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不要插手
第205章 不要插手
“你来做什么？”我的语气是肆无忌惮的，带着几分鲜活的稚气。
司陌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我，最后视线下移停留在了我的脑袋顶。
我咬着唇，像只受到侵犯的小兽一样，“你看什么看？”
这种无形的伪装，司陌轻易就能看破，他移开眸子，低笑了一下，“怎么？短短几日没有见，你就不认得我了？秦姑娘你可真是好记性啊。”
司陌低头看了一下刚刚蘸湿了的一角布条，服帖地攀附在我光滑的小腿上，他一下子矮下身去。我被他这贸然的举动给吓到了，退了一步，布条恰好被司陌用手揭下，湿凉撤下，我的心头忽然一震。
司陌捏着脏了的一角布条，制服在上头摸索，余温残留，似乎还携着几丝残香。
他看了一眼我脏掉的小腿，那目光温柔又得体，即便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似乎都让我挑不出错处来。
“天冷，多穿些。”
话毕，他直接站起，下一瞬间，大片的白色惶然从我眼底闪过，再现时布条已经被司陌收进臂弯，“多日不见，你可想念？”
自从司陌自说自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听说是被周二爷带到钱庄去了。
那天我都没有来得及询问他麻子的事情，现在我被罚了禁闭，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去，再加上青禾性子软，没有小玉那样跳脱，也没有办法帮我逃出去。
再加上苏氏这几日身子不爽，我也没心情去管其他。
我从外回来后，府上的流言便不断，大多数都是从柳玉的院子里传出来的，说我早就不是干净的身子，回周家只是混不下去了。
这样的流言我见怪不怪，也不打算回应，流言止于智者，但是这笔账我可算是记在心头上了，连同阿柴的那一笔，早晚我都要讨回来。
晨起，天色有些昏暗，我刚下床榻，青禾就端着一盆子温水从外走进，“姑娘，你起来了？”
“嗯，青禾……”我看着窗外欲落不落的雨水，笑了一下，“帮我梳妆，我要去见二姨娘。”
青禾愣了一下，这府上的人都知道，虽说苏氏是周家的主母，但是苏晚娘向来不争不抢，真正当家的人早就被柳玉坐实了。
他们两处院子也从来没有什么大的交涉，不冷不淡的，做下人的都知道避嫌，我也从来不会说主动去见柳玉，怎么今日变了性子呢？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黄铜镜中的我皱了眉头，青禾赶紧将手中的盆子放下，走了过去，“姑娘，你怎么突然想起二姨娘的院子呢？”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姨娘，我一个做小辈的，难道不应该去瞧瞧她吗？”我拿起一支点翠步摇，轻轻放到了青禾手中。
青禾接过去，将我的头发展开，“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姑娘我怕你会吃了闭门羹。”
“放心，现在她可是巴不得我去见她呢。”
“为何？”
我微微偏头，“青禾，你话多了。”青禾闻言，立刻跪地，“姑娘，奴婢错了。”
“无妨，你和小玉都是伺候我的，只不过小玉的性子比你开拓，你既然在我这破落主子身边伺候，也该学得机灵些，否则被外人欺负了，我还要帮你去讨。”
青禾本就摸不清我的脾气，听了这句话都不明白是训斥还是安慰了，我低头，不敢起身。
哎。
一声叹息划过，我转过身去将青禾扶起来，“你啊，瞧瞧，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快点起来，我不过是说了几句，你这都快哭了似的，放心，就算是他们院子的人敢欺负咱们，我也尽数替你们讨回来，赶紧梳妆吧，我去看一下夫人就去那边。”
“是。”
我从自己的屋子内走出小院，穿过绿廊，走进苏氏的院子，几个扫地嬷嬷见状立刻低头，“见过姑娘。”
“起身吧，夫人可起了？”
“回姑娘，夫人早就醒了，正在吃食。”
“好，你们都退下吧。”
“是。”
其中一个嬷嬷看着我的背影，忽然扯了一下旁边的人说道：“李嬷嬷，夫人不是……”
“快打住，主子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吗？”
“是，嬷嬷教训得是。”
我步至外间，还没有走进去就被书桌上的一封书信吸引去了目光，我朝里间瞧了一下，还是没有忍住走到了桌前。
我将信展开，眸子忽然收紧——
吾夫见信如唔，别后久不见，恐忘小儿矣，故拟手书，倾奉至上。妾今已至扬州，街景如是，盖思君三五年前夕赏游三日，曾赠妾一钗，言箐箐美人佳物所配。
时怀多日，雨下停歇，展纸画就，奈何君不在旁，无人言说其情，每每怆然，故不得眠。
山庄事务杂沓，吾家稚幼难当，分心之身藏不得忧，妾去之。
晓情通理，劝阻踟蹰，今兹得闲，作书念念。
今天下安，君遥望可得馈慰，妾亦心安。
不知君记否？
妾手持鸭脚绿李，片不成片，思往昔无颜面之，不再多言。
近日思乱，积念已深，着莺黄裙涟于舟上，不慎坠湖，溺水失措。
然君不必挂，妾身已愈，已能饮食。日头当盛，妾不赘语，伏维珍重，敬获复音。
从信的字迹中可以看出，这定是有了年岁的，只是这信中的主人公似乎并非是周二爷，难道？
忽然，砰地一声，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我循声看去，只见苏氏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连眼睛都直了。
“雨儿，你怎么……怎么来了也不告知我一声。”
“苏夫人。”我刚想问什么，苏氏直接将那封信夺了过去，力道虽然大，但是能看出来她很珍视那封书信，小心翼翼揣进了怀中。
我有些疑惑，“那封信……”
苏氏轻轻笑了一下，掩饰住了眼中的惊慌，“没什么，只是早些年给你二爷寄的信。”
“原来如此，只不过苏夫人你还去过扬州？”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苏氏可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士，而且这信中还提到了什么山庄，周家几时又有过山庄了？
苏氏慌不择言，“对啊，你忘记了吗？”
我没再多问，只是笑了一下，“大抵，苏夫人，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好一些了，你怎么来了？我听你二爷说你去钱庄了？”
一提到钱庄，我立刻垂头丧气，“二爷不让我插手钱庄的事情，可是他为何还要把司陌找来，而且他此前也警告过我让我不要攀附司家，现在他自己倒是上赶着了，真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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