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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九阴是上古神兽，因性情不稳定，一直被镇压在地府沉睡。

他的实力雄厚，怕是只有天庭的那几位来才能将他再次镇压住。

而他攻击有个特点，喜欢先挑最强的攻击，再逐个击破。

杜子仁就是算准这个，才会肆无忌惮地将他放出来。

姜书艺瞥了一旁的水蓝色幻影，无数天兵正从里面涌入，加入战局。

好在，她已经上报天庭，现在只需要等来援助就好。

思考的工夫，烛九阴又朝她喷出一团火，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勉强闪避开。

接着她迅速移动到烛九阴上方，将手中的长枪刺入他的眼睛。

烛九阴怒吼一声，又将她甩到一旁。

她不能只被迫防守，体力很快就会耗光，如今她要寻找机会，再将烛九阴的另一只眼睛刺瞎，这样局势说不定还有转机。

正想着，她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是刀刃没入皮肉的声音。

杜子仁手里拿着长剑想偷袭她，却被霍绍元挡下。

她掐诀，掌心凝聚出一股强风将杜子仁甩到远处，赶忙蹲下身查看霍绍元的情况。

“书艺，还好你没受伤。”

霍绍元抬起满是鲜血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姜书艺的脸颊。

当他看到有人想偷袭姜书艺的那一刻，他几乎是下意识冲上去挡在姜书艺身后。

顺应内心，遵从本能，他愿意为了姜书艺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你怎么会来地府？”

姜书艺凝聚法力修复着霍绍元的伤口，恍惚间，她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滑落。

她怔怔地看着滴落在掌心的那滴眼泪。

眼泪？她自诞生起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就连地府之人都会时常感慨，她是个无心无情之人，根本不会流泪。

可这一刻，她却感觉到了心痛。

是看见地府血流成河，听见婴孩的哭声，是看见将士们苦苦坚持，却一个接一个倒下，是看见霍绍元倒在她面前，呼吸越来越微弱。

姜书艺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她不理解这种感觉，像是丝线紧紧地缠绕在她的心脏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从未感受过。

噗嗤一声。

烛九阴的尾巴化作尖刺和聂惜惜手中的刀子同时刺穿了她的身体。

姜书艺迟钝地抚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胸腔内心脏的跳动。

明明身上血肉模糊，明明意识已经模糊，就连周围的声音都快听不清，可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

霍绍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姜书艺倒在他面前，那一刻他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无措地想帮姜书艺止血。

“书艺，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求你了，睁开眼睛看看我。”

周围的声音嘈杂又混乱，打斗声，哭声甚至还有笑声。

杜子仁见姜书艺倒下当即大笑起来。

“死了，终于死了，就算是后土又如何，照样不还是被烛九阴杀死了，今后我才是地府的主人。”

聂惜惜拔出插在姜书艺身上的匕首，又哭又笑。

“我终于报仇了，从今往后，没人能和我抢霍绍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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