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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治愈,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到来


晚秋,沪市。

国安部大楼七层。

顾野征倚在窗边,修长指间把玩着一枚未点燃的香烟,月光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冷釉。

黑色高领毛衣裹着宽肩窄腰的线条,袖口挽起处露出手腕处几道增生疤痕。

“顾处,您吩咐的‘后山村档案’已加密,A级以下人员不得查阅。”年轻下属上来汇报。

顾野征将烟攥折入手心,点头:“嗯,你下班吧。”

待脚步声远去,他才从抽屉取出文件,指尖在绝密印章上摩挲而过,忽然,心头一阵发慌,有些窒息感觉。

六年前那场代号“猎鹰”的境外行动,让他成了活着的传奇,却也让他夜夜与噩梦为伴。

他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于是动身前往医务处。

“又没吃药?”

医务室内,李医生叹息一声。

顾野征坐在看诊台另一边,军裤包裹的长腿交叠,嘴角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吃了有用吗?”

“没用,什么都没用,那你还治不治了?”

李医生白了他一眼,他都活了五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犟种的病人。

将将听诊器按在他胸口。

顾野征肌肉瞬间绷紧如猎豹,又在零点几秒内强迫自己放松。

“心率过速。”李医生深深地看着他,再次劝道:“别撑了,你该申请疗养了,找一天叫上家属一块儿过来吧。”

“闲下来只会叫我……更难受。”顾野征扣好风纪扣,喉结在立领间滑动:“再开些药吧,这次我会按时按量吃的。”

“这话也就你自己会信。”李医生皱着眉,却还是起身去给他拿药。

顾野征转身时瞥见镜中的自己,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他不悦的痕迹,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

但很快他又想起今晚的约会时,那冰川般的眼底才闪过一丝活气。

街道华灯初上。

顾野征站在“老北金”饭庄紫荆树下,掌心有意无意摩挲着兜里的小绒盒,缓解焦躁情绪。

他忽然眯起眼,只见三十米外有个穿米色风衣的身影正小跑着穿越人群,发梢在秋风里扬起温柔的弧线。

“这位男同志,请问你在等人吗?”南向晚喘着气停在他面前,鼻尖冻得微红。

她今天特意化了一个淡妆,嘴唇还涂了橘色口红,像是秋阳暖暖洒落皮肤的颜色。

顾野征单手撑住她身后的树干,将人笼在阴影里,十分配合她:“是啊,我在等我的妻子,不过她好像来晚了。”

低沉的嗓音裹着热气擦过她耳垂,满意地看着那片肌肤泛起粉色。

“那、那不如你跟我约会吧,我刚好今天休假,没有人陪。”她仰起脸,十分真诚地眨了眨眼睛。

有几个路过的人,恰好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纷纷投以异样眼光。

世风日下啊。

顾野征闻言,低下头闷闷低笑了一会儿,才伸手从她发间摘下一片落叶:“好啊,我今晚一定会陪到你满意为止。”

“叫我满意可不容易啊,除了陪吃陪喝陪玩,还得陪睡呢。”南向晚挽住他手臂,笑弯了眼,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顾野征挺直身躯,将手臂稍松一些,让她挎得更舒服一些。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靥,荒芜空洞的内心世界,仿佛也感受到了人间温度。

“放心,包卿满意。”

餐厅里人声鼎沸。

顾野征选了最角落的雅座,背靠实墙,视野囊括所有出入口。

这是他刻进骨髓的本能,即使与爱人在一起,最放松的时刻,他意识仍会留着三分警觉。

“尝尝这个。”南向晚夹来一片涮羊肉。

顾野征抬眼,自然而然就着她筷子咬住,舌尖故意擦过筷尖,如愿看到对方手抖。

他低笑着给她斟茶,腕骨凸起的弧度在暖光水雾汽下格外性感。

“这两天没回家,夜里还做噩梦吗?”南向晚突然问。

顾野征捏着茶壶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近期愈发频繁做噩梦了。

梦境里有无尽漆黑的走廊,血腥的铁锈味,电极在皮肤上炸开的剧痛。

但此刻他只是挑眉,眸色微黯:“梦到过你。”

