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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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人抬头看了眼时间，快到下课的点了，她布置了下周任务，手机便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陌生号码，方可人擦掉黑板最后一行法语，指尖沾着粉灰按下接听。

“可、可人...”石映雪抽泣的声音刺入耳膜，“姑父...他...被车撞死了！”

粉笔“啪”地断成两截。

那个曾把她堵在地牢角落里，用恶心的手掌捂住她嘴的男人——

死了。

死得好。

“...知道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追悼会明天上午十点！”石映雪急忙补充。

方可人挑眉，若有所思。

见对方沉默，石映雪哭腔里带着可疑的急切，“姑父生前最疼你，你一定要来...”

电话那头传来指甲掐进掌心的声音。

太刻意了，太蠢了。

石映雪就差把阴谋两字刻在脸上了。

“好啊。”

她想玩，那就陪她玩玩。

还没开始呢，对方就送上门了。

挂断电话，方可人慢慢拧开水龙头。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指尖的粉灰。

她忽然笑了。

石映雪大概以为，自己此刻正躲在哪个角落发抖吧？

那个蠢货永远不会明白。

当猎人收起爪牙时，往往不是退缩，而是找到了更致命的进攻角度。

石家别墅里，石映雪兴奋地摔了手机。

“她答应了！”她抓着林月的手臂尖叫，“明天一定要让那个贱人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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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人烘干手，拿出手机，给霍司寒发了个消息。

“这事你干的？”

霍司寒那边秒回：“不是我！可人大人冤枉啊！我看他是作恶多端终有报！”

他看着手下发来的资料，嘴角上扬。

方可人嘟了嘟嘴，没再追问。

手机铃声响起，方可人看是霍司寒，顺手接起。

“下班了没？”霍司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我在楼下。”

方可人挑眉：“霍总怎么这么闲？天天来当司机？”

“想你了。”他答得干脆，嗓音低沉。

夕阳正好沉到地平线。

“吃什么？饿了。”方可人上车系好安全带，随口问道。

霍司寒没回答，而是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点开陆离的朋友圈，然后放大蛋炒饭照片。

“就吃这个。”他指尖点了点屏幕，眼神挑衅。

方可人扶额，无语地应着：“......行。”

车子停在霍司寒别墅前的那一刻，陆离的银色跑车恰在此时拐入车道，三人的视线在暮色中相撞。

“吱——！”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黄昏。

陆离几乎是摔门而出，西装外套在身后扬起凌厉的弧度。

他大步走来，眼底猩红一片。

“方可人！”

他的目光扫过隔壁别墅的门牌，瞳孔骤然紧缩：“这你买的？”

霍司寒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方可人肩上：“陆总不介意吧？生意伙伴，离得近点好打交道。”

陆离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突然抓住方可人的手腕：“跟我回家。”

几乎是同时，霍司寒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她答应给我做蛋炒饭了。”

黄昏的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交织成解不开的死结。

方可人站在风暴中心，感受着两侧截然不同的体温。

一边是滚烫的怒火，一边是冷静的占有。

“松手。”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让两个男人同时僵住，“我数到三。”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松开手。

方可人轻叹了口气，手背碰了碰陆离的脸颊，“乖，开放式婚姻，各玩各的，互不打扰。”

陆离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这种语气，像是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像极了从前的自己。

她是在报复吗？

霍司寒唇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弧度。

他懒洋洋地靠在自己的车门上，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把玩着车钥匙，金属的冷光在指间翻转。

“陆总，”他轻笑，嗓音低沉而戏谑，“法律文书写得再正式有什么用？”

他顿了顿，眼神挑衅，“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

陆离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却在对上方可人平静的目光时，生生压下了暴怒的冲动。

霍司寒乘胜追击：“对了，忘了告诉你，”他慢条斯理地补充，“你扔在垃圾站的那架钢琴，现在在我家客厅。”

他故意歪了歪头，“音色不错，昨晚可人在上面弹了首《梦中的婚礼》......”

杀人诛心。

方可人无奈地瞥了霍司寒一眼，却也没否认，只是转身走向别墅大门，轻飘飘丢下一句：“你们两个要打架的话，记得离我远点。”

霍司寒低笑一声，快步跟上，临走前还不忘冲陆离挑眉：“陆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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