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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孩子是梁王殿下的


明明天光明媚,钱府却如同大雨将至般地阴云密布。

钱叔父退下了官袍,气得脸色涨红,在屋内走来走去,眉头皱得如山川险阻。

钱夫人坐在一旁,早已经恐惧地泪流满面,低声啜泣。

而钱月兆身着单衣,笔直地跪在地上,她神情凝白,却死死咬住牙,不肯吐露半分。

“你说!倒是谁,你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

钱叔父一贯以慈父示人,政务上没什么长进,可念在还有读书人的清高脸面,这一回的事情他不能容忍!

钱月兆不回话,钱叔父高声大喊:“快去取绳子来,我要勒死这个败坏家风的逆女!”

钱夫人护犊子一般,箭步冲到钱月兆面前,声泪涕下地挡着她的孩子,一把抓住钱叔父的手,不依不饶:“你要做什么!这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是想要她死吗?”

“家门不幸啊!我哪里有这样败坏家门的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钱叔父气得胸膛起伏,至今不能平复。

钱月兆精神恍惚,她双目空白,没有任何焦点。

手缓缓触碰到腹部,事到如今她甚至不敢相信,她有身孕了,竟然有身孕了。

就那么一次,她就怀孕了。

不是已经说好了要将那一晚当成是黄粱一梦,可她的身体却留下了痕迹,这个孩子是她的,同样也是梁王的。

他们的一个错误,竟然开花结果了。

可是她早已经决定不再执着与梁王殿下,如今有了他的孩子,可如何是好。

钱月兆至今也不过十五岁,还是个孩子般的年纪,遇到这等大事,心中空落落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株无根浮萍,随着波涛漂浮着,可却打定主意母性使然,一定要留下它。

钱叔父痛心疾首,望着自己一向宠爱的女儿,“你大伯父战死疆场,名扬天下,为天下之表率,你堂姐月冰为过几次上战场,是我家中第一任女将,如今钱氏日渐昌盛,你却一招踏错犯了这么大的过错!”

“兆儿,爹求你了,你实话实说,我们是一家人,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钱叔父一世清白皆无,他几乎跪下,落泪地哀求。

“你别跟我说是陛下的,陛下今年才十三岁,他甚至还不知道何为男女之事。”

“更别说是宫中其他人,宫人那都是内官,没有生育能力,难道是侍卫?”

钱月兆低垂眼眸,她很平静,很空洞,唇上干燥龟裂,她闭上了眼睛,“爹不要问了。”

“好啊!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种胆子!”钱叔父无力地垂做地上,他拍打着心口,“我为官多年没什么长进,家中的女儿也落得这么个地步,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老爷你这么做不是要我们兆儿的命吗!”

“她做出这等苟且之事的时候有考虑过你我吗?”钱叔父痛心疾首:“她是待选的皇后,出了这档子事,一旦被发现,我们钱氏那就是欺君之位,藐视宫闱,全族都要受到牵连。”

钱叔父话虽然硬,可却是真真切切爱护子女,他只有月兆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当作掌上明珠,他自然是舍不得她死。

“眼下皇后是选不成了,明日我便进宫请辞,咱们一家人回到老家去,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钱叔父语重心长地爬过来握住钱月兆的手,满眼希冀地说着。

钱月兆泣不成声,她哄着眼睛,拥入了钱叔父的怀中,“女儿不孝,让爹娘不安。”

“不行,怎么可以不选!”可没想到,前一秒还担心女儿的钱夫人顿时拉长了脸,双眼瞪起,推开钱叔父指着鼻子骂他“怂货!”

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让自己飞黄腾达,她嫁得男人做不到,那就让她的女儿替她做到,“都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怎么能放弃!”

“你这利欲熏心的婆娘,兆儿就是教你放纵才铸成大错,皇宫审核严苛,这如何瞒得住。”

钱夫人不管不顾,声音都尖锐了起来,“叫人拿药把孩子打了,而后再花钱打点宫人,我就不信,打点不通!”

钱月兆下意识地护住腹部,“不可以!”

她蜷缩成一团,像是张开翅膀护住小鸡的母亲,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护住这个孩子,护住她和梁王的骨肉。

“母亲,我求求您,我不选皇后了,我就只想把孩子生下来,安安稳稳地过我们的平凡日子,母亲!”

钱夫人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气得眉眼竖直:“我一生要强,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有脑子志气的女儿!”

“你跟别人有私情怀了胎不说,竟然还想着生下来,你一个未出阁的少女,难道就此断送你父亲的官途,断送我们一家的未来吗?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如今把孩子打了,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安安稳稳地在宫里活着!”

钱夫人双眼放光,极尽刻薄:“太后娘娘与我通过气,她一定有办法除掉柳偌弗,皇后之位一定是你的!”

“什么检查什么严格,这事在人为,想要瞒都能瞒得过!”

“你疯了吗?”钱叔父愣住。

“富贵荣华不在险中求在哪里求来?要想坐上人上人就得付出代价!”钱夫人对钱叔父的唯唯诺诺嗤之以鼻,满脸双眼瞪大,如同疯魔了一般。

钱月兆喘着气,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停滞,不敢置信地看着钱夫人,就快不认识她的母亲:“母亲!”她也执着耿直了脖子,“不可能,我绝不会放弃这个孩子!”