话音未落,后方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顾野征瞳孔骤缩,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左手将南向晚护在身后,右手已摸向腰间不存在的配枪。

肌肉记忆让每个动作都快如闪电,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一脚踢开坐椅,紧护着伴侣,像头蓄势待发的黑豹。

滴——

耳鸣,头像炸裂了一样。

“野征?”南向晚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看见自己颤抖的手,感受到四周惊诧的目光。

眼前的场景一下扭曲了起来,他听到有人道歉,服务员喊人来打扫,被惊到的客人们抱怨,也有人怪异地看着他们这一桌夸张的反应。

果然没有持续吃药,会让他的神经随时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可吃了药,他的神经又会被麻痹,时常有一种活着却微死的无力感。

他多次尝试治愈自己,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感到挫败与失望,他经常问自己,他是不是这一辈子都会这样?

他猛地起身冲向洗手间。

冷水泼在脸上时,镜中的男人眼神涣散。

顾野征一拳砸向镜子,裂纹中顿时出现无数个支离破碎的自己。

那些曾被注射致幻剂的日子卷土重来,耳边响起审讯官的笑声:“听说你们国家的人都是硬骨头啊,可原来你也会哭啊,黑鹰先生……”

耳边传来审讯的阴冷逼问和电极的嗡嗡声……

他踉跄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他不能待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会误伤……

他没有选择回餐厅,而是跌跌撞撞去了人烟稀少的后巷。

后巷平时会堆积一些杂物,清凉的晚风,沙沙作响的树叶,他大口喘息,像溺水的人怎么样都无法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那种痛苦挠心抓肺。

“野征!”南向晚赶了过来。

他听不清楚声音,但感受到有人靠近,于是条件反射地将人按在墙上,小臂抵住她咽喉。

等看清是谁,又触电般松开,踉跄后退直到背抵隔间。

“走……”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别看这样的我。”

南向晚捂着有些被压痛了的喉咙,不退,反而一步步走近。

在距离半步时,顾野征像困兽一样潜藏在黑暗之中。

“是我,只有我。”她轻声说着,双臂展开,没有一点防备:“野征,我不会伤害你,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顾野征的呼吸凝滞了。

这是个解除戒备的姿势,她向他完全袒露自身的无害,慢慢走近。

他单膝跪地,浑身是汗,将额头抵住她腰间。

最终,他没有攻击,南向晚的手指穿进他短发,摸到一道藏在发间的旧伤疤。

顾野征声音支离破碎,指甲深深掐入自己的掌心:“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样……”

“你今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她忽然微笑着问他。

顾野征一时僵硬着没动,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选择了放弃。

南向晚却将手伸了出来,对他坚定无比地说了三个字。

“我愿意。”

而听到这三个字时,隔着肌肉与肋骨,顾野征那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脏正疯狂撞击掌心,像困兽想要冲破牢笼。

“还不拿出来吗?我只给你一次机会,错过了就……”

不等她说完,顾野征已经从内袋掏出那个被体温焐热的绒盒,但手指却抖得几乎拿不稳。

盒盖弹开的瞬间,钻石在顶灯下折射出细碎光芒。

今晚,他其实筹谋已久。

本该挑一个最好的时机、最合适的地点、最美好的气氛,与她一起将曾经缺失的一些重要仪式补回来。

他们的婚姻认真说来。

第一次,是替嫁,两人对彼此都没有感情,稀里糊涂成为了夫妻,孕育了孩子。

第二次,补办婚礼,却因为他的“工作”而缺席,让她一个人在婚礼上一直等待,这一等,就是足足五年。

一想到这些,顾野征就觉得对她很愧疚与自责。

她这么好,这么好,就该跟别的女同志一样,拥有一场完美的婚礼,一个完美的爱人。

他承认,因为她太好了,而他因亏欠而自卑,因歉意而怯懦到不敢去直视自己的缺陷,一心只想逃避。

可如今,她却已经先行说了一声“我愿意”,这句话的意义有多重,他刻骨铭心。

南向晚伸出左手良久,指尖也在微微发颤:“我都说了,我愿意了,这种时候是不是该等你说台词了?”

