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我想与她定亲
清晨,晨光熹微。
蕈和宿醉起身时辰尚早,头还有些发蒙,一探手却摸了个空,她愣了一会儿,“戚褚渊呢?”
昨夜席上戚遥遥也不知道是准备了什么酒,乍一饮也没什么特别。
谁知到了夜里便头昏眼花,醉得昏昏沉沉。
只记得戚褚渊在门口将她拦下,说了些嫉妒她帮戚晟的浑话,然后把她拖回去,后面怎么样全然不记得了。
戚褚渊是夜半又出门了?
岁雪已经在一旁随侍,将衣裳递来,“奴婢并未察觉。”
蕈和坐下梳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嘴唇动了动你,“奇怪,这是去了哪里,也不说一声?”
说话之间,戚褚渊自屋外略过。
戚褚渊踏入屋内,见她已经起身,唇边淡淡一笑来到她身边,将醒酒的汤碗递给她。
“醒了?看你昨夜醉了还以为你还会再睡些时候,醒酒汤。”
蕈和侧目,戚褚渊长身玉立,坐于一侧,眉眼格外的收敛,仿佛染上了些许疲惫,眼梢醉意不散,支起手轻抚动额头。
“你昨晚去哪里了?”蕈和拿起梳子,自镜子中去看他的神情,也没发现自己在抱怨,“早上都不见你。”
戚褚渊面上的倦意点点,闻言一愣,像是在寻找丢失的记忆,他抬起眼睫,面红耳赤地说:“嗯,我也有些醉了,怕影响你休息,便出去了。”
蕈和转过身来,眼睛勾着他,挂着点点玩味:“哦?我好像还未见过梁王殿下醉过,你醉起来是什么样,我还不能看吗?”
戚褚渊抿着唇,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不敢直视自己的表情实在可疑!
蕈和心中暗笑,莫不是戚褚渊醉得太厉害,发起了酒疯,怕蕈和发现嘲笑他。
戚褚渊脸红了一阵,他轻咳声,顾左右而言他,“也就比你好些,扒着人不肯罢休,非得叫我陪你一起再喝一顿,折腾到了后半夜,我看你好不容易睡着了才避开,免你再闹腾。”
“……”
“瞎说,我酒品哪有那么差!”
蕈和断定他胡说八道,顿时愠怒地飞快地扭过头,“哼”了声。
戚褚渊了然般笑起,扬起了头,浓黑的眉毛挑了挑,似笑非笑地说:“还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一瞬间蕈和脑中不受控制地出现了许多画面。
还蕈和一脚踩在桌上,拉着戚褚渊的领子说,今日起他们俩就结拜为亲姐妹!
她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她的。
!!
“不可能!”
“不许需要!”
蕈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转过身去,懊恼地捶打桌面,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土里。
这也太丢脸了吧!
戚褚渊噙着笑,微微拢起衣袖,左侧的眉毛挑动,倒是很怀念蕈和放肆的模样,甚至有些小时候的玩闹天真烂漫来。
蕈和从镜中看见他在笑,回眸瞪了一眼,“还笑!”
戚褚渊抿住了唇,可眼梢的笑意不减。
就在此时,沈清明突然闯入,他行了礼,在戚褚渊耳边说了些话,蕈和明眼看到他脸色骤然暗了下去,对着沈清明吩咐,“知道了,回去看住他。”
“是,殿下。”
岁雪替蕈和挽好发髻,她挑选了支海棠花的发钗,见状提及:“何事?”
“兰达昨夜迷昏了看守的侍卫,跑出宫中不知去向,至深夜才归。”戚褚云思索了一阵,指尖不自觉地摩擦起来。
“兰达?”
蕈和愣神,却见男人没了动静,她递去了眼神:“他囚禁在宫中,如何不知不觉顺利逃出?”
戚褚渊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远处,轻触碰下颚,冷笑:“还是低看了他,在宫中定有其他帮手。”
“是谁?大纥的人还是太后?”蕈和心惊。
戚褚渊曾经排查过宫中的宫人,并未发现异样,太后如今只顾着与他们作对,与兰达似乎也没有接触的痕迹,不过凡事无绝对,“我会再去查探。”
蕈和却觉得奇怪,“兰达在宫中一向谨慎不留存在感,他冒着风险出宫,是为了什么?”
说罢,她也是一怔,“昨夜是遥遥生辰,莫不是他在宫中见不到遥遥,特意出宫?”
岁雪与神晚各自对视,果然听到蕈和说:“遥遥醒了没有?”
她们双双摇头,刚打算出门。
却见一袭白衣的俊美男人快步走入,脚步翩跹,他有礼节地叩门问安,“长公主、梁王殿下,可容我进来说话?”
屋内蕈和与戚褚渊看了眼。
谢琰?
