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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冲向牢房，却被萧城渊一把拦住。

看着卫无争惨白的脸色，我几乎失去理智，不断呼喊着他的名字，地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像只疯狂的困兽，不住地推搡着萧城渊的手臂，姿态狼狈可笑，他却始终不肯放开我。

我拽着他的蟒袍，双膝跪地，哽咽着恳求：

“求你让我见见他......”

萧城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把甩开我拉扯着他衣袍的手，冷漠地将我推倒在地。

他缓缓蹲下身，用修长的手指抹去我脸上的泪水，似笑非笑地说:

“见到昔日恩师如此模样，王妃心痛得很吧？”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击打在我心口，撕心裂肺的痛楚让我几乎窒息。

我死死抓住萧城渊的手，泣不成声：

“求求你，让我看看他...”

萧城渊仍是挂着一副漠然的神情，轻轻掰开我的手指：

“垂死之人也值得你如此怜惜，去看看罢，往后怕是想见也见不到了。”

我早该想到的，萧城渊本就不是良善之人，从新婚之夜，再到宫宴之上，他说的每一句狠话都不是虚言。

只是我醒悟得太迟，如今要承受的代价才如此惨重。

我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冲向牢房。

看着卫无争满身血污的面容，我瘫软在地，泪如雨下，颤抖着将他抱在怀中，喉间只余哽咽。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哭声，卫无争微微睁开眼睛，浑浊的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艰难地抬手，想要为我拭去泪水，干裂的唇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不要我担心，也止住泪水，朝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卫无争靠在我怀中，或许是感受到了暖意，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我慌乱地拿出手帕擦拭卫无争的口鼻，越擦却越是心酸。

他的脸因着这场灾祸瘦得双颊都凹陷了下去，唇上满是裂口，毫无血色。

我记忆中那个神仙少年，竟被萧城渊磋磨成了这个样子。

正在这时，萧城渊缓步走入牢房，眼神中满是愉悦，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

我抬起头，愤恨地瞪着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做错了什么？”

萧城渊俯下身，一把将我拉入怀中，薄唇贴在在我耳边，狠声道：

“王妃难道忘了，本王说过，要好好报答太傅府费劲心思把王妃送来的这番美意吗？”

我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来气。

抬头又望见萧城渊唇边那抹残酷的笑意，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身子也撑不住倒了下去。

在萧城渊眼中，我算什么？

不过是一只任他玩弄的蝼蚁罢了。

我跪伏在地，卑微地拽着萧城渊的衣角哀求：

“我求求求你放过他，他是无辜的，你要罚就罚我罢......”

萧城渊漠然闭眼，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声音带着魔鬼般的笑意响起:

“让他替你受刑，不是更有意思吗？”

我无力地松开他的衣袍，看着伤痕累累的卫无争泣不成声：

“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

卫无争苍白的唇角渗出血丝，脸上却没有半点责怪我之意，仍对我露出如往常一般的温柔笑容。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轻声说完这句话，轻咳几声后便闭上了眼睛，泪水从他的眼角悄然滑落。

我终于明白，活着并非人生最艰难之事。

最难的，是在苟活的同时，保护身边至亲至爱之人。

萧城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身姿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高大，语气轻描淡写:

“王妃，本王定要将你珍视的一切，在你眼前一点一点毁去。本王很想看看，最爱之人在你面前支离破碎，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他口中云淡风轻的这番话，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对我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股骇然的寒意从脊背蔓延至全身，我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几乎凝固。

我缓缓闭上双眼，试图阻挡即将溢出的泪水。

右手悄然从袖中抽出一直藏着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向萧城渊的胸口刺去。

然而他早有防备，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稍一用力，匕首便“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我含着泪望向他，正对上那双冰冷森然的眸子。

萧城渊危险地眯起眼睛:“为何你总是不听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随后一挥手便将我狠狠摔在地上。

我的手掌瞬间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出血痕。

他缓步走到我面前。

弯腰拾起那把匕首，看了看寒光凛凛的刀刃，突然转身，将匕首狠狠刺入卫无争的胸口。

殷红的鲜血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囚衣。

萧城渊冷冷地说：

“记住，你若不听话，他便要替你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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