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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顾盛东默不作声地怔在原地。

林婉婉问他怎么了，他也没有回答。

像是突然醒过神一般，抢过林婉婉的手机。

输入我的号码。

毫无意外的，依旧是关机。

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六神无主地望向林婉婉。

「刚有人称是警察，他说......」

「他说叶初死了，让我去辨认尸体。」

林婉婉闻言也愣了一下，笑得前仰后合。

「这你也信呀？现在的骗子可真是花样百出。」

「我上个月还接到一个自称是警察的，说我的银行卡涉及洗钱。」

「让我去派出所一趟。」

「普通话都说不标准。」

顾盛东似是被说动了，神经不再紧绷。

但面上还是有些犹疑。

他接到的电话显示就是110，诈骗电话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林婉婉表情复杂，一副话到嘴边又压下去的纠结模样。

顾盛东当然见不得她这样子。

以前的林婉婉，向来是有话直说。

从不顾及后果。

「婉婉，你有话要说？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林婉婉挣扎片刻，在顾盛东的眼睛里看到全然的信任。

这才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

「叶初......她是不是还记恨我搞砸了你们的婚礼，害她没了孩子。」

「可我已经受到惩罚了，难道还不够吗？」

「哥，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说着，她的眼眶红起来，眼底漾起一层雾气。

小嘴微微下撇，看起来无比委屈。

顾盛东连忙走上去把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

直到林婉婉止了哭泣。

他才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给我发消息。

「叶初，你别太过分了。」

「我知道你在警察局有认识的人，我也知道你不想让婉婉回来。」

「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

「还有叶语，她就快断药了。你知不知道？」

「别耍脾气了，赶紧回来。」

好一通信息轰炸，好一个别任性。

几年婚姻，顾盛东对我最大的让步。

从来只有别闹了和我妹妹的病。

收到那样的消息，林婉婉轻飘飘几句话。

掉那么几滴眼泪，他连去求证一下都不肯，就判定了是我在捣鬼。

就像他几年前，他亲眼看到林婉婉将我推下楼。

都认为是我不该挑衅她，是我自己不小心。

而我拿这件事要说法，便是那个害了林婉婉一辈子的罪魁祸首。

这样的婚姻，太可笑了。

正想着，顾盛东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这次是我婆婆。

说她打点好了，我家附近的国际幼儿园，可以给林彤彤空出一个入园名额。

但是需要手续齐全。

催顾盛东赶紧去办领养手续。

顾盛东说我还没回来，要不这事儿再缓两天。

老太太直接发了脾气。

「爱回来不回来，死外边才好呢。」

「她要一辈子不回来，你还一辈子不去办吗？」

「可不能因为她不懂事儿就耽误了彤彤的学习。」

顾盛东也觉得婆婆说得有道理，满口答应下来。

说他一定赶紧办。

从头到尾，母子俩一句担心我的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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