钱夫人发鬓散乱,泪水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阴沉可怖,“你傻吗!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葬送前程。”

“他不是来路不明,他是——”钱月兆哑然失声,她死死咬着唇瓣,她不能说,绝不能说!

“是谁!你说啊!”钱叔父只盼望着她赶紧开口。

可钱月兆还是不再言语。

钱叔父浑身颤抖,不能相信她已经利欲熏心到了这个地步,“你要将月兆将他们钱家都送上火坑,只要有我在绝不允许你做出半点危害钱氏的事情!”

他下定决心:“这个孩子不能要,对外就说你身子不好,发病了。”

谁知一向乖顺的钱月兆却像是无比的执拗:“不!我一定要留下它!若父亲母亲不愿意,那就一尸两命!”

她刚暗淡下去的暗恋,她刚打定主意不再做插足者,可是这一场意外,给她留下了最后一点光亮,她如何能不留恋。

那毕竟是梁王殿下的孩子。

钱月兆自小主意就多,气得钱父钱母直骂她逆女,将她锁在家中。

钱月冰目睹了那一日的惊变,她未将这些事说出去,连元玉安都没有说,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很有可能会掀起波澜,甚至要了她妹妹的性命。

如今为了避免宫中询问,只能称病在家,可是月兆不肯听劝,钱父没有办法,只能让她来劝月兆。

“你不是糊涂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钱月冰踏入屋内的时候,钱月兆正在床上缩成一团,他抱着双膝,将头深深埋进去。

手却下意识地触碰到了小腹,原来这里面竟然有了一条生命,这一个月饮食不思,原以为是心情积郁,原来是怀孕导致的口味骤变,轻减了不少,她脸色虽苍白,笑容却是格外的温柔。

钱月兆打定主意不说,她抿住了唇,将脸埋得更深,“姐姐你就别问了。”

“家中大部分知情的佣人都是签过死契,都被叔母严格看管起来,不会外露。”

钱月冰没有指责月兆的意思,也不责怪她是否丢了钱氏脸面,顺着坐到床边,她自己倍感意外,虽然钱月兆和她一样都不是传统墨守陈规的女子,对待男女之事,两情相悦之时,愿意交付对方,也没什么。

但月兆可也不是不知轻重,在宫中怎么可能贸然有孕她相信自己的妹妹,其中一定有隐情。

钱月冰冷静地俯下身,抓住月兆的手,对上了她孱弱的眼睛:“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性子,我是更担心,宫中复杂你是被强迫的。”

“不!”钱月兆矢口否认,“不是,我”她的眸子暗淡下去,抓住了一寸衣角,“不是被强迫的,我是心甘情愿。”

钱月冰越想心越寒凉,不由地皱起双眉,她看不懂更想不明白,“你先前不愿意入宫待选,你说你心仪梁王殿下,可如今又怎么生出这样的变故,宫中的男人不多,会是谁让你改变了主意?”

“这孩子又不可能是梁王殿下的。”钱月冰很肯定,梁王与长公主情好,对月兆不可能有半点想法,她说得急切。

可很明显,在说道这一句话的时候,钱月兆却是眼眸一动,手也收紧了些许,咬住了唇。

这些端倪没能逃得过钱月冰的眼睛,她的手骤然顿住。

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才按下心中的震惊。

她的第一反应是绝不可能。

第二反应还是不可能。

可迟疑了很久,她终是蠕动嘴唇,一字一顿地说:“月兆,不会是梁王吧?”

她抓紧月兆的手,迫切地希望月兆告诉她:“不是。”

可钱月兆闪躲的目光,却在昭示着,这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梁王是她最崇拜的人,长公主与梁王如此般配,一心一意,她坚定不移认为即便前路茫然他们可以走到最后,可现在却告诉她,梁王很可能与她的妹妹有染!

这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不可能,梁王他怎么会——”钱月冰心脏险些停止跳动,她赫然起身,要往外走:“我去问梁王!”

钱月兆猛地一惊,她从床上扑了下来,趴着拽住钱月冰的衣袖,“不!姐姐!你别去!”

“不行,这一定是误会,有误会就要说清楚。”钱月冰绝不相信梁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事关你与梁王殿下的清誉,我们定要查出真相。”

钱月兆脸色苍白,泪痕满面,她惊声叫起,“他喝醉了,他不记得了!”

“就是郡主生辰的那一夜,我们都喝醉了,梁王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的一场梦!”

钱月冰的脚步停顿,胸膛不知为何憋闷难耐。

“姐姐,我与梁王殿下,那都是酒后的一场错误,我早已经看清了梁王心上人是长公主,我早已经放弃了,我也不知道我会有身孕,可是姐姐,我不舍得打掉它。”

钱月兆没有力气,跌在地上,她再也克制不住情绪,放纵大哭起来。

她哽咽着,生出了那最卑微的祈求:“我会去同长公主说我不再选后,钱家的女儿因高热暴毙,我会就此隐居山川,绝不会让这个孩子出现在梁王面前。”

这是她选择的两全法。

保住钱氏,也保全她的最后一丝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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