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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听露谈完工作，去会所和几个好姐妹一起聚会。

酒过三巡，众人微醺，态度越发放松。

有人吞云吐雾间忍不住问道：“听露，你小男朋友呢？好像何星洲的接风宴过后，你就没有再带他出来了？你们是不是分了？按理说不应该啊，外头没听说陆总大发雷霆的消息。”

宁听露一仰头，一口将酒杯里的烈酒干了。

她嗤笑一声说道：“当然没分！这几年我把他宠坏了，开始闹大少爷脾气了，这几天冷一冷。男人不能太宠，不然再乖的小白兔也会蹬鼻子上脸，以为可以站在我头上撒野。”

众人嘻嘻哈哈笑起来。

“还得是听露！”

“教姐妹的都是真东西啊！咱们姐几个，事业上得跟听露学，这感情上也得跟你学。”

只有坐在角落里的年轻女人，看着众人随意玩笑的态度，有些迟疑。

宁听露敏锐地察觉到了。

一会儿后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洗手间。

宁听露问道：“丹妮你什么意思？”

冯丹妮也不瞒着她，只是又确认了一遍：“听露，你还把姐妹当好姐妹吧？”

宁听露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你有什么话只管说。”

冯丹妮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陆云泽死后，宁听露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她时常会怀疑她变了，不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纯粹的宁听露。

幸好没有。

两人去了安静的雅座，冯丹妮想抽烟，想到什么，又收了回去。

她盯着宁听露：“我觉得，你这样对季先生不合适。”

宁听露扬了扬眉，没有说话，只是用指间夹着的烟点了点，示意她继续。

冯丹妮道：“就算季先生是你的仇人，用这种手段对付他一个单纯的学生也有些过了，更何况他不是。你想报复的人是陆总，何必伤害无辜的人。”

宁听露将烟叼在嘴里，但并没有点燃：“还有吗？”

冯丹妮点头，盯着她的双眼：“听露，旁观者清。以咱们之间的交情，如果我只是觉得你做的不妥，你当初决定这样做时没有开口，现在当然也不会。我只是觉得，你对季先生并不是全无感情。”

宁听露笑了一声：“你确定？”

冯丹妮严肃地说：“听露，你这样伤害季先生，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宁听露将从头到尾没有点燃过的香烟精准地抛进了桌上的烟灰缸里。

她问道：“你有什么依据吗？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事，你看出来了，总不能没有证据，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据我所知，我没有给予任何人无条件的信任。”

冯丹妮既然敢说出来，当然就有证据：“咱们刚开始打拼那几年，压力太大，个个都学会了抽烟。没有节制时，烟瘾犯了常常一根接一根。比如我。可是听露，你这几年烟瘾越来越小，现在几乎没了吧？”

她示意她看那根从头到尾没有点燃过的香烟。

宁听露一怔，下意识说道：“你自制力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

冯丹妮并不跟她争辩，而是又说：“你刚才说没有给予任何人无条件的信任，但据我所知，季先生有。”

宁听露想要反驳她胡说。

可张嘴的一瞬间，她却没能说出口。

因为她以前只是不愿意去想，不是没有察觉。

如今被人当面点破后，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她不是不知道。

季慕书端给她的酒水饮料，她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他告诉她的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相信。

她在他面前总是全然放松，入睡得很快、很沉。

这两天她工作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可还是抽出时间去给他买了一块新的平安扣，准备下次见面时补给他。

这样的特例已经太多太多了。

既然已经被人看出来，宁听露再否认也只会让自己像个小丑，给人看笑话。

她没有说话，在冯丹妮看来就相当于默认了。

她语气诚恳地说：“听露，你对季先生动了真心，万一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你有没有想过他会——”

宁听露拧眉打断道：“他不会知道。”

冯丹妮皱眉：“你的意思是你还要继续那个所谓的报复计划？”

宁听露低笑了一声：“我和慕书在一起，气死陆毅峰，一举两得，不是吗？”

冯丹妮先是惊讶，然后就忍不住笑了：“听露，不愧是你。”

宁听露斜睨她一眼：“行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们记得闭紧嘴巴，别让慕书发现。”

冯丹妮做了一个拉链拉上嘴巴的动作：“我保证不会！”

宁听露拍了她一下，两人都笑起来。

被说破心思后，宁听露忽然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季慕书。

至于他的小脾气......

她比他大那么多，本来就不应该跟小男孩计较。

她拿出手机熟练地输入季慕书的电话号码，正要拨通。

手机屏幕上忽然跳出何星洲的来电显示。

宁听露皱起眉头，按下接通键。

何星洲的声音有些尖利：“听露！中介忽然带着人来我这儿看房子，说是房主委托他卖房。这栋房子的房主是季慕书吧？他要卖房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宁听露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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