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时至新年，因为有了天奶娘娘的关系，京城中的百姓觉得今年的年节倒是格外好过些——
皇商商家还有宋家都在年节之前加大了施粥、行善的力度，甚至还让自家的店铺降价销售米面等生活用品，足以让大家过个好年。
除此之外京城中往年到年节都会猖狂起来的恶霸、二流子、还有一些家中有贵人靠山的纨绔在今年也收敛的很。
几天之前还有一个恶霸强收了一条街百姓的保护费、过年费，还把一个幼童打成了重伤。
那家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无处伸冤之下便抱着孙儿去许愿泉哭了一场，当天晚上那恶霸就哭着喊着过来认错赔钱了。
显然有了老天奶的显灵，恶人们都不敢作恶、收敛了起来。
所以百姓们心情愉快，在过年祭祖拜神之时、大部分都特地多拜了拜天奶娘娘。
于是司清澜一时之间精神力暴涨恢复到八成，乐的富贵儿直接在司清澜到精神海里转圈圈。
而也是这个时候，司清澜几乎修复好了司清渊那被毒药腐蚀的大脑神经。
若是有人此时再看司清渊，必定会无比震惊——那个曾经惊艳了整个京城的第一公子终于又回来了。
他此时身穿一身青色长袍，不再像认为自己是大将军时的气势外发、如冠玉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行止之间自带一种让人折服的气质。
当司清河看到这样的大哥时，整个人都呆滞在当场，而后忽然红了眼眶喊了一声：“大哥！！”
司清渊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司清河刚觉得心中一暖要嚎啕大哭一番，又啪地一下、整个人被大哥捶到了地上。
司清河：“啊？”
司清渊：“虽然你受了委屈、受了蒙骗，但你亦做了让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日后做事还要三思而后行。”
司清河撇撇嘴，看了一眼司清澜，最终老实的点头：“我知道了，大哥。我已经改了。”
司清渊便又揉了揉弟弟的头。
然后他看向司清澜，这是他的大妹。
却，又已经不是他的大妹了。
“……是我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你。”
“虽然晚了，但哥哥还要与你道歉，并且希望……你日后无论在何地都幸福安康。”
司清澜看着这位脑子一旦清明起来就过分聪慧理智的便宜大哥眉梢微扬。
他显然已经看出了她的不同。
果然真正的家人是无法隐瞒的，不过司清渊在他给他治疗的时候应该也一直清醒着，大概更能确定她换了芯子。
司清澜想了想点头：“下辈子司清澜会很幸福安康的。”
她说的。
司清渊眼神微微一亮然后又暗下来，“那便好。”
那便足够了。
“大妹是否还有事要与我说？”
司清渊看着司清澜的样子，轻轻开口。
他感觉自己的头脑虽然清醒了许多、疼痛也几乎消失，但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恢复。
这位新妹妹甚至可以在京中“造”出一个天奶娘娘，她定然也能够完全恢复他的伤毒。
但她却在这个时候算是唤醒了他，那应该就是有事要让他做。
司清澜笑了：“明日陛下会举办一场年终大宴，到时候或许需要大哥出手保护一下皇帝陛下、显示一下大哥的忠心和能力。
当然，还请大哥不要太过尽力、毕竟大哥只是恢复了一半，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能让陛下多受点罪，也算是给咱们外公出气了。”
“最重要的是，大哥的仇人应该也会在宫宴上出现，如果可以的话、大哥盯牢了他，直接弄死他吧。”
礼亲王狡猾如狐，整个人一直做事都隐藏在幕后，如果这次的算计不成只怕会立马逃走。
但这么该死的人怎么能跑呢？
就应该让他在觉得可以跑的时候、让他觉得最不可能的人送他上天。
司清渊眼神一闪：“大妹知道他是我仇人？”
司清澜笑了笑：“魏夫人有害人之心但却很难真的害到被父亲器重的大哥你。”
“她充其量不过是推波助澜、暗中行了方便而已。但那种能够致人发疯的秘药……大概也就只有少数的几个贵人有了。”
“而在那些人当中谁最见不得太子和大哥、外公好，谁就是动手之人。”
司清渊听到这话顿时笑了起来，看着司清澜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欣赏。
这位新妹妹虽然不如他大妹直爽可爱，但也是真正的聪明人。
“那为兄便与妹妹一起看一场皇室的好戏吧。”
说到这里司清渊话语中对于皇室的尊敬也少了不少，毕竟他外祖尊敬了一辈子也属实没得到什么好的对待。
*
腊月十八日，宫中大宴。
凡三品以上宫中大员皆可携家眷入宫参与年宴。
文信侯府、镇国公府赫然在列。
当司清澜跟着镇国公夫人一同在宴会相当靠前的位置坐下之后，就听到了周围的窃窃私语。
许多人都在用他们以为别人听不见、但司清澜一定能听见的声音讨论这场宫宴。
“陛下前些日子不是偶感风寒身体欠佳吗？已经罢朝七日了，今日竟然能设宴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陛下虽前些日子龙体欠安但现在必然已经是恢复如初了，不然怎么会有心力举办宫宴？
而且……诸位皇子都身体康健，陛下就更要显示自己依然龙精虎猛了啊！”
这两个大臣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你懂我懂的表情。
而太子坐在次首位、表情淡然。
礼亲王坐在他的对面面带微笑。
之后二三四五六七等诸位皇子皆按排序而坐，不过他们的表情都各有不同、甚至十分耐人寻味——
二皇子频频看向还没有到来的陛下的主坐之位，整个人神情紧绷中带着一丝亢奋，眼睛红得不正常。
三皇子看看二皇子的样子又看看旁边四皇子时不时看着二皇子冷笑的样子，扬了扬眉。
五皇子和七皇子一个专注看美人一个专注看美食，他们中间的老六看着前面二三四的模样，摸了摸下巴。
然后，他忽然一个转头、精准的捕捉到司清澜所在的位置、看到了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东方长暝：“……啧。”
这个奇葩威武的女子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怕他们皇家这次要被人当个大乐子看了。
东方长暝都想要忍不住拜拜天奶娘娘了，只求不要让皇家丢脸丢的太狠就行。
司清澜看到东方长暝看她的略微有些慌张的眼神，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刚来这时你看我乐子，看我弟乐子看我哥乐子，现在我可要好好看看你们皇家的大乐子了。
放心，有天奶娘娘在，这一波但凡动手的皇子、没有一个能清白的走出这场宴会！
互泼脏水会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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