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到底在找什么

第三十七章  到底在找什么

钱掌柜连忙招呼那几个打手：“快，把火把灭了，我们马上离开！”

几个打手迅速填平了土坑，用脚踩实，又弄了些杂草掩盖住，然后熄灭了火把。

乱葬岗瞬间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和死寂。

只有几缕青烟从刚才熄灭火把的地方袅袅升起。

齐征看着他们一行人鬼鬼祟祟地离开，朝着与县城相反的方向走去，并没有立刻下令动手。

现在动手，虽然能抓住钱掌柜和孙主簿，但打草惊蛇，可能会惊动他们背后真正的大鱼。而且，对方人多势众，真动起手来，难免会有伤亡，甚至可能走漏风声。

“大人，就让他们这么走了？”一个衙役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不甘。

齐征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望着钱掌柜等人消失的方向：“不急，他们跑不了，先过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又销毁了什么。”

等到钱掌柜一行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远处，齐征才带着人，悄悄来到刚才他们挖掘的地方。

借着微弱的星光，衙役们重新点燃了一支火把。

齐征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那片刚被翻动过的泥土。泥土很新，还带着潮气，掩盖得虽然匆忙，但表面看确实很难发现异常。

“挖开！”齐征命令道。

两个衙役立刻拿起带来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将新土挖开。

很快，那个油布包再次出现在眼前。

齐征拿起油布包，打开。

里面果然只剩下那块成色普通的玉佩和几块碎银。

最重要的蛇形指环，已经被孙主簿用药水销毁了。

“他们连夜跑来这里，冒着风险挖地，就是为了销毁这枚指环？”柳如是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油布包，秀眉紧蹙，“这指环到底代表了什么？”

齐征拿起那块玉佩到处观察了一下，玉佩的材质很一般，雕工也粗糙，看起来并不值钱。他又拿起那几块碎银掂了掂，也没什么特别。

“这不像是一个杀手或者组织成员该有的东西。”齐征沉吟道，“倒像是一个普通人随身携带的家当。”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衙役说道：“再往下挖挖看，挖深一点！”

衙役们继续向下挖掘。

又挖了半尺多深，铁锹碰到了一个硬/物。

衙役小心翼翼地刨开周围的土，一个黑色的、小小的木匣子露了出来。

木匣子约莫巴掌大小，上面没有任何标记，看起来平平无奇。

齐征接过木匣子，入手感觉有些沉重。

他试着打开，发现匣子并没有上锁。

轻轻掀开盖子，一股淡淡的、奇异的香味飘散出来。

匣子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支通体乌黑的毛笔！

毛笔的笔杆并非竹木，而是一种不知名的金属，入手冰凉，上面刻满了细密而诡异的花纹，好比缠绕的藤蔓，又好比游动的毒蛇。

笔头也不是普通的狼毫或羊毫，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黑色兽毛，闪烁着幽暗的光泽。

整支笔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邪异的气息。

这绝不是一支普通的毛笔！

“这是什么？”柳如是也凑过来看，脸上露出疑惑和不安。

齐征拿起那支黑色的毛笔，仔细端详着笔杆上的花纹。

那些花纹极其复杂，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

他尝试着用手指触摸那些花纹，指尖传来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好比摸到的不是金属，而是某种活物的鳞片。

他的目光落在笔杆靠近末端的地方，那里的花纹似乎构成了一个图案——又是一条盘绕的小蛇！

和被销毁的指环上的图案，以及王老五后颈的刺青，如出一辙！

“这支笔，和那个蛇形指环，还有王老五的刺青，都来自同一个地方！”齐征肯定地说道。

这支笔，很可能就是“青蛇”组织的信物，或者某种执行特殊任务的工具！

钱掌柜和孙主簿连夜跑来，真正要找的，或许不是那个已经被他们认定没用的指环，而是这支藏得更深的笔！只是他们自己也没想到，或者挖得不够深，错过了！

齐征将黑笔小心翼翼地放回木匣，盖上盖子。

“大人，这笔……”柳如是看着木匣，欲言又止。

“这东西很危险，也很重要。”齐征沉声道，“立刻带回别院，严加看管。关于这支笔的发现，除了我们几个，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是！”几个心腹衙役齐声应道。

齐征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钱掌柜等人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低声对柳如是吩咐：“传我的命令，让潜伏在苏州的人，开始行动。

盯紧陆羽茶庄，特别是那个东家宋某，还有苏州知府衙门。

另外想办法查清楚，户部侍郎周文渊，最近和苏州方面，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联系。”

“大人，您是想……”柳如是有些惊讶，齐征这是要主动出击了？

“被动挨打，不是我的风格。”齐征冷冷道，“他们既然把手伸到了平江，还杀了人，那就别怪我……把他们的爪子，剁下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让马良才那边也活动起来。

苏州的生意场，他应该比我们熟。看看能不能从商业上，给陆羽茶庄制造点麻烦，敲山震虎。”

柳如是眼神一亮，重重点头：“明白了，大人。”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外围警戒的衙役匆匆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大人！您快来看！那边……那边好像还有东西！”衙役指着乱葬岗更深处的一片荒草丛。

齐征眉头一皱，立刻带着人赶了过去。

拨开半人高的荒草，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背心处插着一支黑色的弩箭，箭羽直没至尾，显然是被人从背后偷袭，一箭毙命！

齐征将那人的身体翻了过来。

火光照亮了死者的脸。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惊恐和难以置信。

“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钱掌柜他们的人。”齐征检查了一下死者的衣着和佩戴的武器，都是普通的江湖人打扮，但做工用料却颇为考究，不像是寻常蟊贼。

他的手在死者身上摸索着，很快，从死者怀里掏出了一个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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