顾野征膝盖撞到地面发出闷响,他呼吸仍很急促,但眼神开始聚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无论你说什么,哪怕叫我死,我的命也可以给你。”

戴戒指的场地不浪漫,他也很狼狈丑陋,只是这一刻,这枚戒指却更像是一枚套兽圈,将他余生牢牢地掌控在她的手心之中。

这还是他自己递的绳套,所以他甘之如饴。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答应我,让我陪着你一起治疗好吗?”南向晚用戴着戒指的手,轻轻捧起他的脸。

“……好。”

“李医生说你不肯好好配合。”她看着他的眼睛,眼眶逐渐湿润:“我说,他只听我的。你说,是不是?”

“是。”他仰头看她,很温驯,素来凌厉的眉眼此刻湿漉漉地耷拉着。

南向晚的眼泪突然决堤。

她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迫使他靠近,鼻尖几乎相触:“你明明都快要撑不住了!”声音带着哽咽的颤意。

“为什么还要装得若无其事?你以为这样我跟孩子们就会开心吗?”

顾野征一看她哭了,一下神智几乎全然清醒过来,他站起身来,用袖口一点一点小心擦干她的泪,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可她只瞪着他,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任泪水不断涌出。

“我错了。”他见擦不完,赶紧认错,却被一把拍开。

“向我求救!”南向晚紧紧攥住他的手,眼眶通红,几乎是用尽力气地告诉他:“让我来救你啊!”

顾野征双眸发怔,双唇微张,尝到了咸湿的味道,这才发现自己在流泪,温热的液体滑过下颌,被她用拇指接住。

他看见她瞳孔里倒映的自己。

那是他吗?

喉结滚动数次,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救救我。”说完立刻闭眼,像是怕看见对方眼中的失望。

可下一秒,温软的唇瓣却怜惜地贴在他颤抖的眼睑上。

南向晚的声音带着哽咽:“好,无论多少次,无论多久……我都不会放弃你,直到你痊愈康复。”

“所以,你自己……也别放弃你自己,知道吗?”

顾野征突然将她按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

他埋首在她颈窝深呼吸。

“嗯。”

南向晚拍拍他后背,像安抚受惊的野兽。

“别再乱跑了,牵好我,别弄丢了。”

“绝不会再弄丢你的。”他发誓。

走出餐厅时,两人基本上已经调整好情绪,也彻底明了对方的心意,这或许是他们之间最亲密无间的时刻吧,连月光为两个依偎的影子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南向晚突然拽停他:“明天我跟你去李医生那里。”食指戳着他胸口:“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可以反驳,知道吗?”

“听你的。”顾野征顺从地低头,嘴角却是弯着的。

“该吃药吃药,该修养修养。”南向晚眯起眼睛:“别当犟种。”

顾野征挑眉:“这话是李医生教你的?”

“你管是谁说的,总之……”南向晚用手扭掐他硬梆梆的腰。

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上小腹:“你如果这次不好好配合治疗……”

夜风忽然间变得温柔起来。

顾野征察觉到她瞬间的迟疑,敏锐地扣住她手腕:“就怎样?”

“我就回青山县……”南向晚别过脸,小声嘀咕:“养胎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

顾野征的瞳孔剧烈收缩,握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又立刻松开。

他后退半步,目光死死盯着她平坦的腹部,眼中爆发出又喜又惊的光芒:“你……说什么?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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