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杀人了
第34章 他杀人了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蠢吗？”
“你说我蠢？司陌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时安排，很有可能毁了一个人的一生，甚至是她的命，难道人命在你的眼里就这么轻贱吗？你心中有大义，可是为什么不肯放过绿柳。”
司陌越听越糊涂，什么叫不放过绿柳，放她回家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瞎胡闹，让开，我还有事情要做。”
我没有从他那里要到满意的答案，自然不会轻易退让，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司陌，“绿柳现在被抓进大牢了，我要你把她救出来。”
“被抓进大牢？我几时让他们把她抓进大牢里了，我只不过是下命令让岑老三把绿柳开除让她回老家而已。”
我乍听有些恍惚，随后不确定地发问，“把她抓进去真的不是你的安排吗？”
“你要是不相信我，何苦在这边问我。”
原来不是他的算计。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我内心深处其实明白司陌并不是那样的人，可是突然听到花枝那样说，自己还是害怕了。
至于为什么会害怕，我也不清楚。
司陌：“你的事情归你的事情，绿柳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在牢里待太久的，但是秦雨，我要你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和我司陌谈条件，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我看着他迈出大门，那一刻多么希望自己变成他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哪怕是他的衣服，玻璃窗外的景象近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得，可是我却只能看摸不到。
原来，我的内心依旧如此渴望自由，我不甘心就这样被束缚。
夜色漫上，所有人都进入了工作状态，我也走了出来，刚走到大厅就听见有人叫住了自己。
“秦雨，你过来。”只见岑老三站在楼梯上，招呼着我。
我有些疑惑，慢慢走过去，“岑经理，您有什么事？”
岑老三摸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块大洋来，放到我的手里，“帮我去买包烟，就在对面那条街。”
“让我去？”
不是说没有岑老三的吩咐，风月阁的舞女都不可以出门吗？这个岑老三就这么信得过自己？
“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整个风月阁现在就你闲着，你要是不去，这个月的例银你就给我多交一份。”
我一听还要多交一份，立马答应着，脚步格外轻快，离开了风月阁。
推开门的瞬间，外面的烟火香气一下子扑鼻而来，不似里面的那种胭脂水粉的香气，而是一种更加具有人情味的味道。
我瞬间觉得自己通体顺畅，池鱼思故渊，我终究还是属于俗世的。
这种机会不可多得，我分外珍惜，借着出来买烟的功夫朝道路两旁瞧来瞧去，好不开心。
我绕过一条小路，刚想走到巷子口，就听到身后墙角根传来熟悉的声音，停住脚步，再仔细一听，这不是周让的声音吗？
“二当家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的知道错了，您这次就饶了我吧。”
周让站在一个人面前，那个人被硬生生吊在了墙上，身上伤痕累累，一看就是经过鞭打的。周让手里拿着一把枪，脸上表情残酷狠厉，“饶了你？”
“是是是，小的要是能逃过此劫，之后一定肝脑涂地，唯你马首是瞻。”
周让用冰冷的枪口抵在他的脑袋上，说道：“求我，再求我。”
那个人吓得屁滚尿流，“二当家的，您不能杀我啊，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我回去呢，我要是死了，他们可……”
那个人还没有说完，砰地一声，脑浆炸裂。
我本能地捂住了嘴巴，眼里已经吓出了泪水，耳朵边嗡嗡直响。
周让连看都不看那个尸体一眼，直接转身离开，我看到他眼睛阴鸷，心里害怕极了，立马跑开，躲到了另外一边的墙角，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我才敢走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一个恶魔，明明以前是那样温文尔雅的少年郎，可是现如今他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周让。
难道周宇蕴真的如同司陌说的那样，和周让一样已经不干净了吗？
那样的表情我从前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阴森森的笑意也令人畏惧。
他刚刚那可是杀了一个人啊，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作为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到那个人的求生欲望有多么强烈。
我一想到刚刚那个人的死状，顿时胃里一阵翻滚，扶着墙吐了一地。
心里，身体上，哪里都有强烈的不适，我扶着冰冷的墙面一步步朝卖烟的地方走去，眼前却闪现以前的光景。
我借着街边葳蕤灯火，大约十分钟才找到那家小店，问老板买了一盒烟。我拿捏着那盒烟，抬头望望天，黑沉沉的一片，似乎下一秒钟就能把我吞噬掉。
原来人是这般的渺小，这般的不堪一击，所有的美好愿想在顷刻间分崩离析。
我在外面晃荡了几个来回，才回到风月阁，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站在岑经理办公室前咚咚敲了几下门。
“进来。”
“岑经理，您要的烟。”
“放在那边吧。”
“是。”
我看着岑老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我知道一切都是徒劳，这个时候岑老三是不会放我离开的。
绿柳刚刚走，风月阁招牌就那么几个，我心里很清楚，自己日后的路是要往萧玲玲靠拢的，岑老三更加不可能会放过自己了。我拍拍自己的脸，然后关上门离开。
前厅已经有了不少的客人，舞女三三两两在旁陪同说笑，我知道自己该打起精神来，可是刚刚的一幕实在是刺激太大，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我的脑子有些嗡嗡响，头也有一些晕眩，下楼的时候一不小心拐了一下脚，结果直接撞到了一个人。
“你个贱人！你要做什么！”
我的耳边突来吼声，我看过去只见是一个舞女，名字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秋菊。
我到底现在牌位小，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秋菊得理不饶人，“什么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目中无人，你仗着你长了一张年轻的脸蛋就不把我们这些老人儿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我，你这还没有当上头牌呢，没有那个公主命还一身的公主病，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人。”
我不想自己竟然被这样冤枉，“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和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秋菊长了一双丹凤眼，那眉眼一拐颇有王熙凤的那股子狠辣劲儿，“要我原谅你也可以，给我跪下。”
“你说什么？！”
“我说。”秋菊步步紧逼，直到我再无退路，她一把捏住我的脖子，“我说你给我跪下！”
我就算再怎么诚恳，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情就给秋菊下跪。
“我不跪！”
“不跪是不是？”秋菊立马走到一旁，和坐席上一个富商说了些什么，那个富商招呼了几个人过来。
秋菊双臂环在胸前，一声命令喝下，“给我打。”
“你！”我眼睛忽然瞥到远处一个人，那是周让，他就那样静静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眼睛一直看着那边，那几个人却直直打了过来，我被一拳头打在了地上，身上被他们拳打脚踢，其他人也都是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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