“这么早他来做什么?”蕈和点头:“快请进来。”
谢琰快步从门口入内,跨过门框之时,裙裾擦过门槛,步履如风,清俊的脸上似洋溢着笑意,眉眼也是格外的神采飞扬,就像是昨夜遇到了什么兴奋之事。
他抬眸,蕈和猛地被他眸光之中的担忧看得心中愣神,逐渐有些摸不着头脑。
谁知道,谢琰接下来的话更让蕈和心惊胆战。
蕈和又惊又惧,手心出了一阵冷汗,心脏狂乱地跳起,“什么!你们昨夜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说?”
“这个…”
谢琰一愣,眼神变得不自在起来,他下意识地碰了碰脖颈,没有回答。
蕈和神情紧张,一旁的戚褚渊略抬眼,只见谢琰衣襟包裹之处,微微露出了红痕,他骤然明白始末,按住蕈和拔腿就要去看戚遥遥如何的心境,“殿下之所以来告诉我们,是觉得昨夜之事有不妥之处。”
谢琰凝了脸色:“正是。”
“如何不妥?”蕈和缓缓坐下,刚才也是她关心则乱,戚遥遥此刻定然害怕,但她知道谢琰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他定然是觉得不对,才找到他们。
果不其然,谢琰神色微凝,脑中闪过许多可能,兴许是可能性太过荒唐,他沉声道:“原本是觉得我们二人前去店主家中不便,才让我上去取,没想到落一空隙,这便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可等我上楼之后,店家却是百般拖延时间,我立刻是察觉了异样下楼却见遥遥不在。”
谢琰想了一夜,还是觉得这个时机过于巧合。
前脚戚遥遥就说想去吃烤鸭。
大街之上因为大雨,所有的店铺都休息,怎么单单后脚,他们就正好遇上了一家店中还剩鸭子。
支开了他,让遥遥落了空。
太巧合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都是设计好的。
戚褚渊斟茶,神色却在思考,眉心隆起,淡淡道:“建康户籍落实妥当,任何人犯了罪都逃无可逃,已然有三年未曾发生过绑架谋杀等案子。”
蕈和也深知:“是啊。”
“那些人为何会绑架遥遥?”他思索起来之时,“谢琰还提及:“遥遥曾说,她为了自保说出自己的身份,若是普通流民得知她身为贵女会没有半点犹豫,更何况,我们离开之时已经甩开了兰达,他却比我更先出现,救下遥遥。”
蕈和哑然,心中却逐渐生出些不妙的感觉。
谢琰本不愿意将人想到最坏处,可事实让他不得不深思,“不仅如此,我赶到之时,他已那些流民悉数杀尽,不留半点活口。”
蕈和听得险些忘记了动作,等到手中的杯盏水满了出来,她才放下,一抹灵光闪过,她的心陡然跳起,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遥遥两年之前曾经遭逆贼绑架,几乎被欺负,那时还是兰达率先发现异样,带兵寻找遥遥,更在关键之际救下了遥遥的性命。”
“在此之前,兰达曾向遥遥表达过心意,可遥遥都拒绝了,也正是在那之后,遥遥对兰达有了改变。”
谢琰听得皱起眉来,“这便是遥遥与兰达在一起的始末,长公主可还知道其他细节?”
他之前听到过可并不完善,他想了解地更深。
蕈和握紧了杯盏,将遥遥与兰达认识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她也有些心惊:“我曾经想过,遥遥那时年幼,或许根本没有分不清对兰达究竟是救命的感激之情还是心悦的爱慕之情,是否有将那份恩情是为喜欢。”
神晚与岁雪听八卦听得愣住。
堂上,戚褚渊的目光随之而来,他静默了一会儿,手指在茶盏上停留片刻,“遥遥如今对兰达·拜尔木拉毫不在意,若是重新经历一次生死为难,又是兰达救下了她,遥遥的态度是否会再度改变。”
谢琰暗了脸色,他正是担心此处!
蕈和双目震颤,“难道是兰达为了挽回遥遥,故意命人绑架她,效仿当初万国花会的那一晚,想让遥遥因为他的救命之恩,不再冷落他,想再次唤起遥遥对他的感激!”
她起了一身冷汗,人心之冷人心之毒,怎可如此!
谢琰抿住双唇,睇了一眼,虽不言语,可却是这么想的。
蕈和拍案而起,大怒:“欺人太甚!”
她气得胸膛起伏:“他若是真心想挽回遥遥,怎么可能再度让遥遥想起那场噩梦,怎么可能舍得让她陷入危难!”
“多谢长公主、梁王殿下实言相告。”
“兰达·拜尔木拉不惜伤害遥遥也要得到遥遥,本身的目的就不可告人,如今我能判断,他并非真像想挽回遥遥,如此,我便心中有底。”谢琰起身行了大礼,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沉声道:“还请长公主、梁王殿下准许,我想与遥遥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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