下，那些面具仿佛活了过来，扭曲成各种痛苦的表情。她想逃跑，却发现自己也戴着面具，而且它正在慢慢与她的脸融合...

周雨晴尖叫着醒来，浑身冷汗。窗外，第一缕晨光已经照了进来。

接下来的几天，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周雨晴开始看到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地铁里穿着古装的身影，公司走廊尽头站立的模糊人影，午夜窗外一闪而过的面具面孔。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能在镜子里看到另一个"自己"，那个"她"总是戴着青铜面具，用口型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你最近怎么了？脸色很差。"周五的午餐时间，同事小林关切地问道。

周雨晴勉强笑了笑："可能没休息好。"

"你那幅新作品怎么样了？总监下周要看初稿。"

周雨晴是一名平面设计师，最近在负责一个重要项目的视觉设计。提起工作，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昨晚有了新灵感，你要看看吗？"

她打开平板电脑，调出昨晚熬夜完成的设计稿。小林看了一眼，表情变得古怪："这...和公司风格差太多了吧？"

周雨晴这才仔细看自己的作品——原本应该明亮活泼的设计变成了一幅阴郁诡异的画面，扭曲的人形、破碎的面具、暗红的色调...最令人不安的是，画面中央赫然是她梦中见过的那个祭坛。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她慌乱地关上文件，感到一阵眩晕。

下班后，周雨晴决定回到那家古董店问个明白。但当她找到那个街角时，"古今斋"的招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奶茶店。她冲进去询问，店员却告诉她这里从来没有什么古董店，至少在他工作的三年里没有。

周雨晴站在雨中，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她打开手机搜索"古今斋"，只找到几条十年前的旧闻——一家因火灾关闭的古董店，店主葬身火海。

回到家，她颤抖着打开锁着的抽屉。面具还在那里，但似乎...更亮了，纹路更加清晰，嘴角的弧度似乎也更明显了。周雨晴突然意识到，面具在变化，或者说，它在"苏醒"。

门铃突然响起，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透过猫眼，她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外。

"谁？"她警惕地问。

"周小姐吗？我是来谈面具的事的。"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急促，"请开门，这很重要。"

周雨晴犹豫再三，还是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黑色风衣，脸色苍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眼上的一道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什么面具？"周雨晴后退一步，随时准备关门。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个面具，是不是在你这里？"

照片上赫然是她的青铜面具。

"你是谁？"周雨晴的声音发抖。

"我姓陈。"男子直视着她的眼睛，"那面具杀死了我的祖母，如果不想落得同样下场，就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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