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或许是因为这两天已经经过了突然跪祠堂的洗礼，在震惊懵逼过后司侯爷竟然慢慢地恢复了淡然稳重的表情。
啊。没关系没关系。
只不过是早饭被抢了、大儿又发疯了而已嘛。
那算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呢……才怪啊！
司侯爷咬牙：“走！我倒要看看那孽障又发了什么样的疯！”
不管那孽障发什么疯，他总归是他亲爹，亲爹的话他不可能不从！
然后司侯爷就看到了蹲在大厨房房梁上啃鸡骨头、吃包子的他的好大儿。
而厨房里伺候的下人们则是用一种又害怕大少爷掉下来又有点莫名希望大少爷摔下来的纠结表情围拢在那根房梁下面、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不过结果没出的时司侯爷就已经到了，于是大厨房里的下人们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给侯爷请安！”
司侯爷不觉得有多安，抬着头看着自己发疯的好大儿眼皮子直跳。
“司清渊！你在胡闹什么！快给本侯下来！”
司侯爷一边训斥一边又觉得心痛，这可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天之骄子啊！现在他出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觉得丢脸又痛苦。
可惜他的好大儿完全没有听他话的意思，蹲坐在房梁上对着司侯爷的脑门就砸下了一根鸡骨头：“哈！你说让我下来我就下来？这里是本将军的营地！在这里我就是大王！没有人能够越过本大王命令我！”
“而且！你不要以为你伪装成本大王父亲的模样就可以对我发号施令了！”
司清渊捋了一把他披散着的头发：“本大王的父亲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呵呵，没想到吧骗子？！”
被去世了的司崇山：“……”
他深深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最后咬牙切齿：“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孽障抓起来关到他的院子里去！”
侯府的侍卫们立马领命而来，然而很快侍卫和侯爷还有下人们都尴尬的发现——十几个侍卫竟然都抓不住一个发疯的大公子。
司侯爷顿时才捂着心口想起来，他的好大儿曾经是真正的文武双全、惊才绝艳。
他心中涌起难言的酸涩，忽然就觉得那些侍卫们非常碍眼。
猛地他一挥手：“够了都给本后下去！一群废物！你们怎么可能是我渊儿的对手！”
这是他曾经倾注了一切心血的嫡长子啊！
就算是疯了也不应该被那些不长眼的下人们捉弄轻视。
司侯爷忽然就心平气和的看向了司清渊：“渊儿啊。你想吃就吃吧，下次来到厨房不必这么……这么费力气，你站在这里让他们做你喜爱吃的东西都行。”
“……房梁太高，你上下之间还是会有一些危险的。”
听着司侯爷的话，蹲坐在房梁上的司清渊似乎啃包子的速度慢了下来，他那双漆黑如墨、似乎没有神志的眼睛盯了司侯爷许久，又继续啃了自己的包子挥了挥手：“退下吧！本大王要你管！”
司侯爷：“……”
司侯爷磨了磨牙对着厨房的一众下人吼：“今天就是大少爷来这里用膳了，对外面不要说那些不该说的！要是让本侯知道了你们妄议主子，这都给本侯去扫茅厕！”
厨房里的下人们连连点头。
厨房的大管事张厨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侯爷，那、之后要是大少爷还来……”
司侯爷吼：“那就让他来！”
吼完之后司侯爷转身就走，不过走了两步又愤愤地转了回来拿起还没被打翻的一笼包子里的两个大包子恶狠狠的就咬进了嘴里。
他得赶紧把东西吃进肚子里！免得一会儿再出现什么意外！
“得福，去祠堂把大丫头领到我书房来。我有话要问她！”
得福大管家领命而去，而厨房里的下人们好半天才敢开口说话。
包包子的厨娘才喜笑颜开：“哎呀，侯爷拿了我包的包子！大少爷也吃了！可见我这包子颇受欢迎啊！”
张厨子看了这厨娘一眼哼道：“那馅料可是我调的。”
说完之后他又有些沉默又有些感慨，努力不去看头顶上的房梁和落下来的鸡骨头：“……都收拾收拾吧。以后咱们给大少爷专门准备一张放食材的桌子。”
“做什么也都多做一份。”
虽然大少爷疯了，也越来越不受侯爷重视，但今日看来，侯爷到底是重视这个嫡长子的。
张厨子想清楚之后又赶紧提了一壶滋养的汤，看向房梁：“大少爷，这是松茸鸽子汤，您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带回去喝吧。”
蹲在房梁上的司清渊看着这个胖胖的厨子，拍了拍手：“你不错，我很赏识你！不像我院子里的那个新来的老仆，他竟然想害我！呵，不自量力！”
“还有不要喊我少爷，喊我大王！”
张厨子一愣，然后有点紧张和庆幸。幸好他很识时务啊！
只是不知道那个不自量力的新来的老仆，是怎么一种的不自量力？
此时，在寒霜苑里倒地不起的刘大：“……哎哟哟……来、来个人啊……哎呦，疼、疼死我了啊……”
他错了，他以为一个疯子而已实在是再好糊弄不过了。他就在今天早上想用沾了毒的点心去哄骗大少爷。
结果他刚把点心递上去就被大少爷迎面一拳打翻了过去，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还有大少爷笃定地怒斥：“呔！刁奴！我就知道你想害我！”
“看我军法处置你三十大棍！”
然后他就被打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刘大一边呻吟一边痛苦后悔，早知道、早知道这疯子这么可怕，他就不在夫人面前逞能，说要过来为夫人解忧了——
这么个又疯又能打还有地位的疯子，他来到这里，他们两个到底是谁要谁的命还说不准呐！
现在想想就是后悔！真后悔啊！
在大将军提着食盒凯旋的时候，司清澜也被大管家亲自从祠堂里请了出来、往侯府书房而去。
中途很巧的，司清澜看到了像风一样奔跑过去的司清渊。
看着他提着食盒精神抖擞的样子，司清澜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看来没有吃亏，那就好。
而得福大管家看到大小姐这微微的一笑，忽然就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好像，大小姐和大少爷，都有了变化。
而这样的变化……搞不好会让整个侯府都天翻地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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