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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下午，郑书宇才从微微清醒。

他揉了揉发昏的脑袋，正准备起床时猛然意识到身旁还躺了一个人。

此时的柳若兮早就做好了准备，她拉开被子露出红肿的双眼，怯生生地喊了句，“姐夫......”

郑书宇脑袋里传来轰的一声，他拔高了声调，“你怎么会在这儿！”

见郑书宇这样问，柳若兮没忍住地哭了出来，“姐夫还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难道昨天发生的事你全忘了吗？”

郑书宇紧锁眉头思考着昨晚发生了什么，奈何他喝得实在太多，只零星记得和一个女人拥抱。

他双眼猩红，整个人处在暴走的边缘。

“昨天我来找你，你喝多了把我认成姐姐，我拼命反抗，可最后还是......”

说到最后，柳若兮早已泣不成声。

可郑书宇仍对这一切抱有疑问，他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你说的，是真的吗？”

眼见郑书宇不信，柳若兮突兀地站起身来，毫无遮盖的身体瞬间出现在郑书宇眼前。

郑书宇急忙别过脸去，“你说话就说话，这是干什么！”

柳若兮满脸的倔强，“哪有女孩子会以自己的清白说谎，若是你不肯承认，那我就独自吞下这个哑巴亏！”

郑书宇烦躁地拨了拨头发，“你先把衣服穿上行不行？！”

柳若兮不想惹恼了他，哭哭啼啼地穿上了衣服。

片刻的沉默后，郑书宇才再次开口，“你要多少钱？”

柳若兮被他这话问得发懵，“什么我要多少钱？”

“你不是要出国留学吗？我给你一大笔钱作为你日后的开销，毕业后你就留在国外，不要再回来了。”

柳若兮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她瞪大了双眼，“你这是什么意思，用钱封住我的口吗？”

郑书宇点燃一支烟，缭绕的烟雾呛得柳若兮直咳嗽。

“我不知道昨晚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离开，对我们都好。”

柳若兮有些慌神，这和她预想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郑书宇会出于责任，和她在一起，却没想到会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这里。

“我不走，我姐姐就在这里，我哪都不去。”

郑书宇冷笑一声，“你还知道你姐姐在这里吗？如果你姐姐知道，她去世后三年我们就在一起，她会怎么想。”

柳若兮有些心虚，可她还是强撑着回应，“姐姐不会怪我的，比起我们在一起，她更不能接受你和别人在一起！”

郑书宇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当初那个天真善良，整日叫着他姐夫的小女孩儿，怎么会变成这副执拗的模样。

“若兮，这都是你的想法，不是你姐姐的。”

“你走吧，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如果泄露出去，别怪我不客气了。”

郑书宇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继续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

柳若兮拿起外套，拉开门的瞬间又停住了脚步。

“郑书宇，你会后悔的。”

郑书宇盯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他早就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好好对孟婉清。

柳若兮轻笑一声，“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当初孟婉清弄撒的不是姐姐的骨灰，确切点来说，她根本不是故意的。”

郑书宇一怔，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你什么意思？”

“姐姐在我心里那么重要，我怎么可能随便把她的骨灰拿出来？我替换了骨灰盒里的骨灰，故意交给孟小姐，她本不想拿，是我一直推给她。直到你买了早餐回来，看见她失手摔坏了骨灰盒。”

“你不问缘由就甩了孟小姐一个耳光，现在还想乞求她的原谅吗？”

郑书宇只觉得一道惊雷响在耳畔，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柳若兮为什么突然将骨灰盒拿出来。

但都被柳若兮一一解释过去，他便也没有过多怀疑。

说到底，一切都怪他自己，怪他对孟婉清少了一份信任。

郑书宇再次想起当时的场景，他痛苦地捂住头，“滚出去！”

柳若兮没有说话，静静转身离开。

屋内瞬间恢复安静，两行清泪顺着郑书宇的脸颊流下。

他将目光落向窗外，“清清，你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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