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对峙——下
此时下方的海军总部广场上，士兵们正照常巡逻，却被上方传来的巨响惊得齐齐抬头！
只见元帅办公室所在的高层外墙赫然破开一个巨洞，烟尘裹挟着碎石正簌簌而下！
人群瞬间凝固，无数双眼睛茫然对视，随即爆发出骚动……
“敌袭！是敌袭！”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士兵们猛地惊醒。离得近的几人立刻端起枪支，转身就向大楼入口冲去；更多人虽面露惊惶，却仍咬牙跟上队伍。
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泽法和战国被定格般僵在原地……
那几张轻飘飘的照片，此刻却重若千钧，狠狠砸碎了他们心中最后的侥幸。
战国手中的照片上，天明被海楼石锁链死死禁锢在病床上，昏迷的面容苍白如纸。
泽法攥着的照片则更为惨烈——天明的侧脸和腹部布满了手术缝合的痕迹，一道狰狞的伤口从额角撕裂而下，皮肉外翻，血迹斑斑。
“轰隆！！！”
一声闷雷，在马林梵多晴朗的上空突兀炸响！！！
元帅办公室外，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下来！
大块大块的乌云凭空汇聚，黑压压地笼罩在海军总部大楼的顶端，云层中，紫黑色的电蛇疯狂窜动，发出“滋啦滋啦”的恐怖声响……
办公室里，泽法魁梧的身躯周围，同样炸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紫色电弧。
狂暴的气流将他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蛛网般的裂痕向着四周疯狂蔓延！！！
他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只是缓缓抬起头，目光锁死在那个从新兵时期就指引着他的老大哥——钢骨·空身上。
那股沉默的压力，比卡普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拳，还要恐怖百倍！！！
“空！”
卡普率先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他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空的鼻子上，咆哮声震得整栋大楼都在嗡嗡作响。
“你他妈还是人吗！”
“当年神之谷就这样！骗老子去给天龙人当擦屁股的纸！”
“现在又来这套！把天明骗去那个鬼地方……让他变成这副模样回来！！！”
卡普越说越怒，胸膛剧烈起伏。
“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你！”
“换来的是什么？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是把我们当成用完就扔的脏活工具！”
他一把夺过泽法和战国手中的照片，狠狠摔在空面前的地板上！
“你看看他！你他妈的给老子好好看看！”
“天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吗？！”
“他多善良的一个孩子…嫉恶如仇，他见不得半点不公！骨子里的正义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纯粹！”
“你个混蛋到底是有多冷血！才会把他派到那种地方，去执行那种狗屁任务！”
面对卡普的滔天怒火，战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来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可话语在喉头滚了又滚，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卡普！我事先…我事先真的不知道任务是……”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卡普猛地转头，怒视着他，“这话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自己吗！”
空元帅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卡普指着桌上散落的照片，发出一声冷笑。
“就算你真的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藏着这些照片！你给我解释解释！！”
这句话，像是一根引线，彻底点燃了泽法。
“空！”
泽法终于开口，每吐出一个字，周身的电光就更盛一分。
“你早就拿到了这些照片……对不对？”
“为什么不给我们看？”
“你在怕什么？！”
“还是说……你在心虚什么？！”
泽法气到极致，那股压抑的怒火甚至让他的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看到照片上天明那副惨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人狠狠攥住，揉碎。
那是他的儿子！是他这辈子最骄傲的学生！
空元帅的脸上，一片黯然。
那神色中，既有被挚友误解的委屈，也有对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愤怒与困惑。
他猛地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对着三人大声辩解。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些照片是今天早上龙那个混小子传给我的！我打电话过去他根本不回！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指着泽法和卡普，满脸通红…同样吼了回去。
“不告诉你们？！”
“我他妈要是第一时间把照片给你们看，你们又能做些什么？！”
“我是怕你们关心则乱！是怕你们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整个房间的火药味，瞬间攀升至爆发边缘的临界点……
“大家都——都别激动！！！”
就在这时，一声不大，却清晰无比的喊声，从那个被卡普轰开的大洞外传来。
那声音里透着一股极度的虚弱和疲惫，却瞬间定住了办公室里剑拔弩张的所有人。
卡普、泽法、战国、空，四个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只见废墟之中，龙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来者正是——天明！
他脸色苍白如纸，但精神头明显比照片上好了许多。
他喘着粗气，脚步虚浮，每走一步似乎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目光疲惫地从卡普和泽法那张怒不可遏的脸上撤离，又看了看一脸震惊的战国……
最后，天明摇了摇头，望向被三人围在中间的空元帅。
“不…不管空老头的事……”
“他…他真的不知道。”
“你们别拿他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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