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温念歌满眼失望地看着秋络瑶：“你我姐妹，先是幼时骗我离家，买通乞丐要卖我出城，若不是墨战霆，我此时不知人在何处。”

“而后顶替我，认了墨战霆的恩情，凭着这恩情谋的后位。”

“再是多年未见，赐我毒药，如今又想再取我性命。”

“秋络瑶，纵然父亲母亲对我略有偏爱，今时今日，也都是你自作自受。”

闻言，秋父秋母皆是一惊。

他们二人与女儿失散多年，竟是另一个女儿所作所为。

“瑶儿！”秋父秋母不明所以地看着秋络瑶。

“是，就是我买通乞丐要卖她出城的，她一日在家中，你们便一日不会疼爱我！”

“我做错了吗？我只是想要父亲母亲的疼爱，我做错了什么？”

秋络瑶崩溃地哭喊着。

“那么我，又做错了什么？”温念歌瞧着秋络瑶不知悔改的模样，厉色道。

“你不该被生下来！”秋络瑶怒睁圆目，直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毫无错处。

墨战霆拦住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温念歌，说：“秋络瑶不知悔改，即日褫夺封号，降为庶人，关进冷宫。”

“没有把你送去天牢，已是我对大理寺卿夫妇的宽慰。”

秋络瑶痴笑起来：“那臣妾是不是还要谢过皇上？”

墨战霆看向秋父秋母，说：“大理寺卿夫妇，可有异议？”

秋远节道：“皇上，瑶儿跋扈任性，恐再伤阿念性命，她犯下大错，是该好好反思，还请皇上定夺责罚。”

“父亲？”秋络瑶望向秋父的眼中尽是诧异。

秋络瑶愣在原地，半晌，她冷笑起来，看着秋父秋母的目光中尽是怨恨：“果然还是这样，父亲母亲的眼中只有姐姐。”

墨战霆已然失去所有耐心，挥挥手，道：“来人，将秋络瑶带下去。”

殿外走进两个侍卫，将秋络瑶带出了殿外。

直至好远，还能听到她尖锐刺耳的笑声。

秋父秋母看向温念歌：“阿念，父亲母亲心中有愧，竟不知是瑶儿害你离家十二载，实在是......”

温念歌起身走到父母面前，环抱住两人，轻声道：“父亲母亲不必自责，如今阿念一切都好。”

秋父秋母连连点头，泪眼婆娑。

......

凤仪殿。

温念歌由宫女搀扶，坐在主殿中，看着站在面前满脸担心的墨战霆，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她挥开他的手，语气不悦：“皇上龙体尚愈，还是多担心自己。”

墨战霆一瞬就明白温念歌是在生自己假病一事。

他撇嘴，略有些赌气地说：“你可以假死，我就不能假病了？”

“当真是只许州官点火，不准百姓点灯。”

听听，多耳熟的话。

温念歌偏过头，不去瞧他：“皇上想做什么，自然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墨战霆讨好地去牵温念歌的手：“皇后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小心腹中皇嗣才好。”

温念歌还是不理。

墨战霆拉起她的手，放在颊边：“皇后如今可知晓我的心意了？”

“不知。”

他一言未发，倒是想偷懒。

墨战霆放下她的手，起身一把抱起温念歌。

她心下一惊，连忙挽住他的脖颈：“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吹吹皇后的枕边风，讨皇后欢心。”

红幔落下，细碎的笑声断断续续传出。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

七个月后。

“啊——”

“娘娘，用力啊娘娘。”几个稳婆满头大汗，面对疼痛不止的温念歌焦急不堪。

墨战霆在殿外来回踱步，像是要将脚下这短短一段路踏出几个坑来。

“皇上莫急，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定会顺利产下皇子。”卫公公劝道。

“莫急莫急，你夫人在里面疼得叫成如此，你会不急？”墨战霆不耐烦地说。

卫公公不敢言语了。

甚至连自己没有夫人这事都不敢开口。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殿内终于传来一声婴儿啼哭。

“哇——”

一个稳婆片刻后抱着婴儿走出殿内：“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然而墨战霆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挥挥手让稳婆抱走，自己风一般地进了殿内。

温念歌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呼吸渐渐平稳。

墨战霆握住她的手，在她额上轻吻：“辛苦你了，念念。”

温念歌轻笑，回握住他的手：“我给你生了个皇子呢。”

“皇子公主都不要紧，我都欢喜。”墨战霆回。

半晌，墨战霆埋首于温念歌发间，轻声说——

“我爱你，念念。”

温念歌疲乏，渐困渐睡，没听清他的话。

“你说什么？”

墨战霆摇摇头：“没什么。”

我爱你，哪怕不用言语，你也可以感受到，才是真的爱你。

议事殿外，阳光正好，那棵桃树开出了新年夏季的第一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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