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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离内心咯噔了一下。

难道是真的？

这跟他的梦就对应上了。

他不顾一切地跑到了医院，抓起主治医生的领子，双手颤抖着。

“白雪芙呢？”

医生被吓了一跳，手指着白雪芙病房的方向。

江楚离的眼睛亮了，她真的在这里！

可等他走进白雪芙的病房，只看到了生命监视器上直直的线。

她死了？

江楚离在病床前停下脚步。

不敢置信地盯着屏幕，寒意慢慢爬过背脊，思绪一片混乱。

白雪芙死前的最后一个动作。

还在用手努力地靠近着手机，可就差两厘米的距离，她再也看不见是谁给她发信息了。

江楚离忐忑不安，他拿起白雪芙的手机。

最后一条信息是他发的：【我限你二十分钟回信息，不然我再也不见你。】

现在真的见不到了。

他默默低下头，双拳紧握，指甲陷入掌心流出了血，却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愧疚。

江楚离看着白雪芙的尸体，欲言又止，眼角的泪水偷偷落下。

她怎么就死了呢？

他还没原谅她呢，她怎么敢死。

江楚离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想触碰白雪芙，又生怕自己会冒犯到她。

愧疚之情让他无法平静。

原来为他试药的人根本就不是白云曼，而是白雪芙。

原来白雪芙是如此爱他，甚至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代价去试药。

原来自己错了，错得太离谱。

江楚离内心被巨大的痛苦笼罩，悔恨交加。

可白雪芙死了。

他再也无法求得白雪芙的原谅了。

主治医生拿着死亡通知书，递给江楚离。

“我们医院查过了，白雪芙没有其他亲人，所以只能请江总在上面签名了。”

江楚离颤颤巍巍地接过死亡通知书。

【白雪芙，已确定失去生命体征。】

他紧紧盯着上面这几个字。

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手背，泪水很凉，凉得他心神不宁。

主治医生再次开口：“白雪芙真的对您很痴情，当初我说新药物研发出来，但是药性不稳定需要实验，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在您生病期间，她也是忙前忙后地照顾着，几乎每一天都趴在你的床前睡觉。”

“即使试药这么辛苦，折磨她的身心，她也没用喊停。”

“总是笑着去接受，她说只要你醒来就好。”

听到她所受的委屈，江楚离的眼泪像决堤一般，打湿了死亡通知书。

白雪芙的名字被泪水浸湿，变得模糊。

江楚离才突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白雪芙了。

而再见面却是生离死别。

她对他这么好，他居然这么对待她。

自己真是个畜生。

医生也轻轻叹气：“而且白雪芙之前还捐赠过骨髓，身体本来就很虚弱。”

“试药我们也劝了好几次，可她非要做。”

捐赠过骨髓？

江楚离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句话，瞳孔瞬间变大了。

“捐给谁了？”

“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也没有权限看到的。”

难道是那次？

他再次念着这句话，每个字都加重了他内心的负担。

额头渗出了冷汗，满脸的后悔。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张婶的电话。

“张婶，你快来医院，白雪芙死了。”

“我还有点事需要问你。”

他很想确定内心的答案，但唯一想到的人也只有张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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