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无国何来家
太子府上，气氛压抑，似什么事随时要爆发一般。
洛霄坐在主位之上，维持着该有的威仪。
“你们这在干嘛，威逼太子府，你们知道是什么罪名。”
湛渊邪魅地勾起了一边的嘴角，神色骇然：“想问太子是以什么罪名，屠杀我宸王府满门。”
洛霄：“造谣要有证据，宸王这么大的帽子，本王可担当不起。”
湛渊冷笑出声：“证据？最迟两个时辰马上给殿下奉上。”
两个时辰？洛霄抬眸看了过去，似想从湛渊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感觉到他的视线，湛渊抬眸看了过去。
“江家已经接受不了拷问，说了江婉婉那毒是太子您的授意下的。”
洛霄神色顿在了原处，却没有贸然相信的道理。
“江家不过是想栽赃本王，你怎么断定他说的就是真的。”
他就是咬死了这个事情不是他自己做的，就不相信，湛渊能奈何得了他。
湛渊似乎也猜到了他的想法，笑容逐渐没了踪迹。
“便料到殿下不会相信，所以我让人将清永侯囤的私兵全部追缴了，两个时辰之后，他们的供词跟清永侯的供词就应该能拿到了。”
“舅舅！不可能。”洛霄淡然的神色终于出现了裂痕。
湛渊：“生死面前，谁真谁假自有分辨，太子殿下便一起等着好了。”
洛霄神色立变了，瞬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湛渊，你这是在造反，你当真不怕天下人的口诛笔伐吗？”
湛渊起身，却是向前一步，站在太子之位的旁边。
“有我湛渊在朝一日，你便不会有登位之时。”
此话掷地有声，是对洛霄说的，更是对所有人说的。
洛霄神色巨变，却在下一秒变得狰狞了起来，他上前一把抓住了湛渊的脖领。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沧华的天下姓洛，也不会姓湛。”
湛渊看着他疯狂的神色，神色如常，竟没有半点波动的意思。
下一秒，莫影一伸手将洛霄直接拉开了。
湛渊：“我从未想要这天下，是你们不信我，如今你们洛家的天下，我当真也是守倦了。”
傅瑶能够听出此话的湛渊的真心。
但也正是因为听懂了，她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苦闷感才会更甚。
古往今来，不乏忠贞之士，又有多少能得保全。
湛渊看向了一边的莫影：“好好看着，若他承认便押入天牢，若他不承认，便把他交给燕王。”
莫影领命：“是。”
见湛渊转身欲走，洛霄却在背后喊道：“湛渊，我不会败的，也不会放过你的。”
湛渊向前走去，却是头都没有回的走了。
傅瑶跟在他的身边还是下意识地向后看了眼，却很快收了回去。
“他这样放着没事吧，不会起什么幺蛾子吧？”
湛渊声音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样子，“无妨，莫影自然会处理。”
傅瑶了然，却是抬头看了眼灰蒙的天色。
再过两个时辰，天色就该亮了，距离皇帝身上毒解除也就只剩两天了。
不知道为何，傅瑶的心并没有因此而安定下来。
她总觉得在洛霄之后，还有什么大事像是要发生似的。
是她太敏感了吗，傅要摇了摇头想将脑中多余的想法都给甩掉。
可她怎么都没有料到的是，她心中这个预想，竟然会是因她而起。
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的傅瑶只想要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
马车上，她窝在湛渊的怀中，摇摇晃晃地陷入了沉睡中。
看着怀中睡着的人儿，湛渊小心的抬手抚上了傅瑶的右手，眼中的忧色和愧疚似能将人溺毙其中。
突然间，他想起了儿时，父母还在时。
父亲出征在即，母亲却病了，他那时还小，心也小的也装不下什么天下。
他问父亲为何不能留下陪陪母亲，哪怕只有一日，哪怕只是多几个时辰也好。
那时父亲摸了摸他的脑袋，眼中的情绪是现在的湛渊都记得的。
他说，等渊儿长大了便懂了，无国何来家。
那时他在想，等他长大了必然不会的这么对自己的妻子。
可他长大后，懂了父亲常常挂在口中的那句话，可他不知不觉也活的越来越像父亲。
而对于自己的妻子，似乎也变得如母亲般，越来越体谅自己的夫君。
现在的湛渊好像更懂母亲了，可他断然不想他们再走父亲跟母亲的老路。
第二天，傅瑶醒来时，有点恍惚地环顾了下四周。
这是什么地方？王府回不去了，她们昨天晚上是在什么地方住的？
正当她坐在床上愣神的功夫，湛渊从外面走了进来：“醒了，饿不饿？”
傅瑶看他，开口第一句却是：“师傅跟老谢回来了吗？”
“还没有，今早给他们送食物去的人回来说，师伯让他带话。”
“说什么？”傅瑶紧张道。
湛渊有点好笑的看她，“还是那的三个字，死不了。”
傅瑶从床上起身，披了件衣服便坐到了他的身边：“我们这是在哪？你怎么没有出去，外面一起还好吗？”
湛渊拿过了桌上的药箱，却是雷打不动的为傅瑶上药。
“我们在沧华郊外我的一处宅子，外面没有事，你不用担心，好好养着便好。”
他耐心的回答着她的问题，竟没有丝毫隐瞒的样子。
傅瑶却将头贴在桌上，想去看湛渊的眼睛。
感觉到她的视线，湛渊笑着回望了过去，“这么了，这么这样看我。”
傅瑶眨巴了两下眼睛，下一秒却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你是不是不开心啊，你不开心的时候反而总是特别温柔，特别好说话。”
有吗？
湛渊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由愣了愣，只是看着她有些担忧眸子，湛渊逐渐敛起了嘴角的笑意。
见状，傅瑶微微坐正了些，眉心也跟着皱了起来。
“不会吧，乌鸦嘴这么灵的吗？”
她半带玩笑的语气，也说明她早就做好准备。
湛渊知道这个事情是不可能瞒得住的，更主要的事，这个事情他没有办法替傅瑶做决定。
“太子一行人，将你的父亲抓走了。”
傅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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