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像是皇家正统之物
第六十九章 不像是皇家正统之物
一行人迅速清理了现场，抹去所有痕迹，带着三具尸体和一堆诡异的证物，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废弃义庄，融入沉沉的夜色。
返回城郊别院，已是后半夜。
齐征顾不上休息，立刻召集柳如是和亲卫队长，将义庄的发现和那块诡异的“玄卫令”说了出来。
柳如是听完，也是脸色煞白，她看着那被厚布包裹的令牌，好比能感受到那股不祥的气息：“大人，这‘玄卫令’，会不会和……和宫里有关？毕竟上面刻着五爪金龙。”
齐征摇头：“不好说。五爪金龙虽是皇家象征，但未必不能仿冒。
而且这令牌的材质和气息都太过邪异，不像是皇家正统之物。
不过小心无大错。
关于这块令牌的存在暂时列为最高机密，绝不能外泄。”
他看向亲卫队长：“那个静心师太呢？关押在哪里？有没有开口？”
亲卫队长摇摇头：“回大人，那老妖婆嘴硬得很，从抓回来就一直疯疯癫癫地咒骂，什么都不肯说。
我们的人试了些手段，也没用她好像……根本不怕疼，也不怕死。”
“不怕死？”齐征冷笑，“这世上就没有真正不怕死的人。
她不开口是因为她觉得我们奈何不了她，或者她在等她的‘令主’来救她。”
他沉吟片刻：“把她单独关押好吃好喝供着，但派人二十四时辰盯着连她上茅房都要跟着。
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另外去牢里把李奎提出来。”
“提李奎？”柳如是有些不解，“大人，李奎的话……”
“我知道他的话未必可信。”齐征打断她，“但他既然知道慈云庵，知道静心师太，那他肯定还知道些别的。我要亲自再审审他。把他带到我的书房来。”
很快形容枯槁、眼神惶恐的李奎被带到了书房。
一看到齐征，他立刻“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下官……下官真的什么都招了！求大人看在下官还有用的份上，饶下官一命啊！”
“起来说话。”齐征坐在书案后，面无表情，“李主簿本官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慈云庵和静心师太有问题的？”
李奎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道：“是……是前几日，下官无意中看到……看到师爷偷偷摸摸往城隍庙送东西，后来又听人说起慈云庵的香火突然变得有些……
古怪，下官……下官就留了个心眼，偷偷去查探过一次，发现……发现庵里的尼姑，看人的眼神都不太对劲，而且……而且庵堂后面好像有人在烧什么东西，味道很奇怪……”
他说得半真半假，试图将责任往死去的师爷身上推。
齐征也不点破只是继续问道：“那孩子呢？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孩子被送去慈云庵的？谁告诉你的？”
“是……是昨夜！”李奎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急切地说道，“是张茂！昨夜下官被关押之后，张茂趁着衙役不注意，偷偷塞给下官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孩子在慈云庵，速去’！
下官当时吓坏了，以为……以为大人您要对那孩子不利，又怕张茂栽赃陷害，所以才……所以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大人，将功赎罪！”
把责任全推给张茂？齐征看着李奎那张“真诚”的脸，心中冷笑。
这张茂和李奎，还真是咬得厉害。
“纸条呢？”齐征伸手。
“呃……纸条……”李奎眼神慌乱起来，“下官……下官当时太害怕，看完之后就……就吞下去了……”
“吞下去了？”齐征声音陡然转冷，“李主簿，你当本官是三岁孩童吗？！”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看来，不给你上点手段，你是不肯说实话了！”
他眼中寒光一闪，对门外喝道：“来人！把李主簿带去刑房！给我用刑！我得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
“不要！大人！我说！我说！”李奎一听要去刑房，吓得魂飞魄散，立刻瘫软在地，涕泪横流，“不是张茂！不是张茂！是……是一个陌生人！
昨夜……昨夜有人偷偷潜入牢房，塞给我一张纸条，告诉我孩子在慈云庵，让我设法把消息传递给大人您！还说……还说只要我办成了，就能保我一条狗命，甚至……甚至以后还有富贵！”
“陌生人？潜入牢房？”齐征心中一动，“他长什么样？说了什么？”
“他……他蒙着脸，看不清长相，身手极好，悄无声息地就进来了。”
李奎回忆着，声音发颤，“他没多说话，只留下纸条就走了。下官……下官也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啊！”
蒙面人？潜入县衙大牢？这平江县衙，简直成了筛子！
齐征强压下怒火，继续追问：“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信物？或者说什么暗号？”
李奎拼命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大人，下官说的句句属实啊！”
齐征盯着他看了半晌，判断不出他这次说的是真是假。但无论如何，这个潜入牢房的蒙面人，绝对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把他带下去，继续关着！”齐征挥了挥手，让人把失魂落魄的李奎拖了下去。
书房里只剩下他和柳如是。
“大人，您相信李奎的话吗？”柳如是问道。
“半信半疑。”齐征揉了揉眉心，“但不管他是真是假，都说明我们县衙内部的防卫，存在巨大的漏洞！必须立刻整顿！”
他又想起一事：“对了，那个从师爷房里搜出的名单，调查得怎么样了？”
柳如是立刻从卷宗里抽出一份报告：“大人，名单上大部分人都查过了，问题不大。
只有那个粮商钱有德，疑点最多。
我们的人查到，他的粮行不仅有大笔资金流向安溪，而且他最近还偷偷收购了一批……硫磺和硝石！数量不小！”
硫磺和硝石？！齐征瞳孔一缩！这可是制造火药的主要原料！一个粮商，偷偷收购这些东西干什么？！
难道……他不仅仅是负责联络和提供资金，还负责提供……武器？！
再联系到静心师太在溶洞里使用的霹雳弹……
齐征只觉得一条条线索正在快速地连接起来，指向一个极其可怕的真相！
“这个钱有德，绝不简单！”齐征猛地站起身，“不能再等了！立刻调集人手，包围钱家粮行和他的府邸！这一次，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都给我抓回来！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他已经受够了这种被动挨打、线索频断的局面！
他要主动出击，撕开这个钱有德的口子，看看这背后到底牵扯着多大的阴谋！
然而，就在齐征的命令刚刚下达，一个亲卫脸色煞白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大……大人！钱……钱家粮行……走水了！火……火势极大！整个粮行……都烧起来了！”
什么？！钱家粮行失火了？！在这个时候？！
齐征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又是这招！又是杀人灭口！销毁证据！
这帮混蛋！简直是无法无天！
“立刻救火！快！”齐征嘶吼着，抓起佩刀就往外冲！
他要亲眼去看看！他倒要看看，这把火，到底是真的意外，还是……又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而这一次他还能不能从灰烬中，找到哪怕一丝线索？！
夜色下的平江县，注定无法平静。
粮行的熊熊大火，将半个天空都映成了红色，也点燃了齐征心中积压已久的、滔天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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