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遇到同党
不知走了多久，周衍能够感觉到由地上转到地下。
路上七拐八拐，就算不戴眼罩，人也得被绕晕了。
终于，大汉将眼罩取下。
周围灯光昏暗，十分静谧。
眼睛捂的太久，有些不舒服，他适应好一会儿，这才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应当是一处地下密室，4周墙面全部由黑石打造而成，入幕漆黑冰冷，庄严肃穆。
放眼望去，精神压迫感十足。
周衍下意识皱眉，他不喜这个地方。
黑石坚固，且能隔绝占卜巡查之气。
黑石墙面上每相隔几米便有一道符箓贴在上面，周衍看不懂，但也能瞧出来有规律。
看来密室的主人定当不凡。
这趟算是来对了。
“公子请。”
大汉摆出请的手势，周衍从他手中接过蜡烛往密室中央走去。
这时密室大门突然关上，大汉与周衍之间被一堵石门隔开。
他心脏砰砰直跳，强忍住心下慌乱，不能叫别人瞧出端倪。
借着蜡烛昏暗的灯光照在密室里，周衍四下查看线索，瞧见黑石墙面上竟然刻有壁画。
好似是一位将军的事迹。
没等他细看，里面便传来一阵苍老的笑声。
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子走出来，他白发须眉，却半点仙风道骨的气息都没有，反而扑面而来的阴险狡诈，让周衍心生警惕。
“久仰，总算是见到面了。”
倏然，密室内灯光亮起。
老头子邀请周衍坐下，他一人自顾自沏茶。
须臾，茶香充斥着整个密室，把周衍进来时闻到的若有似无的恶臭给掩盖住了。
“先生是？”周衍警惕。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相互试探，谁也不肯说真话。
“俗世，虚名不值一提。”
“你若不嫌弃，便换老头子我一声先生就好。”
周衍问出心中问题。
老头子笑呵呵哼了一声道：“那位林少爷演的不错，但和真正纨绔之间还是有些差别。”
“不瞒你说，老头子我派人跟踪调查过你们。”
“虽说他明面上是少爷，但更多决断是你下的命令，他时不时也会看你的眼色。”
“如此，你们之间的关系便清晰了。”
“好眼力。”周衍感叹。
“那您叫我过来是想做什么？”
老头子眸光一暗，在这事儿上倒是没和他耍心机。
“我希望你不要再调查林城的事，无论见过谁，只当是没看见。”
“若你同意，便将赌场送给你作为礼物。”
赌场。
这小老头手笔还真大。
若是换一个人过来，说不定还真经不住如此诱惑。
但他是谁。
他是周衍，燕王三子啊！
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查的就是你！
周衍没有直接答应，反而提起另一件事。
“既然让你看出来，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
“我想加入林城。”
“哦？”从始至终老头子都没有一丝波澜，直到周衍说出这话，表情才变了一分。
饶有兴致问道：“你出身京城豪族，林城只是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有什么值得你图谋。”
周衍眼珠一转，嘴角勾起抹苦涩的笑。
“出身京城不假，但如今多事之秋，事情频发，若不给自己找个后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上面那群人开刀。”
“想必齐王被抄家的事情，老先生应当有所耳闻吧。”
老头点点头道：“听说了，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是齐王的人。”
周衍面不改色编瞎话，，也不知道齐王听见这话该作何感想。
“作为齐王殿下的附庸，因他被抄家一事，我家族也受到打压，已大不如从前。”
“京城就是龙潭虎穴，你步步高升之时，身边都是好人，一旦一朝破落，最不缺乏的也是落井下石之人，有不少恶狼目露凶光就等着我林家破落，好分一杯羹。”
老头沉思，他做过调查，在京城有耳目，此等大事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可周衍过来的太过蹊跷，京城那位没有消息，燕王三子护送玉真公主又要路过林城，还不知什么时候到。
这个节骨眼儿上周衍突然出现，他不敢用。
可……
老头眸光狠厉道：“我相信小少爷诚心加入林城，但也得叫其他人知晓你的决心才是。”
“这样，近日城外出现一伙山贼，人数不多，但武功不错，行动灵活，杀人越货的勾当得心应手，无恶不作。”
“我们曾派人去剿匪，偏偏他们在山林中如同猴子一般上蹿下跳，绝不恋战，到现在剿匪都没有进展。”
“过往的商队深受其害，就因为这伙儿山匪，林城生意单子都少了两成。”
要钱和要命大家还是能分得清的。
两成的单子让林城足足损失几十万两银子，老头如何能不着急。
刚好周衍送上门来，让他去对付山匪。
总之输赢他都会受益，这个棘手的问题就交给周衍去解决吧。
“只要小少爷解决他们老头子我就会亲自引你入林城，将你介绍给各家认识，从此便是林城人了。”
周衍假装思考，定定看着老者，面上流露出纠结的神情。
犹豫好一会，周衍咬牙应道：“行。”
“我看你是个痛快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哈哈哈，老头子我这辈子活了七十多年，从未有过食言。”
“小少爷大度，他日必定是一方豪杰，届时还得庇护我林城子民一些。”
“老夫就靠着你了哈哈哈。”
“你请放心，当今皇帝活不了多久了，将来的天下还得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李青雀？
活不了多久。
周衍挑眉，心下一沉，装作好奇的模样问道：“老先生这是何意？可否细说。”
然而老头儿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却不愿意就此话题深说。
“我知你是齐王的人定然与皇帝有仇，放心，等不了多久的。”
周衍更是心头一跳。
这话什么意思？
有人要造反还是有人对李青雀做了什么。
任凭他如何撒泼打滚儿的问，老者都不再说话。
按下桌子后面的按钮，石门开了。
两个大汉正在那等着。
与来的时候一样，蒙上眼罩一阵七拐八拐，等解开眼罩，他身处天下酒楼侧边的小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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