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亦敌亦友
北冥翊见到傅瑶的刹那，眼中还是藏不住的惊诧。
“你怎么会现在过来。”
傅瑶神色并不好看，也没有心情跟他寒暄打招呼，扬了扬手中的酒瓶。
“找你喝酒，算不算。”
北冥翊看着她手中的酒瓶，神色中的疑惑虽然未减，但还是点了点头跟上去了。
两人在客栈的屋顶上喝酒，谢行云不放心的在旁边看着。
傅瑶的酒量本来就很浅，这点北冥翊是知道的。
所以他喝的很慢，时刻注意着傅瑶手中的酒杯。
“你少喝点。”
傅瑶知道自己的酒量，在说完正事之前，还没有想要喝醉的想法。
“放心好了。”傅瑶往身后的方向一指，指向了谢行云，“要是我真喝醉的，还有这个人会想办法把我运回去的。”
诚然是把对方当做保姆的意思。
谢行云：“你忘记上次你喝醉，把我们送到衙门关了两天的事情。”
北冥翊：“......”
傅瑶嗔怒看他，“你不知道，点我穴道啊，笨。”
谢行云送了个白眼给他，没有说话了，翻了个身躺好，继续喝自己的酒去了。
“方正你就放心好了。”傅瑶收回了目光安抚着北冥翊的情绪。
北冥翊不甚在意地牵了牵嘴角，“发生了何事，我们好像不是能这样喝酒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问题一直都还没有解决呢。
听他提醒，傅瑶笑了，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自嘲的味道。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这话......
若是外人听了多半是绮念横生，北冥翊先是一愣，但很便什么都没有了。
“亦敌亦友吧。”
他能给出最好的解释。
这答案得到的太过自然，倒是让人觉得他好像自己已然想过了很多遍了。
傅瑶掀起眼角看他，神色中多了几分的玩味跟笑意。
“果然，你还是比我聪明，看的通透。”
说话间，她轻轻抿了口酒，像是释怀了什么，又像是得到了某种答案一般。
傅瑶转即笑开了，已然是平日那个傅瑶了。
“既然这样，作为朋友，我已经求川哥哥见你了，作为敌人的部分，条件就是你要帮我先把红教收拾干净。”
她竟然说服了川涉。
北冥翊心中一愣，抬眸时正对上了傅瑶一直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脸上每个表情都被傅瑶收入眼中。
北冥翊：“你为什么要如此？”
他这个问题问的蹊跷，但傅瑶却是听懂了的。
“之前我也没有想明白，刚刚你那亦敌亦友四字，倒是让我看明白了。”
她现在能回答川涉的问题，也知道怎么跟湛渊解释了。
北冥翊闻言却攒起了眉心，那样子倒像是遇到了什么集为难解的问题一般。
“在知道我的身份，你还是决定这样做。”
傅瑶将杯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倾身看他，眼睛竟比天空中的星星还亮。
“我做事从不讲道理，只问内心。”
北冥翊：“......”
这样的她让北冥翊想起了刚认识的傅瑶。
只会他为什么连当初那样的假话都说不出来了呢。
傅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屋顶的风吹起了她的衣袖，像是迎风招展而开的蝶，神态肆意。
“若是明日，那些孩子平安回家了，我会在客栈等你，走了。”
留在了这句话，傅瑶跟谢行云消失在了屋顶上，留下了肚子在屋顶上喝酒赏月之人。
迎着月色，他嘴角的笑纹若隐若现，只是孤寂如故。
傅瑶回到客栈时，湛渊并没有睡下，坐在桌前等她。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傅瑶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却只是坐到了他的对面，抬手为两人倒了杯茶。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傅瑶先发制人。
湛渊脸上没有任何神色时，带着与生俱来的距离感，也让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并没有什么要问的，但你应该知道的，我不会放手。”
他想了很久，从开始到结束，只有这条是毋庸置疑的。
不管在傅瑶的心中北冥翊到底占据着怎样的位置，但是他不会放她离开，成全这样的说法更是不存在。
傅瑶闻言，心中却是一软，带着娓娓道来的情绪，让她的表情温和了下来。
从她的角度看刚好能看到敞开的窗户外，皎皎月色。
她神色悠悠带着几分聊天的味道。
“湛渊，你以前说过，我很按做到不受北冥翊的影响，现在我承认。”
湛渊神色一紧，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傅瑶的声音还在继续：“但你了解我，我对身边之人谁不是如此，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为北冥翊做这个份上，但是北冥翊让我明白了。”
湛渊一瞬不瞬的看她，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多余的表情。
傅瑶笑的温和，同样回看着他。
“亦敌亦友，可能我从心中压根就没有忘掉的北冥翊身上背负的枷锁是什么，你说过他是个可怜人，看在昔日情分上，我单纯想帮他。”
“单纯想要帮他，但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想法跟单纯两字是否有关系。”
傅瑶看他，并没有急着辩解什么，“但是我能确定的是，我心中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湛渊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嘲弄味道，眼神却是亮的。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但你应知道，心是不能分割的，更何况是北冥翊。”
他从未怀疑过傅瑶对自己的心意，只是他不想瑶其他男人在傅瑶的心中占据过多的位置。
傅瑶愣了愣，那些本就想好的劝说之词，却在这时卡在了喉间，再难说出话来。
湛渊笑：“就像这次的事情，你明知为难川涉还是跪地求他。”
想到她跪地，湛渊的语气不由顿了顿，才继续开了口。
“你有想到后果，却还是赌在了北冥翊的身上。”
若是换做其他人，也就罢了。
但偏偏是聪慧如她，她设想到了所有的结果，还好这样做了。
湛渊形容不出心中的情绪是什么，但那股窒息般的烦闷却从开没有消失过。
傅瑶沉默了。
她能说过她算好了说有，但唯独把最亲近的人算漏了。
会有人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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