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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回应，目光低垂，仿佛若有所思。

太子只当她是嫉妒，便坐在苏祈月身旁轻声安抚。

夜晚，太子在书房忙碌时，整个东宫寂静无声。

月光如水洒在庭院里，夜风吹过，带来几分冬日的寒意。

苏祈月独自坐在床上，点着烛光，翻着一本医书。

她无法入眠，总觉得心神不宁。

就在她抬头望向窗外时，突然听到院外有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谁？”

苏祈月皱了皱眉，微微直起了身子。

脚步声很轻，带着些小心翼翼，却未刻意掩藏。

不一会儿，一道纤细的白色身影出现在她的房门口。

月光洒在那人身上，她手中拿着一把光亮的簪子，脸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漠和怅然。

“雪柔？”

苏祈月皱眉看着门外的人。

沈雪柔低着头，手指攥紧簪子，像是犹豫了一瞬，最终抬起头来。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冰冷，却又带着即将倾斜而出的恐惧。

“苏祈月。”

她的声音轻轻响起，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和悲凉。

“我有些话想问你，可以吗？”

苏祈月并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看着沈雪柔，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判断她的意图。

“为什么？”

沈雪柔声音微微颤抖，手中的簪子被攥得更紧。

“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苏祈月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淡淡地说道。

“你父亲迟早要死。”

沈雪柔地抬起头，眼中噙满了泪水，却依旧死死盯着她。

“你说我父亲害了你们满门，可我父亲又何尝不是为了沈家的生存？”

苏祈月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沈丞相为的是权利，就算贵妃没有皇子，沈家一样能在京城做一流世家。

沈雪柔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簪子递到苏祈月的面前，声音哽咽，却透着绝决。

“既然如此，你就杀了我吧！沈家已灭，贵妃也死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

苏祈月抬眼看着面前的沈雪柔，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她最初的目标，是她唯一靠真心拉拢的对象。

但此刻的沈雪柔，却像一只濒死的孤狼，绝望而痛苦。

她伸手推开沈雪柔的簪子，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

“我不会杀你。”

“为什么？”

沈雪柔哽咽着，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你已经杀了我父亲，灭了沈家，又杀了我的生母，为什么现在又不肯让我解脱？”

“你不是恨我们吗？”

“我体内流着你最痛恨的人的血液，你杀了我啊！”

“因为这一切罪孽，不是你该承担的。”

苏祈月语气冷静，她的目光却有些复杂。

“你的父亲欠下的债，他已经用命偿还了。而你，是无辜的。”

“无辜？”

沈雪柔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眼中带着嘲弄。

“无辜的人会被关在这东宫，像囚犯一样苟活？”

“无辜的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族覆灭，而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边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看着我苟延残喘，看着我.日日被痛苦折磨！”

苏祈月没有回答，而是深深看着沈雪柔，沉默片刻后说道。

“沈雪柔，你要恨就恨我吧。但你活下去，才能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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