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此事绝不能外泄

第四十三章  此事绝不能外泄

“找个懂行的仵作或者郎中，秘密检验这箭和上面的毒，看看能不能查出来源特别是和南疆那边的联系。”齐征将黑箭交给柳如是，“记住，此事绝不能外泄。”

“是，大人。”柳如是接过黑箭神情凝重。

亲卫队长又补充道：“大人，属下追击刺客时，虽然没追上但在他逃跑的路线上，发现了一枚掉落的……纽扣。”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用黑色玛瑙打磨成的纽扣，呈给齐征。

纽扣的做工很精致背面刻着一个极其细微的图案，像是一朵祥云，又像是一团火焰。

“这种材质和款式的纽扣，绝非寻常百姓或江湖人所用。”

齐征捏着纽扣仔细看了看，“更像是……官宦人家或者富贵子弟的服饰上的。”

他将纽扣也交给柳如是：“拿着这枚纽扣去城里的绸缎庄、成衣铺暗中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认得这种款式和材质，特别是最近有没有外地人定做或者购买过类似的衣物。”

“是。”

打发走亲卫队长和柳如是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齐征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后看着桌上摊开的平江县地图，眉头紧锁。

蛇头标记指向县衙内鬼的嫌疑更重了。

刺客留下的玛瑙纽扣又指向了官宦富贵之家。

这两条线索看似矛盾，却又可能指向同一个方向——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很可能既在官场有势力，又豢养着一批江湖杀手。

户部侍郎周文渊？他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但仅凭一个暗卫腰牌和别院名称的巧合，还不足以定论。

而且周文渊远在京城，他是如何遥控指挥平江县发生的一切？那个断了半截小指的蒙面人，还有隐藏更深的刺客，都是他的人吗？还是“青蛇”组织的人？

周文渊和“青蛇”组织又是什么关系？合作？还是利用？

齐征感觉头痛欲裂。

线索越多，谜团反而越大。

他站起身走到暗格前，再次取出了那个装着黑色毛笔的木匣。

他打开匣子拿起那支笔。

冰冷的触感，诡异的花纹，邪异的气息。

这支笔一定隐藏着重要的秘密。

他试着将笔头蘸了蘸清水，在纸上划了几下，却没有任何痕迹。

他又试着拧动笔杆，也没有反应。

难道，需要特殊的墨水，或者特殊的手法才能使用？

齐征想起了王老五后颈的青蛇刺青，还有那个被销毁的蛇形指环。

蛇这个图腾反复出现。

他仔细观察着笔杆上那条盘绕的小蛇图案。

图案刻画得极为精细，蛇眼的位置似乎微微凹陷。

他下意识地用指尖按了按那个蛇眼。

只听“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笔杆的末端，竟然弹出了一个极其细小的针尖！

针尖细如毫毛，闪烁着和箭头一样的幽蓝光芒！

这果然不是用来写字的笔！这是一件……杀人或者施毒的工具！

齐征心中一凛，连忙将针尖缩回。

他看着这支看似普通却暗藏杀机的黑笔，背后不禁冒起一层冷汗。

“青蛇”组织，不仅手段狠辣而且心思如此缜密，竟然将凶器伪装成一支毛笔。

如果不是他意外发现了这个机关，恐怕谁也想不到这支笔的真正用途。

他将黑笔放回木匣，锁进暗格。

这东西太危险了绝不能轻易示人。

处理完这些天色已经大亮。

齐征一夜未眠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虽然昨晚的行动没有抓到活口，反而让线索再次中断，但他并非一无所获。

至少，他确认了内鬼的存在，拿到了蒙面人的随身物品，得到了刺客留下的纽扣，还发现了黑笔的秘密。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布下了反击的棋子。

苏州那边马良才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陆羽茶庄现在恐怕正焦头烂额。

平江县内部他也设下了试探内鬼的圈套。

是时候，去看看效果了。

齐征整理了一下衣冠，换上官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几分烦躁，走出了别院，返回县衙。

一进县衙师爷就愁眉苦脸地迎了上来。

“大人，您可回来了！这一大早的，县衙门口都快被挤爆了！”

“怎么回事？”齐征故作不解地问道。

师爷叹了口气：“还不是您昨天放出的消息！说咱们县的‘雨前青’要低价卖给苏州的大茶商，这下可好，县里其他几家茶行的老板，还有周边几个县闻风而来的茶贩子，都堵在门口，嚷嚷着也要买，还说不能厚此薄彼，要公平竞争！”

“哦？还有这事？”齐征眉头一挑，心中冷笑，鱼儿开始咬钩了。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本官正好也听听大家的意见。

做生意嘛和气生财，总不能因为一笔生意，伤了和气。”

师爷连忙应下，跑去安排。

很快，县衙大堂里就挤满了人。

为首的是平江县本地几家老字号茶行的老板，一个个义愤填膺。

后面还跟着不少外地来的茶商，也都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

“齐大人！您可得给咱们做主啊！”一个姓刘的老茶行老板率先开口，语气激动，“听说您要把咱们县的‘雨前青’，都低价卖给苏州的陆羽茶庄？这……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咱们本地茶行也要活路啊！”

“就是啊大人！”另一个老板也附和道，“陆羽茶庄财大气粗，他们把价格压那么低，咱们以后还怎么收茶？茶农的利益谁来保证？”

“齐大人，我们是从隔壁安溪县来的，听说平江有好茶，价格还公道，特意赶来采购，您可不能把好东西都留给苏州人啊！”一个外地茶商也高声喊道。

一时间，大堂里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矛头都指向了齐征和那笔还没落实的“大生意”。

齐征端坐在主位上，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听着，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站在人群后面，同样一脸“关切”的县丞和主簿。

等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的心情，本官理解。”齐征缓缓开口，语气平和，“平江县的茶叶，是咱们共同的财富，本官自然不会胳膊肘往外拐，亏待了自家人。”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苏州陆羽茶庄，毕竟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商号，他们愿意来平江采购，也是看得起咱们。若是直接拒之门外，恐怕也不合待客之道，还会影响咱们平江茶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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