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宋矜言接过，直接用她的吸管尝了一口，口感醇厚，甜度也刚刚好。
秦书韵看着他，问道，“好喝吗？”
宋矜言点头，“还不错。”
“那我去给你拿一瓶。”秦书韵正要起身，宋矜言叫住她，“我去吧。”
宋矜言重新开了一瓶豆奶，秦书韵跟他碰了一下瓶，咬着吸管说，“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怎么说？”宋矜言问她。
秦书韵说，“比如说这家店装修翻新过，但馄饨煲的味道没有变。再比如，我们之间的关系变了，但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
她感慨道，“世事无常啊，换做是五年前，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我的小姑父会成为我的未婚夫。”
宋矜言笑了下，没说话。
跟她不一样，他在五年前就动了心思。
店员将两碗馄饨煲和一笼锅贴端上桌，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秦书韵拿着汤勺，先尝了一口汤，特别鲜美。
“刚才取号点餐的时候，跟店员说了其中一碗不加香菇。但是店员说加香菇是为了提鲜，不加会影响汤的口感，就两碗都加上了。”
宋矜言将自己的碗朝她推了过去，“不想吃香菇，就给我。”
秦书韵用筷子把香菇都夹到了他的碗里，眼角眉梢都挂满笑意，“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宋矜言笑着说，“吃吧。”
馄饨煲热气腾腾，秦书韵还加了辣椒油，吃的浑身热乎乎的，鼻尖都熏得微红。
她抽了两张纸巾擦鼻涕，刚捏住鼻子就发现宋矜言在看她。
擦鼻涕可不是什么雅观的动作，她多少还是有点形象包袱的，将纸巾按在鼻子两旁，要求道，“你别看我。”
宋矜言笑了下，低下头没再看她。
等她将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后，宋矜言才重新看向她，右眉稍稍上抬，“还跟我还不好意思啊，忘了哥哥之前还帮你擦过鼻涕吗。”
“什么哥哥啊？”秦书韵眼睛微微睁大了一圈。
“忘了这事儿了？”宋矜言说，“小时候你不就是喊我哥哥吗？”
秦书韵：“还记得。”
在她六岁那年的盛夏，曾在宋家小住过几日，跟着宋家人一起去依山望瀑的山林别墅避暑。
当时她被一只蝴蝶吸引，追着蝴蝶跑，跑到了山林里忘了回去的路，把自己给吓哭了。
宋矜言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小路边的石头上哭鼻子。
他蹲下身，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哥哥带你回去。”
秦书韵抬头，小脸上还挂着豆大的泪珠，带着哭腔喊了声哥哥，咧开嘴哭的更厉害了。
宋矜言瞧见她都哭出鼻涕包了，口袋里没放纸巾，他也不嫌脏，直接用手帮她用擤掉鼻涕，拉着她到小溪边洗了把脸。
之后的几天，宋矜言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像个小尾巴似的。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她居然还记得。
她的记忆力也不错嘛。
秦书韵在心里把自己夸了一顿，咬着吸管将豆奶喝完，站起身跟宋矜言一起离开。
回去的路上，秦书韵给徐兆雪打了一通电话，跟徐兆雪说了晚上不回去了。
到了住处，恰好外卖员将蛋糕送到。
宋矜言将秦书韵脱下来的外套挂在玄关，跟她去洗手间洗了手，提起放在玄关置物架上的蛋糕盒往里走。
秦书韵盯着蛋糕，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一口了。
看到压在丝带下方的贺卡，她伸手抽了出来，问道，“我现在可以看吗？”
宋矜言点头，“看吧，生日祝福。”
秦书韵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祝小寿星
平安顺遂
万事胜意
生日快乐 书韵”
贺卡下面还画着两个卡通小人，一个是带生日帽的她，另一个是唱生日歌的他。
秦书韵往他身上靠，“我看你写了好一会儿，还以为你要在贺卡上写小作文呢，没想到是在上面画了画呀。”
宋矜言揽住她，“班门弄斧了。”
秦书韵摇了摇头，勾住他的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画的很好，我特别喜欢。祝福我也收到了，含金量可比小作文高。”
宋矜言这会儿体会到了顾听夏说的那句情绪价值。
只有靠近她才会知道，她其实是一颗小太阳，或许不是骄阳似火，但一定是暖日融融，明媚和煦。
她的光照在心上，就像是在冬日晒太阳。
“宝宝。”宋矜言眸光专注又温柔地看着她，“你是一颗小太阳。”
“我吗？”秦书韵思考几秒，“我不是吧，我觉得夏夏是，她活泼开朗，能温暖到身边的每一个人。”
宋矜言笃定的语气说，“你也是，你是冬日暖阳。”
“好吧，那我也是。”秦书韵笑了笑，“快拆蛋糕，冬日暖阳想吃蛋糕了。”
宋矜言轻笑，拆开系在蛋糕盒上的丝带，在上面插了两根数字蜡烛，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
他关了灯，萤萤烛火在两个人脸上跃动着。
秦书韵看进他的眼睛里，“你还没给我唱生日歌呢。”
宋矜言认真地唱起生日歌，先是中文版本，又唱了一遍英文版本。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my baby.”
秦书韵在他的歌声里，对着蜡烛许愿。
她许完愿，睁开眼睛，将蜡烛吹灭。
头顶灯光亮起，宋矜言看着她，问道，“许了什么愿望？”
秦书韵：“不是说讲出来就不灵了吗？”
“心诚则灵。”宋矜言说，“跟我说说？”
秦书韵眉眼带着笑意，“跟那天去寺庙许的愿望一样。”
她说，“一是祝愿家人朋友身体健康，平安顺遂，二是祝愿妈妈在另一个世界不孤单，来世再做母女，三是希望跟你相知相守，一起走过这一生。”
宋矜言默默看她几秒，伸手扶住她的后脑，朝她倾身。
带着温度的吻落在她唇瓣，吻的温柔又虔诚。
“书韵。”他胸腔内翻滚着热意，“会实现的。”
秦书韵点了点头，眼底映着笑意。
她也相信会实现的。
一整个大蛋糕都是她的，秦书韵没有切蛋糕，直接就这么吃。
她趁着宋矜言不注意，用指尖勾了一把奶油，往他脸上抹去。
宋矜言反应过来了，却没躲开，任由她在他脸上画花猫。
等她画完，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指尖的奶油舔去。
这动作也太色气了，秦书韵笑不出来了，脸颊快速升温，“你怎么舔我啊……”
宋矜言笑。
他想舔的可不止是她沾了奶油的指尖。
秦书韵瞧他笑得如沐春风，偏过头不看他，用叉子戳了一口奶油放在嘴里。
她一颗心都像是入口的奶油，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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