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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几天飞升的凤凰难道就是倾欢？

胸口的疼痛印证了他的猜想。

一旁的君枕弦扇着扇子，嚣张的笑：“小爷我是青丘的公子，未来的帝君，就连你们仙族的天君见了我都得给我三份敬意，你倒好，上来就对我动粗，张口就是让上神嫁给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再说，倾欢为了你做了两百年凡人，受尽苦楚，你倒好，只字不提。”

东泽脸上血色尽失。

原来倾欢竟是上神化身凡人，心甘情愿的陪他历劫，他竟这样辜负了她。

东泽感受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愧疚的看着倾欢。她不似往日那么温柔，看向他的眼神是极其冷静，毫无感情甚至有一丝烦倦。

他连忙站起身，红着眼解释：“倾欢，我一时糊涂，你再原谅我一次好吗？”

他把怀里的桃花糕拿了出来，像珍宝一样递到她面前：“你还记得我们在凡间的时候经常去买桃花糕吗？”

倾欢的心陡然一疼，思绪被拉回到两百年前。

她和东泽挤在一间破屋子里，她做着刺绣，东泽苦读诗书。

每次刺绣卖了些钱，她都拿给东泽买书。

东泽去了街上一趟回来都会给她带一块桃花糕，自己还舍不得吃说：“看着娘子吃的开心，我就开心。”

往日种种越是开心，后来的一切就越是讽刺。

她只是放下了，并不是喝了忘情水断情绝爱，如今看着他手里的桃花糕还是止不住的鼻酸。

她喉间溢出叹息：“东泽，你已不配为我买桃花糕了，自行离去吧。”

她拉着君枕弦转身离开。

东泽一个闪身挡在她面前，眼底生出悲伤：“我不信你能放下对我的爱，你说过，生生世世都要做我的妻子。”

“对你的爱？”

倾欢笑了几声，表情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我对你的爱早已经被你的欺骗和利用消磨殆尽。”

“在凡间的时候，我一个上神为你洗手作羹，那时候我是真的爱你，你让我随你去天宫，我便继续做着凡人，承受冷眼和委屈我都不在乎，只因为那时候我很爱你。”

“而你呢，为了卿芜联合别人吸取我的精魄，欺骗我，一次又一次伤我，因为卿芜的一句话，你生生割了我一碗血肉，因为她受魔气侵蚀，你就活剜了我的心给她。”

“你亲手杀了那个爱你入骨的凡人倾欢，现在居然还有脸说不信我能放下对你的爱。”

“你倒是说说看，爱你有什么好处？”

“我已经把命给了你一次，你还想怎么样！”

说完一抬手，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哭自己曾经把一颗赤诚好的心捧到别人面前，而别人反复践踏。

凡人倾欢曾经为了东泽放弃了所有，也在一次一次被伤害的时候还心存希冀。

可结果呢，得到了一个割肉剜心、惨死的下场。

她不是凡人倾欢了，以后也不会再犯傻。

她的这番话字字诛心，像一道雷劈在他的心上。

东泽踉跄一步，竟直直的跪了下去，他颤抖着手抓住倾欢的手腕，下意识解释：“我没有.....”

“闭嘴！”倾欢脸上充斥着痛苦：“到现在你还想狡辩。”

“我不狡辩了倾欢，你再爱我一次好不好，难道你已经爱上别人了吗？”

君枕弦眸色幽深的看着倾欢，而她面露怒色冷斥道：“东泽，我是凤族帝君，他是青丘下一任帝君，你也配猜忌我们俩的关系？不怕我去天君那里告你吗？”

东泽身形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脏。

他知道，就算倾欢不去告他，旁边青丘的公子也会去告状，天君若是生气将他禁足，他就再也没办法见到倾欢了。

东泽红着眼，声音带着哽咽：“难道你就如此无情，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死活了吗？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顿了顿，他撩开手臂：“当初我为了找你，引结魂灯里的烛火烧了自己一天一夜，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爱你吗？”

倾欢闭了闭眼，觉得身心俱疲：“你说我不在乎你的死活，你又何曾在乎过我的死活？”

“你说为了找我烧了自己一天一夜不过也是一些烛火的伤害罢了，而我被云海火炉里烧的遍体鳞伤的时候，你是如何对我的？要不要再回去找云海的幻影石还原一下当日的情形？看看卿芜是如何陷害我，你又是如何对我的？”

“我们终究是走散了，你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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