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你还想怎么样
第138章 你还想怎么样
小玉看到我之后，立马松了一口气，“姑娘，你可算是醒来了，这些人都是来参加比赛的。”
我没有想到才一日而已，竟然就有这么多人响应，我站在门边朝外头看了一下，只见队伍排得很长，就算是平日里求医的人也没有这么多。
这一下子这么多，我要看到什么时候。
“小玉，你去找张副官过来，告诉他不要再做告示了，就从这些里面选吧，麻子……”
麻子凑到我的面前，“九姑娘，怎么了？”
“你帮忙把这些人的明细都给登记一下，我去戏台那边瞅瞅，没有什么问题，晌午之后我们便开始吧。”“好。”
今日的日头有些高，但是因着近冬，天气越发清凉了，我出门时顺手捞了一件披风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我往戏台子走，刚走到醉乡楼附近就看到了摊位处站着一个乞丐，嘴里呢喃着什么，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
“今天不卖酒，今天不卖酒……”
乞丐嘴唇一直翕动不止，我凑近才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他的身上全部都是破布缠绕，褴褛加身蓬头垢面，整张脸被太阳晒得黝黑一片，只有一双眼睛生得格外好看。
我皱紧眉头，总觉得他的眉目特别像一个人，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去去去去，没钱就不要来吃酒！”酒肆的老板看到了乞丐一直往这边凑，赶紧拿着木条驱赶着。
这条街上两极分化特别严重，富贵的特别富贵，穷人也是真的穷，像他这样的乞丐每天都有十几个来回轮流着出来要吃食，这还是我知道的，不知道恐怕数都数不过来。
当初麻子还有麻子爹能够被我发现，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乞丐嘴中像是含着什么似的，说话都说不清楚，我看过去，忽然明白过来，他舌头受过伤，再打眼一瞧，他浑身上下四处都是伤痕，大大小小新旧交替。
“老板！给我拿来你们这边最好的酒肉！”
我笑了一下，这个人疯癫得倒是恰到好处，也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他人的笑柄。
市井小民，饭后多是一些无聊的话谈，日子本就过得清淡，自然要找些其他的乐子才能对付过去。店小二张罗着从里头拿出来一碗馊了的饭汤，直接放到了乞丐的面前，“喏，把这东西吃了吧。”
乞丐像是没有看到似的，直接一脚踩了过去，我皱眉，仔细一瞧才发现他不仅身上有伤，连眼睛都是瞎的，这个人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都给你吃的了，你还想怎么样？”店小二作势就要打人，我一把拦住了他的动作，“这位客官的酒钱我包了。”
身后的乞丐听到我的声音整个身子跟着一颤，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直接拉住了我的手，“是你吗？”
店小二早早离开，我被乞丐这一抓给吓了一下，我赶紧将手抽回来，“那个……”
后面的话突然全部塞在了肚子里，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乞丐，说话变得磕磕绊绊，“齐……齐蓝？”我不确定地开口，因为面前的这个人除了脸有一些像齐蓝，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像当初那个浊世佳公子，齐蓝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呢？
齐蓝忽然像个孩子似的，直接咧开嘴笑了，一把抱住了我，“竟然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我忽然心上有些酸涩，我轻轻拍着齐蓝的后背，半晌后齐蓝才将其松开，“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齐蓝坐下来，“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齐蓝的模样变了，声音变了，甚至于连行事作风也都改变了。
这不过才短短数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看着这样的齐蓝，还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我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看着看着竟然鼻子一阵酸涩，眼角渗出了眼泪。
明明送别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
齐蓝微微偏头，“我这眼睛虽然是没好，但是我耳朵可是和以前一样灵敏，你该不会是为了我在掉眼泪吧？这可不像你啊。”
他的风趣根本盖不过脸上的沧桑，几句话而已他却说的格外艰难。
我明白他一定承受了我难以想象的痛苦。
忽而开口问道：“你的眼睛为何还不好？我给你的药呢？你难道没有用吗？”
齐蓝将涌上来的情绪咽下去，让自己看起来比以往更加淡然，“用过了，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不要说我了，你呢，现在怎么样？还开着药铺？”
“嗯，我这边一切都好。”
店家从旁走了上来，看了一眼我，随后直接拉着我走到了一旁，“九姑娘，你认识那个人？”
我不知道店家意欲所指，只是笑吟吟地点了一下头，“嗯，是认识的。”
“不是我说，这个人在这边待了要有两三天了，每天都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该不会是惹上什么人了吧，九姑娘，我知道你心善，但是千万不要让自己吃了亏啊，这万一……”
我及时打断了店家的话，“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这些酒钱您先拿着，若是他接下来的几日还在这边，还望店家能赏个脸给他点吃食。”
店家掂掂钱，忽然笑眯了眼，“九姑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之间的关系我自然会帮衬的，我去给你们弄饭菜。”
“好。”
我坐回来的时候，齐蓝已经将面前的酒喝了个精光，我端着手中的酒盏，迟迟不肯抿唇。
“是不是我牵累你了？”齐蓝有些好奇。
“并没有，我在这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是比你熟络得很，这条街上的乞丐大多都有自己的帮派，看你的模样身上的伤应该是他们弄的吧。”我试探问道。
齐蓝应了一下，“你倒是会察言观色，只不过这些伤口不足挂齿。”
“对了，孟大哥呢？你们二人……”
一提到孟肆，齐蓝立刻放低了声音，“他已经回江南了。”
孟肆一向疼爱齐蓝，怎么可能就这样把他丢在这里，还让他受这么严重的伤，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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