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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林昭宜转身，平静看着眼前这个冷漠残忍的男人。
“她已经死了，怀不怀孕又能怎样？”
裴怀景不住摇头，紧蹙双眉。“可是呦呦你会生气的。”
“我不会生气，也不叫什么呦呦，还请裴大人记住了！”
言罢，林昭退拂袖离去。
“母亲！”
“您不要孩儿了是吗？”
曾经对林呦呦厌恶透顶的裴弘乖乖的，仰起小脸无辜又可怜地看着她。
而裴怀景的眼里，是化不开的悲恸与愧疚。
......
边疆，林昭宜扫落寒气步入暖融帐篷。
吱吱的火炉声在这荒僻的边疆显得尤为明显。
林昭宜看向早就候她良久的义兄，“义兄。”
萧珏玉温柔笑了笑，“回来了。”
“我已为你温好了麦竹酒，里面添了点梅子，你快尝尝。”
“义兄不喝吗？”
萧珏玉摇头，抬眸望进林昭宜的眼底。
“你走的那八年，喝够了。”
林昭宜沉默了一瞬，将手里的麦竹酒一饮而尽。
过后，萧珏玉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个暖炉塞到林昭宜手上。
“边疆实在苦寒，阿昭你的手莫要再冻了。”
“我向军医要了药膏，春寒过后，你的手还是能提剑杀敌的。”
营帐火苗发出绵密的呲声，林昭宜释然一笑，静静看着萧珏玉。
“多谢义兄。”
萧珏玉眼睫颤了颤，试探问道：“你......”
林昭宜笑了笑：“义兄是想问我是否后悔回来，对吗？”
萧珏玉点了点头，拼命遮掩自己眼底的那一抹紧张。
林昭宜拢了拢大氅，低头看着萧珏玉送给她的暖炉。
而后抬头坚决道：“我从不后悔。”
从京都回到边疆虽没有多长时间，但林昭宜一旦下定了决心，便不会轻易更改。
她不想再与过往有任何纠缠，她如今唯一的愿望便是守好边疆，完成父亲的遗愿。
也不枉父亲在死之前求皇帝让她以一介女身承继昭王之位。
萧珏玉深深松了口气，将怀里的木雕掏了出来。
“从前你总是嚷嚷着让我为你做一个机关人偶，我却因战事一再推辞。”
“阿昭，现在我做好了，你看看可还喜欢？”
林昭宜顺着萧珏玉的手发现了他手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义兄，你手受伤了。”
萧珏玉赶忙将手缩回袖中，“无碍，只不过是手生了。”
林昭宜的眼睛有些酸涩，她想起一年前义兄从沈皎月手中救下她之时，眉眼皆是无奈何沉痛。
对她说：“你真的要义无反顾地追他而去吗？”
那时的她坚定点头，“裴怀景是我夫，我绝不相信他会做出那等负心之事。”
如今看来，尽是笑话。
林昭宜嗤笑一声，摩挲着手底下的木偶只觉命运造化弄人。
若她未曾失忆，她如今该是义兄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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