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钓更大的鱼
第二百二十八章 钓更大的鱼
这怒喝瞬间将呆愣住的众人喝醒，一位健壮如熊的男子马上把周老拉了回来，心有余悸道：“你这老头怎么这会胆这么肥？她可是连大祭司都敢杀，你也太莽了。”
山君夫人被这不遗余力的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嘴角破了溢出一点血珠，她抬头，目光中并没有愤怒，寒凉如水。
“这巴掌，便算是还了你我之间的教学之恩，若先生再动手，学生也就不会再客气了。”
“你！你！你这个孽徒！！”
周老气急，被众人七手八脚拦下才没有冲上去。
昊宸左手运转灵力，随时防着她逃脱伤人，“劳烦诸位先带着周老离开。”
众人左右看了看，其中几人先带着没有武力的人离开了，留下几个人将山君夫人围起。
周老骂骂咧咧指着山君夫人，骂来骂去都是孽徒，不忠不义之词，伤害不大，自己倒骂得气喘吁吁，一副随时要气厥过去的样子，看得架着他的人哭笑不得。
“老周啊，你可快省省吧，别自己把自己气死了。”
骂声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见了，昊宸才松开皱紧的眉头，没了后顾之忧，他才回答山君夫人刚刚的问话，“我一开始没想到是你。”
“你看起来没有一丝问题，是你自己先冒出了手脚，我才对你起了疑心。”
山君夫人挑了下眉，“是我让人开启外荒这事？”
“不，在更早之前。”昊宸在她愿闻其详的目光下，突然说出一句半点不搭边的话，“我见过戎桀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个锤子，重重敲在山君夫人平静的假面上，她脸上骤然露出一丝慌乱。
但很快，她就收好情绪，可刚刚那一瞬间的慌乱神色，已经暴露了许多事情。
昊宸没有感到意外，虽然一开始他也觉得很荒诞，但排除了所以可能，剩下的那个结果，即使再不可能，也只能是事实。
“老山猫告诉我，你悲伤过度，滑胎了，那为什么，戎桀与戎迟几乎是一模一样，你不曾对外说过戎桀的生父是何人，只说是酒后乱性，与那男子再未有交集。”
他默了一下，“我与戎桀初相遇的时候，他也确实没成年，你急着把戎桀关入外荒，连面都不让人见，是在心虚什么？”围着的几人有一人疑惑道：“大祭司这话？莫非，戎迟有个孪生兄弟，还和山君好上了？”
山君夫人：“…...”
昊宸：“…...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旁边的人对他说道：“你难道没听过吗？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两个兄弟住不了一个山头，何况你听过戎迟说自己有个兄弟吗？别问这种蠢问题。”
“我就问问，你凶什么？”那人不服气地哼哼，怕再闹出笑话，也不开口了。
闹了这点插曲，刚刚严肃的氛围荡然无存。
山君夫人像是知道大祭司左右也不能对自己如何，面对将自己围起的这一圈人也没有一点惧意，摆明了不配合的姿态。
她若是打定主意不想说，昊宸确实没办法，那些魔族的手段搜魂术之流，他也用不出来。
“山君，不管是让已经死去的婴儿复生，还是断绝我与神树的联系世世为人，这都不是你应该知道的手段，你不想说，我不会对你严刑逼供，我知道，逼问不出什么，但若是你的所作所为会危害到妖族，我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昊宸神色肃穆，山君夫人知道，他所言不假，她抬眸，开口说道：“你放心，我比谁都希望妖族安稳，毕竟，这也是他的愿望。”
昊宸知道她口中的人是谁，那株紫罗藤并不是名贵的花草，也远远活不了千年，是被她用各种灵药滋养才能活到现在，山君夫人真的不知道留着这东西是个后患吗？
不，她那般玲珑心思，明白正面与自己对敌没有胜算，偷袭自己都知道选在自己妖力空虚之时，被藤蔓绞杀的时候还能冷静判断绝处逢生，她太清楚了。
她只是放不下戎迟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心存侥幸罢了。
机关算尽终究败在了偏执情深。昊宸将她的力量封起，“你回去吧。”
“大祭司！？”旁边的人惊讶地看向他，似乎对这处理不太赞同。
昊宸示意他们不用担心，“她已经被我封印了力量，今日之事各族族长也已知晓，便不怕受她诓骗，她除了对不起我，也算是对得起双易州，她身体近年越发差了，这样一个没了力量还病弱的人，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几人见他意已决，便也只能心有不甘的送山君夫人回去。
待人都离开了，躲在昊宸袍下的老山猫才探出头，“大祭司，她杀了你一次，你怎么就这么放她走了啊？”
昊宸笑了一声，挠挠他的下巴，“难不成你希望我杀她一次？母树不喜血腥杀戮，为了解一时之狠让母树不高兴，这买卖可不划算，更何况，放鱼回去，才能钓回更大的鱼啊。”老山猫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乌溜溜的猫眼瞪大，“大祭司，你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猫的小脑瓜里说不出哪里不同，但转念一想，若是之前的大祭司，可能会更不近人情一些，至少是不会放任一个明显有问题的人安然离开。
昊宸目光微动，唇角抿起一丝微笑，眼底柔和，“有人教过我，有舍才有得。”
实际上她说的原话更简单粗暴些，但大意不过如此。
他对善恶的感知非常敏感，山君夫人虽然对周老出言不逊，但话中并无恶意，大概是怕因为自身累及师长，才故作冷漠，恶语相向。
若山君夫人真的对周老产生杀意，就不会是现在这结果了。
“我在她身上留下的妖力，能随时感知到她和谁接触，只要她背后的人一现身，我肯定能察觉。”老山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懵懂的脑瓜子里其实没听懂，这些弯弯绕绕，对一只猫咪来说有些过于复杂了。
昊宸也不指望他明白，温热的手掌拍了拍他毛绒绒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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