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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白莹发来视频。

季明昱正温柔地指导她表演。

苏眠取出一个青铜火盆。

火苗跃动着吞噬那些泛黄的合照。

她看着那些照片在火中扭曲，最终化为灰烬。

第二天，白莹又发来视频。

画面里季明昱和她亲密地对戏，为她一遍遍调整姿势。

苏眠叫来工人，站在那间承载过太多梦想的编剧室前。

看着工人挥舞铁锤，墙壁一点点坍塌。

第三天，白莹发来他在直播间的点评。

那些专业的指导和赞赏，曾是只属于她的温柔。

苏眠翻出厚厚一叠剧本批注。

指尖轻抚过那些文字，没有一丝留恋地扔进碎纸机。

离开那天的清晨，阳光刺眼。

许久未归的季明昱突然出现在床前。

他手里握着她的手机，眉头紧锁。

「眠眠，这条注销成功的短信是什么？」

她心跳漏了一拍，强装镇定地接过手机。

是协会会籍注销的提醒。

还好密码锁住了全部内容。

「一个被盗的社交账号，找回来就注销了。」

她语气平静地搪塞。

季明昱松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

「眠眠，猜猜我拿到了什么新剧本？」

「戛纳电影节的获奖作品。」

她轻声说，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你怎么知道的？」

又怎会不知道？

从前每次惹她生气，他都会找来获奖作品哄她。

一本好剧本就能让她原谅一切。

记得他笑着说：「我家眠眠真好哄。」

她戳着他的额头：「不是好哄，是还爱你。」

「要是哪天不爱了，你死在我面前都没用。」

季明昱从身后取出文件袋。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是啊，你什么都瞒不过我。」

她一字一顿，字字如冰。

他心跳漏拍：「眠眠...」

她去洗漱，回来时他已经消失。

追出门，在门口僵住——

白莹正站在不远处。

季明昱脸色阴沉，死死攥住白莹的手腕。

「你疯了？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说过，眠眠在家不准你出现！」

白莹瞬间泪眼朦胧，拉着他的衣角。

「我拍不好戏...宝宝也不听话...」

她拉着他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季明昱冷着脸抽回手，

「别胡闹。让助理送你走，改天去剧组看你们。」

白莹紧紧抱住他，「不要！我要你亲自指导！」

她踮脚扯住他的衣领，凑近他的脸。

季明昱想推开，却渐渐松动。

两人排练着，他的手不自觉搭上她的肩。

直到动作太过亲密，他才惊醒推开。

「该走了。」

白莹靠在他怀里，在他耳边低语。

季明昱的表情骤然改变。

「好，我陪你拍戏，你先上车等我。」

白莹得意地摸着肚子离开。

苏眠无声转身，回到屋内。

季明昱进门就解释，

「眠眠，剧组突然有急事。」

「等忙完这场戏，我整天陪你好不好？」

她只淡淡看他一眼。

那眼神让他心底发凉。

他的眠眠，眼里什么时候没了光？

「眠眠...」

「去吧，你忙你的。」

她笑得温柔，却让人心惊。

他这才离去，引擎声渐渐远去。

她脸上的笑垮塌，泪水无声滑落。

将桌上剧本扔进垃圾桶，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

给季明昱发去最后一条消息，

「三周到了，可以看结婚纪念日礼物了。」

他秒回：「等我回来一起看。」

她笑了。

一起？季明昱，往后余生都只有你自己。

苏眠将白莹的短信一股脑转发给他。

掰断手机卡，提着行李离开。

外面朝阳正好。从此，再无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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