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你也失忆？你们俩演偶像剧呢？”
苏绮玉话语里的惊讶呼之欲出。
沈清璃看着杯中剔透的酒液，轻轻摇晃着玻璃杯，那清脆的声响和瞬间弥漫开来的酒香。
沈清璃轻抿一口酒，双眼已经有些微醺的迷离了。
“嗯。”沈清璃敛眸应道，她也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那种难以抗拒的宿命感，也让她不敢相信。
沈清璃纤长白皙的指尖，在杯壁轻轻划过，将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随着指尖聚在一起，快速坠落。
水珠落进沈清璃温暖的掌心，触感冰凉且湿润。
沈清璃苦笑：“我也很难相信这一切。我的记忆也是回到高家以后，才找回来。”
“那你失忆了以后，怎么生活？”苏绮玉心疼地看着沈清璃，连喝了好几口酒，才压下心中的难过：“也太可怜了。”
“是高禹山救了我。”沈清璃声音喑哑：“他给我安排了一个假身份，成为了Jessica Gao，他的妻子。”
苏绮玉倒吸一口冷气：“你说你的记忆是回到高家以后才想起来的，所以你回来的时候，是以高禹山妻子Jessica Gao的身份回来的？！高承羲没有发现？！”
“他发现了吧。”沈清璃轻声道：“但那时我根本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就以为高承羲是骗我的。谁知道……骗我的一直以来，都是高禹山。”
沈清璃将杯中的酒液饮尽，酒在唇舌之中旋转，散发出迷人的酒香。
酒意让她的脸颊染上了红晕，说起这些，她的唇却微微泛着白。
苏绮玉晕晕乎乎的，听着这些绕着弯子的关系，脑子更加不清醒了。
“妈呀，高禹山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这不是兄弟俩抢一个女人的戏码吗？靠靠靠靠靠！！”
苏绮玉骂骂咧咧，气得又给自己和沈清璃一人调了一杯酒，大有借酒骂人的架势。
一阵微风拂来，烛光微动，在两人身上打出斑驳光影，她们坐在沙发上，整个客厅都仿佛被酒精浸泡，变得模糊而遥远。
沈清璃已经喝得半醉了，苏绮玉就像是代替沈清璃说出了她心底的话一般。
沈清璃的眼睛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中闪烁着潮湿的光芒，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脑子逐渐变得迟钝，可这感觉却让沈清璃享受极了。
忽然，耳边传来苏绮玉迟疑的声音。
“那个……清璃啊，我能问个私密的吗？”
沈清璃神色迷离：“嗯？”
苏绮玉：“你和高虞山做了吗？那个啥，有比较吗？”
“……”沈清璃有些头大。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自己没有和高禹山发生过关系。可酒精的驱使下，让沈清璃的反应速度变慢了。
她呆滞了几秒，苏绮玉却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过于露骨了。
苏绮玉挥了挥手：“哎呀，当我没问当我没问！”
沈清璃眨了眨眼，苏绮玉在昏暗的烛光和清冷的月光下，仍然能够看到沈清璃脸上的红晕。
苏绮玉指着沈清璃的脸，笑了起来：“清璃啊，你这才喝得哪到哪儿？怎么脸这么红？哈哈哈哈哈……”
被苏绮玉无情嘲笑，沈清璃一时间也忘了她刚刚的问题。
她凑近苏绮玉的脸看了看，口齿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却还是坚持反击道：“你还说我，你的脸，也一样！”
“是吗？”苏绮玉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脸，傻笑两声：“嘿嘿，好像是的！”
烛光将两人的醉态和笑声拉长，映在柔软的沙发里。
沈清璃余光看到落地窗上反射出的她们，那是一幅极为生动的画面。两人醉醺的憨态，让沈清璃觉得放松极了。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她根本已经想不起来了。
“那现在呢？你现在是谁，清璃？”
苏绮玉的声音带着醉意，沈清璃却从中听出了心疼。
沈清璃鼻尖微酸：“我是沈清璃。我只想做我的沈清璃。”
可她现在不仅仅是沈清璃，还是BoBo和CiCi的妈妈。她没法再像从前一样，毫无后顾之忧地选择逃跑。
想起两个孩子可爱的脸庞，沈清璃心底涌起一抹暖意。
她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小玉，等有机会，我带你去见我的两个孩子。他们很漂亮，很懂事，也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们。”
苏绮玉凝眸看着沈清璃，突然问：“你是沈清璃，就是高承羲的妻子。”
听到苏绮玉口中“高承羲”三个字，沈清璃眸光微闪，她顿了两秒，才应道：“嗯。”
“那你还爱他吗？”
沈清璃身子一僵，明明迟钝而混乱的思绪，忽然有无数画面快速地闪过。
那些回忆在酒精的熏陶下变得苦涩而模糊，却有着最强的杀伤力。
她和高承羲之间的战线，已经拉得太长太长了。
沈清璃以为自己和他的纠缠，不过是结婚的那两年，和婚前做着周末情人的那两年。
可酒精却无比清晰地让她明白，她和高承羲，从那年在乡下时，就开始了情感的纠缠。
之后的每一天，沈清璃的心脏，都藏着对高承羲的感情，日渐加深。
沈清璃咂咂嘴，说出口的话，已经有些没过脑子了：“应该……我觉得，可能还是爱吧？”
尽管沈清璃说得不确定，可苏绮玉却从中听出了浓郁的情感。
苏绮玉：“那既然他把你找了回来，你也把记忆找了回来，那为什么不和好？”
“我们现在，不是正在一起过日子吗？”
说这句话时，沈清璃有些心虚。
“这不叫和好。”苏绮玉撇了撇嘴，挪着身子躺到沈清璃身边，将头轻轻靠在沈清璃的肩膀上，一如她们的曾经：“我说的和好，是重新相爱，想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生命中，再也不愿意分开的那种。”
沈清璃突然感觉眼睛有些干涩，她用力地眨了眨眼。
“我觉得自己还爱他，但是我的心里有疙瘩。”沈清璃声音微微喑哑，带着微不可闻的哭腔：“我走不出来……”
“走不出来什么？”
沈清璃偏了偏头，声音小而轻，听起来闷闷的：“他连我的命，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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